想想最後一次見她,也是因狗仔隊偷拍,但那最少都有半年之久了。
當時她瘦得好厲害……難道,她也捨不得他嗎?不然怎麼會如此消瘦?
然而,何映田想要獨處這麼點要求,卻無法如願以償。
這會兒,門又被人打開了。
「滾出去!」
從一而終的說詞,他現在真的只想好好獨享這個簡訊,而且,他開始思考,這手機是誰拿來的?
小真?昆佑?還是……
「腿斷了幾節?怎麼不乾脆死一死,省得惹人厭。」
聽到這聲音時,何映田立刻回過頭來,只是,看著來人時,他怔住了。
「沒用的東西,摔斷腿有這麼痛嗎?我這麼急忙的趕來,你不會下床來迎接我嗎?」
不可能……這個人不是她,她哪有這麼肥?而且,她正在芝加哥。
而真的是從病床上千里迢迢趕來的岳淳,得不到她想像中的回應。
既憔悴且瘦削的何映田,看見她似乎沒有任何驚喜,也不像爸媽或公婆講得那麼疑情,見到她時,他那張臉活像見到鬼似的……
幹麼,她熱嘛!
因為熱,所以額邊的汗流得給它有點多,頭髮還沒梳理,所以有點亂,因為剛生產,所以又恢復了大象身材,可是,如果他又想嫌棄她的這副體重,那麼,她可以馬上走人。
不過,走之前,她要問個明白。
「你是什麼意思?」
何映田收拾起驚訝,然後擺出一張酷酷的臉,還真不想理她。
「喂,何映田,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岳淳火了。
她以為何映田是愛她的,沒想到,他跟以前沒兩樣,是個沒大腦、沒心肝的壞老公。
然後,她衝上前,忍不住的大叫,「你這個笨蛋,我是為誰回來的!」
何映田瞅了她一眼,也怔住了。
他差點以為眼前這女人,就是他心愛的岳淳。
「夠了,小姐,別演戲了,岳淳這會兒在芝加哥,也沒你這麼肥,更重要的是,她這輩子不會原諒我了。對了,是誰付你錢?我爸,還是我岳父?這樣好了,我付兩倍的錢,請你馬上離開,我不想讓別人誤會,就算岳淳不在我身邊,我也不受任何人誘惑。」
然後,他側身背對她,完全不理身後的岳淳。
而岳淳當然又是喜又是氣的。
這個傢伙……還算忠誠啦,可是,他怎麼可以不到一年,就把她這個老婆的外型,忘得一乾二淨?
「怎麼,變回大象,你不高興嗎?」
岳淳這句話,把何映田嚇得急忙回頭,還扯痛了裹石膏的腳,然後一臉驚惶的瞅緊著她。
是很像……可是……她真回來了嗎?
他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岳淳知道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沒認出大象老婆,她慢慢的移動步伐,並且靠得他好近,望著他扯出一個笑容,但,很快又僵著臉。
「跳樓?呵,你何不去跳崖,這樣子屍骨更容易散落一地。」
「真是你……」
「不然是誰?你老實說,我為你受了這麼久的相思之苦,你居然連我是不是你老婆都認不出來,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可是你變……」
「你不喜歡嗎?你自己說不介意我的身材,怎麼,難道是騙人的嗎?」
「當然不……」
「什麼?你還說當然?我這麼辛苦要死了嗎?我幹麼要千里迢迢的來看你,我幹麼花什麼心思找人給你送手機,我幹麼……」
岳淳還有很多氣話要發呢,只是,何映田不給她機會。
吻著她,是避免她講個不停的最好辦法。
「你真回來了,大象老婆?」
岳淳簡直不敢相信,當他這麼污辱人的叫她時,她竟然高興的流眼淚。
「乖,別哭,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何映田用力的抱緊她,好像怕她會再離開似的,一點都不想放手。
「都怪你……」
「都怪我、怪我。」
「你幹麼變這麼瘦?」
「你都不理我,我吃不下。」
「少來,你是想用那張憂鬱的臉,去博取其他女人的同情嗎?我才剛進來,就聽到幾個護士在談你,瞧她們的曖昧表情……」
「那你別走呀!」
聽到這句話,岳淳這一年來一直看不好的慣性心悸,居然突然痊癒。
原來,那是病相思,而她,居然猛看西醫?
而且,她好愛他摟緊自己死不肯放的雙臂。
「我好想你……」
「才怪。」
「是真的,肉肉的,比較好抱,太瘦的你,容易跑掉。」
他鬆開她,卻不敢鬆手。
「捉那麼緊幹麼?」
「怕你跑掉。」
「我哪跑得掉呀?」
「不管,我要你躺上來。」
「怎麼躺?把你的腳擠扁嗎?少在那裡假深情,不曉得是誰剛才還認不出自己的老婆呢!」
何映田咧嘴一笑,冷不防的擁緊她,這一下子可狂吻得沒完沒了,吻得她咯咯作笑。
「別鬧了,等一下人家進來……」
何映田才不管呢!
他要吻回這段時間所思念的份,甚至已經開始摸索著她的身軀。
「喂……別……」
他才剩一條腳能活動,這會兒能幹麼呢?
然後,就在兩人久別重逢遇甘霖的擁吻親熱時,房門真被人給打開了。
「岳淳,你在幹嘛?我是叫你進來擠奶水的,你究竟在幹嘛?想念老公也不必這麼急吧,你女兒都快餓死了,還是,你跳樓沒死的老公,也想搶奶水喝?」
岳淳差點沒被小真的老實話給氣傻了。
何映田當然一臉驚傻,他看了小真一眼,然後便瞅緊岳淳,一刻也沒敢鬆放,然後,門外又有人闖進來。
「到底好了沒?我的金孫都快餓昏了。」
「對呀,跟個沒藥救的男人,講這麼久幹麼?」
何媽媽與岳媽同時進來,手上還抱著一個出生不久的小嬰兒。
然後,何爸與岳爸也跟進來,「好了沒,到底好了沒?」
「哇,怎麼這麼多人?」
然後,何映田終於想問……
「那小孩是……」
大夥兒七嘴八舌,每個人都想解釋,而說出來的版本雖然相同,但互相穿插著,倒教何映田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