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陸封臨,她立見主動開口道:「還好你沒出去。」
沒料到意橙會搭理他,他頓時只覺得意外。
「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她說完,逕自提了兩大袋菜進廚房。
直到她消失在廚房門口,陸封臨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早上出門前,她明明還冷著臉不止月搭理自己-怎麼這會兒……
注視著廚房,他感到糊塗了。
稍後,當她出來喊他吃飯時,臉上甚至還帶著盈盈笑容。
或許是太過詫異,坐在沙發上的陸封臨仍一罪在沙發沒有立刻移動。
見他站著不動,意橙主動上前拉他進餐廳用餐,動作自然不扭捏,彷彿兩人一直都是這麼親密似的。
當他見到她準備了一桌子的菜色竟都是他喜歡的料理,心下又是一陣意外,他在心裡直說服自己應該只是巧合。
轉頭望向意橙,他試圖從她臉上找出端倪,卻發現她正笑盈盈的看著他。
此時的他竟有種錯覺,好像她近些天來的冷淡從來不曾存在過似的。
「坐啊!」意橙領著他坐到自已右側的座位,顯得態度自若。
由於兩人一直是面對而坐,這會兒她拉他坐到她身旁的位子,令他訝然。
意橙為他盛了碗飯放到面前,而他只是注視著眼前那些菜餚,並未立即動筷。
看出他的疑惑,她開口道:「書榕說,這些全是你喜歡吃的菜。」
她話一說完,陸封臨才恍然大悟。這些菜居然真是專為他所準備的!
問題是,她為什麼會為他這麼做?
「小榕?」他不解她為何會突然向妹妹詢問自己喜歡的菜色?
她不是在跟自己嘔氣嗎?怎麼才出去一個早上,連日來的低氣壓便一掃而空。
「我剛才從她那裡回來。」意橙解釋。
話雖如此,他還是沒能明白,這跟她在短短一個早上的轉變有何關連?
「吃吧,看好不好吃。」
一頭霧水的陸封臨依言舉起碗筷,被動的吃了起來。
「喜歡嗎?」意橙迫不及待的問。
陸封臨對她熱絡的態度不甚適應的點頭。
受到鼓舞的她頓時笑了開來,「那就多吃些。」她舉起筷子主動為他夾菜。
他愣了下,未料到她會有此舉動,心下儘管有絲欣喜,他仍不甚自在道:「我自己來,你也吃吧!」
不同於以往用餐時的靜默,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又是幫他盛湯、又是問他菜合不合胃口,甚至還問他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晚餐可以煮給他吃,態度慇勤到讓人受寵若驚。
一頓飯在她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下,吃得異常活絡。
飯後,意橙在廚房裡清洗碗盤,陸封臨坐在客廳裡思前想後,就是理不出任何頭緒。
不一會,她從廚房還端了盤水果到他面前,並順勢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意橙的主動親近讓他忍不住希望,兩人間的互動能這麼持續下去,也許正如辜言凱所說,他們的確是需要坐下來好好談一談,而現在顯然是最適切的時機。
如果兩人不把話談清楚,那麼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則永遠也無法獲得解決。
只不過他忍不住擔心,自己這一開口可能會破壞眼前難得的和諧。
遲疑了半晌,他開口道:「這幾天……」
沒想到,她竟先他一步道歉,這幾天我不該無理取鬧的,對不起。」
聞言,他一怔。這下又是什麼情形?
她接著主動說明,「我全都已經知道了。」
知道?知道了什麼?他自己都還沒弄明白,怎麼她就知道了?
看出他的疑惑,她更詳細解釋,「書榕已經全都告訴我了,原來她跟玫盈才是情人關係。」
小榕跟小盈?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扯上她們?陸封臨納悶著。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跟玫盈。」
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指的是那天在餐廳的事。
敢情這些天來她之所以跟自己嘔氣,為的就是那件事?老天!他壓根不曾將兩件事聯想在一塊。
「你應該跟我說的。」即便已經明白是誤會一場,她還是忍不住抱怨,都怪他害她平白嘔了幾天氣。
「我不知道你會在意。」他據實以告,畢竟當時她表現得無動於衷。
的確,如果不是稍早經書榕的提醒,她也沒意識到自己竟如此在意。
聽他的語氣,明白他是認為她不在意才沒開口解釋,而非因為漠視她的緣故,這個認知讓她的心情不覺上揚,起碼他並非無視於她的存在。
只不過陸封臨的話也透露出他們之間欠缺溝通的亡目點,看來她有必要趁此機會跟他把話給說清楚。
「沒有一個做妻子的會不在意這種事。」
妻子?他還以為她並不情願扮演這個角色。
見他不語,意橙不確定他是否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她索性鼓足勇氣道:「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我還是希望你能主動跟我說。」這麼說應該夠清楚了吧!
意橙個人一怔。這是她首次在私底下承認他們的夫妻關係。
儘管她覺得羞赧,仍強迫自己迎視他的目光。
表面上他並未顯露出太多情緒,但內心確實因她的一席話而受到衝擊。
陸封臨忍不住懷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紅著臉羞澀道:「我知道我們沒有一個好的開始,不過從現在起,我希望我們能重新來過。」
她的話宛如一道宏鐘,應聲撞進了他的心坎,震懾了他。
陸封臨首次感到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見他一臉嚴肅的望著自己並不答腔,意橙不覺緊張了起來。
咬著下唇,她小心翼翼的問:「不行嗎?」
像是受到催眠似的,他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無立息識的點了頭。
等他的腦袋重新運作時,只見笑容已如春花般在她臉上綻放開來。
或許是被她的笑意所感染,他的嘴角亦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半晌,意識到兩人正盯著彼此,她突然覺得尷尬了起來。
她趕緊移開視線,跟著不甚自在的起身,「那、那我去晾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