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來平穩,仍不免透露著一絲緊繃,心頭甚至燃起莫名的燥熱。
「書榕說,男人都會有性方面的需求。」說這話時,她的頭已低得不能再低。
聞言,陸封臨一怔,沒料到意橙會突然跟自已談起這類私密的話題。
她將書微微移開,悄悄的以眼角瞄他一眼,「是真的嗎?」
他突然感到日干舌燥,「應該是吧!」心緒不覺浮動了起來。
聽到這話,意橙不禁將臉從書後探了出來,「那你呢?你也是嗎?」
被她這麼直勾勾瞅著,他胸口的燥熱一下子又竄升了幾分。
他發現自己必須專心壓抑,才能阻止體內那股對她越來越加強的渴望。
等不到他的回應,她更大膽的瞧著他,才發現他臉上的神情像是在壓抑什麼。
「你也是嗎?」她又問了遍。
陸封臨仍然沒有回答。
見他額頭上泛出幾滴冷汗,她恍然會意,應是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了。
這麼說來,他臉上的壓抑是因為……
她驀地兩頰一紅,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但她無意退縮,只想知道他對自己究竟存著什麼樣的心情。
放下手裡的書,她起身緩緩走向陸封臨。
「你沒事吧?」
可能的話,他很想制止她上前,天曉得他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才能阻止自己撲向她。
他困難的搖頭,望著她的雙眼泛紅。
不料,她接下來的話讓他立忌志力幾乎崩潰。
「那你……」她咬咬下唇開口問:「會想碰我嗎?」
轟的一聲,他的腦袋像被人投了一顆炸彈。
他兩眼死盯著她,不敢相信她說了什麼。
要不是硬逼著自己迎視他,她幾乎想要退縮了。
兩人的視線幾乎膠著了將近一個世紀之久,久到她甚至懷疑,兩人就算是等成了化石,他也不會採取行動。
在心裡歎了口氣,她閉起眼緩緩低下頭。
輕輕的一個吻立即引爆了他所有的壓抑,體內的情潮如排山倒海而來,轉瞬間便要將她淹沒。
在兩人雙雙墜入迷情的漩渦前,意橙聽到頭頂上傳來一句,「你會後悔的。」
而她的回答則是直接吻住他,不讓彼此再有退縮的機會。
」 ? 」
有了親密關係後,陸封臨再也無法對意橙有所保留。
儘管兩人的關係日漸改善,他的心房仍下意識的在兩人間設下一道防線,保護自己免於受傷。
而今,連這最後」道防線也被她卸下了。
他並未追問她關於那盅藥的事,但聰明如他自然也明白那晚並不單純,甚至極有可能是預謀好的。
即便如此-他仍是樂於被設計。
猶記得自己在隔天清晨醒來,看見懷裡躺著她時,他甚至忍不住想,如果這是夢他情願永遠也別醒。
然當他發現意橙即將幽幽轉醒時,恐懼頓時染上心頭,他不確定會在她睜開的眼眸裡看到什麼。
是後悔吧,他想。
但,他的預料並未發生。
剛睡醒的她顯得有些迷糊,當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他懷裡時,她羞怯的將自己埋入被中,一張臉紅得跟蝦子似的。
那一刻,陸封臨安心了,他知道自己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
而兩人的關係,也從那個早晨起正式邁入另一個紀元。
他雖然不是多話的人,但在她眼裡絕對是個體貼的好情人。
清晨,當她還在睡夢中,被他溫柔的吻醒是常有的事。
白天她在家裡,偶爾會收到花店送來的一束鮮花,雖然下班回來的他什麼也沒有說,但她知道是他送的。
晚餐後,當她在廚房裡清洗碗盤,他總會從後頭將她環住,體貼的接替她的工作。
夜裡,他則溫柔的與她纏綿。
身為一個女人,意橙懷疑自己還能比現在更幸福。
之前因為怕父母擔心,所以婚後一直沒有回去過台中,而今在她如此幸福的時刻,她有股衝動,想帶陸封臨回去見他們。
今兒個是週末,她對他提出要求,希望他能陪她回台中。
對於她的要求,他無異議的答應了。
為了給父母一個驚喜,她事先並沒有打電話回去。
當姜母聽到門鈐出來應門,見到居然是女兒回來時,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怎麼突然回來了?」
意橙親暱的勾著陸封臨的手,「我叫阿臨陪我回來的。」
「媽。」陸封臨看著姜母叫人。
姜母隨即笑了開,「快,快進來、快進來。」
夫妻倆隨著姜母進屋。
「總裁!」客廳裡的姜昭德冷不防見到陸封臨,便脫口叫道。
在一旁打電視遊樂器的姜弘緹聽到父親這聲稱呼,放下遙控器調侃著,「爸,你叫姊夫總裁,那姊不就成了總裁夫人了?」
天底下有哪個做父親的這麼稱呼自己的女兒?
姜弘緹的揶揄惹笑了姜母和意橙。
陸封臨則一瞼正色道:「爸,你跟媽叫我阿臨就可以了。」
「是嘛爸,你看姊夫多隨和,你該學著別這麼拘謹。」雖然認識不深,但比起曹立衡,姜弘緹對陸封臨要來得欣賞多了。
被兒子這麼一鬧,姜昭德也拘謹不起來了。
倒是姜母忍不住埋怨起女兒,「你這孩子也真是的,要回來也不先打個電話,我好去菜市場多買些菜--」
「人家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嘛!」
而陸封臨也立刻為意橙說話,「媽,我跟意橙隨便吃吃就可以,不用忙了。」
「就是說嘛,反正阿臨又不是外人。」
意橙的一句不是外人讓陸封臨心中一動,忍不住將她緊摟在身邊。
「你這孩子……」姜母說著轉向女婿,「阿臨啊,你別太寵她,當心把她給寵壞了。」
陸封臨聽了但笑不語。
接下來的時間裡,一家人說說笑笑的倒也自在,姜氏夫婦則在心中暗暗打量著。
雖說女兒再三表示會嫁給陸封臨只是巧合,但做父母的畢立見還是放心不下,尤其結婚至今,女兒、女婿到今天才頭一遭回來。
將他們夫妻倆親暱的互動看在眼裡,姜氏夫婦懸著的心才真正放下,看來是他們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