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烈火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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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於是,基於三人焦孟不離的情誼,也為了一探六年前的前因後果,兩人當下隨即決定跟進,也到台灣成立分公司,以便就近留心事情的發展。

  ***

  隔海的另一頭,遠在台灣的裴芊樺絲毫不知災難將至,她毫無預警的打了個噴嚏。

  「哈啾!」

  她的大學死黨,現在的同事水粼粼湊上前來,「感冒啦?」

  「神經!」裴芊樺睇她一眼,「大熱天的,哪來那麼多冒可以感?」

  「那你好端端的打什麼噴嚏嘛?」隨即,她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該不會是大禍即將臨頭的凶兆吧?」一副未卜先知的嘴臉。

  面對她的口無遮欄,裴芊樺只是沒好氣的送她一句,「閉上你的烏鴉嘴。」

  「哼!」水粼粼朝她皺了下鼻,操著一口不甚流利的台語說:「烏鴉嘴更共攏嘛對對。」

  「簡直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裴芊樺翻了翻白眼,拿她莫可奈何。

  「本來就是嘛!不然大熱天的,你為什麼打噴嚏?」

  聽她說的是什麼歪理,誰規定大熱天就不能打噴嚏?

  「算了,我懶得跟你鬼扯,你還是快去趕你的設計稿吧,要不然到時候交不出來……」裴芊樺笑得很不懷好意,「第一個大禍臨頭的可就不知道是誰嘍?」

  水粼粼哪裡會聽不懂她話裡的暗示,「呸呸呸!你咒我啊?」

  「是不是我咒你,往總編那邊瞧瞧不就知道了。」她努了努下巴說道。

  果不其然,水粼粼眼角微微一瞟,就見一名五十開外年紀,頂著一頭地中海造型,小腹微凸的中年男子正瞪大雙眼,其中熊熊的火焰不住地往自己所在的方向竄燒,那熱度差點沒讓幾公尺外的她也灼燒起來。

  「要死啦!你怎麼不早說?」她小聲的埋怨起裴芊樺。

  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瞳,裴芊樺道:「我是想早點說呀,只可惜你一再的打岔。」

  「我懶得跟你辯,下班再來找你算帳。」說完,她即火燒屁股似的趕回自己的座位。

  ***

  台北一座二十層樓高的商業大樓裡,位在頂樓總裁辦公室的宇昊文亟,若有所思的站在一大片落地窗前,凝視著外邊稱不上寧靜的街景,整個人陷入冥思之中

  終於踏上台灣這塊土地了,這一次,他將取回六年前心裡遺失的那塊角落。

  原本,在裴芊樺逃離之後,他便想將她逮回,然而他知道,這事急不得。後來,他心裡打著主意,想借由時間來扭轉自己給她的偏見,所以,他利用六年的空檔接掌家業,將自己磨練成為真正成熟的男子漢。

  除了霸氣和高傲依舊不變外,宇昊文亟甚至為她斂去玩心和暴戾,只因為他知道,她不愛人使用暴力。

  此外,為了讓兩人日後溝通更加無礙,除了早就精通的日語、英語、法語、德語四種語言外,他也利用這些年的時間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一切的努力,一切的付出,就只為了六年後的今天,他將正式來帶走她。

  然而,六年畢竟不算短,在這兩千多個日子裡,隨時都可能有不該存在的第三者闖入。為此,宇昊文亟也在裴芊樺身邊設下許多的眼線,時時刻刻留意著她在台灣的一舉一動,讓人隨時向他報告。

  在如此滴水不漏的防備下,那些意圖親近她的追求者,當然也就沒有機會走進她的生命。

  加上時下男人多半喜歡柔柔弱弱的女人,裴芊樺的長相雖然不差,但女子中罕見的一百七十公分高挑身材、略帶率性的穿著打扮,以及獨立自主的個性,還是常常讓身邊一干男子為之卻步,大歎英雄無用武之地。

  如此六年下來,她至今仍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而話雖如此,宇昊文亟仍認定今生只要她一人,不為別的,就因為她是截至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能令他感到心疼的女人。

  經過六年漫長的等待,認定時機已經成熟的宇昊文亟終於來到台灣這個國度,他有信心絕對能擒回那個叫自己魂牽夢縈了六年的女人。

  ***

  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後,鬆弛了工作一天下來緊繃的情緒,穿著一套及膝的寬鬆絲綢睡裙,裴芊樺坐在容廳裡擦拭自己濕灑濂的秀髮。

  環顧了眼房子四周,她的內心有著無比的滿足。

  身為家裡四千金之首,為了照顧底下三個妹妹,她早早便養成獨立自主的個性。五年前從大學畢業後,她並未回鄉覓職,而是選擇在生活水平高的台北地區工作。

  由於父母都是純樸的鄉下人,平日靠著祖先留下的田產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生性樂天對小孩的要求並不太嚴,所以裴家的每個小孩都能自由的選擇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在台北打拼了幾年,兩年前的她終於憑著自身的努力,以貸款的方式買下這層兩房一廳,佔地約二十多坪的小公寓,開始了單身貴族的生活。

  每當她被繁瑣的工作壓搾得疲憊不堪時,她就會靜下心來環顧房子四周,然後打心裡逸出一聲滿足的嚶嚀,接著便又能活力百倍地重新出發。

  像此刻,裴芊樺頭髮擦著擦著,嘴角又忍不住泛起一抹自得的笑容。

  當她心情才剛獲得鬆弛,門鈴聲即告響起。不消多說,她敢肯定,絕對是水粼粼那無聊的女人又和男朋友鬧意見,跑來找自己訴苦了。

  心裡頭雖然萬般不願,但她還是拖著莫可奈何的步伐,遲緩的朝門口一步步前進。

  開了門,裴芊樺有氣無力的道:「說吧!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吵架?」她以為即將又對上一張滿臉淚痕,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小可憐。

  然,門外穿著西裝筆挺,整個人意氣風發的宇昊文亟,只是睜著炯炯有神的雙眸,嘴角還似笑非笑地噙著她直瞧。

  嚇!一看清楚來人,裴芊樺一顆脆弱的心臟差點沒跳出來。

  惡夢!這肯定是本世紀以來人類史上最大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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