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百思不得其解的兩人決定將問題全歸咎到年紀上頭,把他當年的暴行視為是年少血氣方剛下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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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晚上下來,大體來說雖然沒有什麼實質的收穫,但裴芊樺的心情卻因此輕鬆了許多,至少,她不再視回家為畏途。畢竟再怎麼說房子終歸是她買的,沒道理平白拱手讓人,何況,還是讓給一個自己厭惡至極的男人。
裴芊樺到家後,才打開門,就見一座活火山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宇昊文亟臉上清清楚楚刻畫出來的暴怒,讓她嘴邊的笑意全僵在臉上。
像個等待遲歸妻子的丈夫,宇昊文亟凝聚了一整晚的怒氣,已將他逼至一觸即發的邊緣。
他的表情駭得裴芊樺的舌頭差點沒打結,「還、還沒睡啊?」她心虛的隨便找了個話題,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成為他炮口下的余灰,不曉得又是誰招惹到他了。
就在她力圖鎮靜的同時,宇昊文亟已就著排山倒海之姿,刷地朝她席捲而去,一把拉過她纖細而冰冷的手臂,將她整個人往客廳裡帶。
「說!你今晚上哪去了?」他神色肅殺的逼問道。
被硬生生地摔到沙發上頭,過大的撞擊力讓她一時答不出話來,一口氣梗在喉嚨,「我……」要命啊,誰行行好,快來救救她吧!
「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要是你膽敢騙我的話……」過度的擔心讓宇昊文亟整個人失去了理智。
他慢慢逼近她,並用充滿血絲的厲眼惡狠狠的瞪視著她。
「沒、我沒敢騙你,我只是跟粼粼一起去吃飯。」裴芊樺嚇得臉色慘白,顫抖著嗓音回話。
以為他會向自己追問粼粼的身份,可他卻沒有,只是冷冷的說了句,「就這樣?」視線依舊牢牢地定在她臉上,他審視的目光像是在判斷她話裡的真實性。
其實,對於其他人的身份,透過六年來徵信社傳真給他的資料,宇昊文亟早將她身邊的阿貓阿狗都給摸熟了,哪裡還需要多此一問。
「真的,我吃完飯就回來了。」裴芊樺點頭如搗蒜,拼了命的同他保證。「我不知道你會等我……」她急得就要落下淚來。如果早知道一頓飯會惹得他大發雷霆,她說什麼也不敢在外邊多作停留。
料定她也沒膽對自己撒謊,宇昊文亟鐵青的神色才逐漸緩和,「只是吃個飯,需要吃到這麼晚?」但仍餘怒未消。晚?不會吧!現在才九點剛過不久……儘管滿腹委屈,裴芊樺卻沒敢開口為自己辯白。
來台至今,不曾和她在外邊共進過餐,宇昊文亟只要一想到,她是為了和不相干的人進餐才冷落自己,心裡就像是喝下一大桶的陳年老醋,嫉妒得直髮疼。
「走!」他伸出手拉著她。
「去哪裡啊?」她怯怯的問,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得他不快。
「吃飯。」宇昊文亟口氣很沖的道,其中不無賭氣的意味。
「可是……我才剛吃飽耶……」再吃,她可就要活活給撐死了,她懷疑他根本是想借由這種酷刑來懲罰自己。
雖然,她委實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又是怎麼惹到他的。
「沒人要你吃。」一想到她是和別人去吃飯,雖說那個別人只是個女人,宇昊文亟就是氣不過,堅持也要她陪他去吃上一頓。
「那……」還要我去幹麼?話到嘴邊,她沒敢問出口。
雖然她嘴裡沒說,他仍是看透的說:「我還沒吃。」霸道得非要她作陪不可。
有沒有搞錯啊,他沒吃,干自己屁事?她只顧著在心裡發牢騷,卻忘了去探究他為什麼到這麼晚還沒吃晚餐。
「可是很晚了耶……」這樣暗示,希望他能識相得自己出去吃。累了一天的她,這會兒只想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
「你說什麼?」震怒的他忍不住又咆哮出聲。
「我……我是說……」她嚇得舌頭猛打結。
「有膽你再說一遍試試。」要是她真膽敢說,難保他不會當場掐死她。
裴芊樺聞言,識相得沒敢再搭話。
「還不走!」宇昊文亟扯著她吼。
面對他惡形惡狀的催促,她是懼怕的,但是累了一天的疲憊,真的讓她再也禁不起絲毫的折騰。
「不然……我幫你煮碗海鮮面好不好?」她硬著頭皮同他商量,「或者,蛋炒飯也行。」橫豎她就只會這些了,誰叫她廚藝不精呢!
「嗯。」留意到她一臉的倦容,知道她是真的累極,他也不忍再強迫她。
得到宇昊文亟的應允,裴芊樺像是如獲特赦一般,飛也似地就想往廚房裡鑽。
「等一下!」他的聲音冷不防地在她背後響起。
還差一步,就只差一步,自己便能躲開他了,她不免在心裡扼腕。
「還有什麼事嗎?」她無助的問。
「以後不許你再和別人吃晚餐。」那是他個人專屬的權利。
「喔……好。」她滿心不願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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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知道,他當時有多麼生氣。」以為會被宇昊文亟狠狠痛揍一頓的裴芊樺,心有餘悸地向水粼粼投訴自己昨晚的遭遇。
「對不起,都怪我不好,一直纏著你問東問西的。」如果芊樺因此而慘遭毒打,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不關你的事,你別硬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邊說著,兩人並肩走出公司大門。
「說也奇怪,他幹麼那麼生氣啊?」如果不是預先從裴芊樺那裡得知宇昊文亟的惡形惡狀,水粼粼幾乎要懷疑,他是對自己的好友有興趣。
「誰知道,說不定他根本就是在借題發揮。」以折磨她為樂。
視線不經意掃到路邊候著的宇昊文亟,裴芊樺倏地一僵,全身定住不動。
「怎麼啦?」留意到她的異樣,水粼粼關心地問。
不等裴芊樺開口,宇昊文亟已經來到兩人跟前。
「走!」他極其自然的攬過裴芊樺的腰肢,無視一旁瞠目結舌的水粼粼,即半挾持著她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