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同婚不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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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時代,翦珞也跟綾湘一樣,對進軍職場衝刺抱持著很強烈的企圖心,怎知,畢業前夕遭逢家庭劇變,緊接著那場倉卒的婚姻又讓她狠狠的跌了一跤。

  消沉了半年,重新振作過來的她,人生態度整個改觀。

  「不、不、不!」她翹起食指在綾湘面前晃動,「我這叫安貧樂道。雖然生活是平淡了些,但至少過得還算愜意。」對於目前的生活,她相當滿意。

  「愜你個頭啦!」綾湘無法苟同她的說詞,「放著月入六、七萬的輕鬆工作不幹,跑到荒山野嶺去賺那每個月區區兩萬五的薪水,還做得要死要活的,我看你根本是腦袋秀逗了。」氣惱自己都不知道念過她多少回,仍無法勸好友迷途知返。

  心知綾湘是不可能理解自己的想法,翦珞無聲的歎了口氣,「鐘鼎山林,人各有志,勉強不來的。」她將一切看得很淡。

  「你跟我談志向?我可不記得你當初的志向是這樣。」兩個人明明說好,要一起在廣告界闖出一番作為的。

  「那是因為我後來的心境變了。」雙親奔然離世讓她理解到,與其汲汲於不可知的未來,不如好好珍惜眼前所擁有的。

  「說來說去,都是那該死的混蛋,瞧他把你害成什麼樣子。」認定好友今天之所以會變得這般「意志消沉」,全都是受蒙拓所害,儘管翦珞自己並不如此解讀。

  「他並沒有害我什麼,相反的,他還幫了我許多。」她認為綾湘使用的字眼太過強烈,「是我欠了他。」為了自己的存在,蒙拓已經有整整三年的時間,不曾再踏進天母的豪宅。

  搬離蒙家已經兩年多,按理說其間蒙拓是否回去過,翦珞應該是不得而知才對,然而她曾答應過疼她的石伯、石嬸,每個月不定時抽幾天空回去吃頓飯,接受他們對她的關心。

  雖然翦珞從未主動詢問過蒙拓的消息,但是只要一踏進蒙宅,蒙家上上下下一見到翦珞,便忍不住要替她抱屈,說蒙拓是如何不該、如何狠心,居然對她不聞不問。

  「不!你什麼也沒欠他。」綾湘反駁她的話,不樂見好友老掛記著那一丁點小恩惠。

  「公平點,綾湘,單就他被迫娶我,為我父母料理後事,便足以叫我感激他一輩子了。」只怪她當初太無知,才會錯將恩人當成仇人看,現在她全都弄清楚了。

  她就知道,每回一扯到那個混蛋,好友總要搬出這些不成道理的話來。

  「那些全是他自願的,又沒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綾湘替她感到不平地道:「你要搞清楚,如果不是他,你今天也不會一蹶不振。」至今她仍不肯正視翦珞心境的轉變。

  說來說去,綾湘就是無法接受她現在的生活態度,老要固執地把她的處之泰然,認作是對自我的放逐。

  「算了,我不跟你爭辯,留給時間來證明一切吧!」希望時間能解開綾湘腦袋裡的頑固因子。

  「你本來就不應該跟我爭辯,你應該要聽我的話,辭掉現在的工作跟我一起發揮所長。」相信以兩人的才華和絕佳的默契,肯定能在廣告界掀起一陣旋風。

  翦珞再也忍不住地拍了下額頭,「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冥頑不靈耶!」她懷疑綾湘會有想通的一天。

  「彼此彼此。」她反唇相譏道。

  ***

  兩輛流線型積架,一黑一藍前後旋風似地駛進蒙拓位在陽明山上的高級別墅,駕駛熟練的將跑車駛進足以容納五、六輛汽車的車庫,裡頭已停著一輛銀白色BMW的跑車,跟一輛黑色的克萊斯勒。

  從停妥的跑車裡,分別走出兩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手上除了一隻黑色公事包外,並沒有其他贅物,兩人並肩走進三層樓的別墅。

  近百坪的房子,一樓除了寬敞的大廳外,還有一間沖浴及不常使用的廚房兼餐廳;二樓是由三間套房與一間近陽台的起居室瓜分;三樓則是健身房以及溫水游泳池,健身房裡有各式各樣的運動器材。

  當蒙拓離開健身房到一樓大廳時,剛進屋不久的兩個男人已經脫下西裝外套,解下領帶,連同公事包全丟在其中一張意大利進口的沙發上頭。

  隋安傑到吧檯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到莫書維手上後,也到另外一張沙發上坐下。兩人態度自在,宛如置身在家中一般。

  「又來我這兒避難?」蒙拓睨了兩人的公事包一眼。

  「沒辦法,家裡催婚催得緊,只得包袱收一收,暫時出來透透氣。」隋安傑無奈的說,其實所謂的包袱也不過就是一隻公事包。

  由於三人體格相近,他們倆根本不愁沒衣服穿,加上二樓另有兩間套房,三不五時上門叨擾久了,彼此也都習慣成自然。

  「你還好,只是透透氣,我根本是被逼得連氣都喘不過來了。」莫書維誇大的語氣隱含著無奈。如果不是母親老以眼淚攻勢相逼,他早在八百年前就搬出來住了。

  聽著好友爭相宣洩自己滿腔的抑鬱,蒙拓半點也無法感同身受,「要真喘不過氣來,點個頭答應結婚不就得了。」有必要為了這點小事搞得身心俱疲嗎?

  一句話引得兩個男人爭相撻伐。「你說得是什麼話,要我自願跳進婚姻的墳墓裡?別做夢了。」放棄大好的單身生活讓婚姻給套牢,門兒都沒有,莫書維心想。

  「何止是墳墓,根本就是人間煉獄。」隋安傑不敢想像,在往後的幾十年裡,日日夜夜與同一個女人同榻而眠,那會是怎樣的光景。

  蒙拓卻不以為有那麼嚴重,「不過是一樁婚姻罷了。」區區一樁婚姻壓根束縛不了他。

  莫書維說道:「你當然能說得這般輕鬆,你可是娶了個天底下最寬容的老婆。」充份的維持了婚姻的最高品質——靜悄悄。

  「何止寬容,能對老公明目張膽的出軌視若無睹,簡直就是聖人。」隋安傑再次為翦珞抱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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