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秘書室裡,一名蓄著波浪短髮,個子嬌小,身著套裝的女人,這會兒正舉棋不定的看著自己的好友。
「祐,我們這麼做真的好嗎!」
「當然!」紮著束長髮,身材較高,穿著輕便的女子一臉義憤填膺,「像這種老不修的死色鬼,非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可是——」
梁亞祐提醒好友,「難道你忘記那老色狼是怎麼對你的?敢對你性騷擾,我非讓他死得很難看不可。」
「我沒有忘,只不過,他畢竟是我老闆。」
亞祐冷哼一聲,「很快就不是了。」她手裡忙著測試儀器,「對了,你的辭呈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羅詩薇取出一封辭呈,證明自己所言不假。
亞祐接過辭呈,跟著調整了下好友胸前的鈕扣,「記得,這扣子可千萬別弄掉了。」
「我知道。」詩薇不安的看著胸前的鈕扣,「祐,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相形之下,亞祐顯得信心滿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志向是什麼。」
詩薇當然知道,她只是無法理解,好友為什麼會對偵探這門行業如此熱中。
「如果不是我媽阻止,我老早就成為台灣首屈一指的名偵探了。」
亞祐剛誇口完,對講機裡就傳來溫富東那老色狼的聲音,「羅秘書,你進來一下。」
亞祐就是用膝蓋想也知道,那老色鬼肯定又想藉機對好友毛手毛腳。
亞祐最後再對詩薇叮嚀幾句,要她別擔心。
用力深吸了口氣,詩薇走出秘書室,往董事長辦公室走去。
透過她胸前鈕扣狀的竊聽器,亞祐清楚的聽到董事長室裡的一舉一動,表情也越來越抓狂。
「這老不修的糟老頭,待會我要不好好修理你一頓,我就不叫梁亞祐。」
董事長室裡,溫富東越來越大膽的舉動,讓詩薇幾乎無法招架。
「不要董事長,求求你別這樣。」詩薇不停的推拒。
溫富東卻硬抱著她不放,「小薇,我真的很喜歡你,只要你願意跟了我,不管是房子、車子、珠寶、衣服,我都買給你。」
就在他打算強吻詩薇時,董事長室的門突然被人大力踹開。
砰的一聲,溫富東吃驚的鬆開手,詩薇趕忙趁隙從他的懷抱中掙脫。
不等他搞清楚狀況,亞祐衝上前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年過半百的溫富東一時反應不過來,被她修理得慘叫連連。
直到詩薇在一旁看不下去,才終於勸止了亞祐。
見她似乎不打算再動手,溫富東這才有機會出聲,「你、你是誰?敢跑進來打我,看我非告死你不可。」
「告我?」亞祐冷笑,「好啊,到時候上了法院,我正好可以把你性騷擾女下屬的經過全抖出來。」
溫富東一聽,臉色驀地一變。
「怎麼?怕啦?」她早料到以溫富東的身份、地位,根本鬧不起這樣的醜聞。
溫富東儘管心生畏懼,嘴巴上仍逞口舌之能,「笑話!你有什麼證據?」無憑無據的,真上了法院,她們也奈何不了他。
「要證據是吧?」亞祐不疾不徐的取出一卷錄音帶。
如果不是為了手上這卷證據,她也不會忍到現在才衝進來。
亞祐走到詩薇身旁,取下她胸前的鈕扣,「你一定沒想到,剛才你對詩薇的所作所為全被錄了音吧?」
溫富東臉色丕變。
「現在知道怕了吧?」
「你、你想怎麼樣?」
「兩條路,要嘛名譽掃地,要嘛賠錢了事。」
溫富東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中小企業的負責人,為了顧及聲譽,不得不選擇花錢消災。
收拾好所有的私人物品後,亞祐跟詩薇搭著電梯下樓,準備離開溫氏企業。
「有了這張支票,你大可放心的慢慢去找另一份工作。」
詩薇看著手裡那張支票,「祐,我們開價一百萬會不會狠了些?」
「狠?我還恨不得再踹他幾腳勒!」一百萬算便宜他了。
電梯門一開,兩人正要走出去,卻跟迎面走進來的女子撞個正著。
不等兩人開口,該名女子居然惡人先告狀,「瞎了眼啦你們,沒看到本小姐是不是?」
有沒有搞錯?亞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女子一認出詩薇,「羅秘書,你啞啦?撞到我不會道歉啊?」
詩薇本能的就要開口道歉,卻被亞祐阻止。
「這凶婆娘是誰?」
溫玫君一聽亞祐喊她凶婆娘,當場就要發飆。
詩薇怯怯的告訴她,「是大小姐,董事長的女兒。」
哼!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亞祐故意朗聲道:「什麼大小姐,你都不幹了,還怕她不成?」
「你……」
她不客氣的打斷溫玫君,「我什麼我?就是有那老不修的色老頭,才生得出這種母夜叉。」
亞祐說完,不給溫玫君回嘴的機會,拉著詩薇逕離開溫氏企業,留下氣得跳腳的溫大小姐。
第一章
梁家客廳裡,正準備出門的梁素貞,一看到女兒又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頹廢模樣,就不禁有氣。
「你看看你,像什麼樣?都二十五歲的人了,成天賴在家裡,也不出去找點正經事做。」
又來了!亞祐翻了翻白眼,「媽,我不是不做正經事,只是最近剛好沒有接到Case。」
「你那也算正經事?」她對女兒立志成為偵探一事,始終無法諒解,「成天光想些有的沒的,為什麼你就不能像——」
見母親又要開始沒完沒了,「媽!」亞祐出聲打斷她。
梁素貞卻不罷休,「我上輩子也不知道是欠了什麼債?別人生的女兒哪個不是乖巧懂事?偏偏……」看著女兒懶散的模樣,「你別人不學,淨學你那不長進的爸爸。」
一聽母親提起父親,亞祐趕忙打蛇隨棍上,「媽,我爸——」
沒等亞祐問出口,梁素貞倏地激動的大吼,「不要跟我提你爸!你沒有那種爸爸,像那種沒出息的男人根本不配當你爸。」
明明是你先提的,亞祐心裡嘀咕。
每回只要一問起父親,母親總是如此激動,是以亞祐並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