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亞祐之前做了什麼,對現在的卓曜徹而言,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他要她。
為了得到亞祐,卓曜徹選擇罔顧她的意願,強行將她擄回來。
看著默默不發一語的他,亞祐的一顆心真有如吊了十五個水桶般,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卓曜徹自然看得出來亞祐的坐立難安,而這正是他所希望的,他要利用她的不安與惶恐來困住她,讓她不敢離開。
「沒話想對我說?」
儘管他的語氣聽來不慍不火,亞祐覺得頭皮發麻。
話,她當然是有一大堆,只不過不確定他想聽什麼就是了。
為了避免禍從口出,在這種生死交關的時刻,亞祐選擇沉默是金。
「過來!」卓曜徹無預警的命令。
過去?她不以為這是個好主意。
「或者,你要我過去請你?」他慢條斯理的提供她選擇。
亞祐自然沒有忽略卓曜徹說這話時的眼神,她困難的嚥了口口水,艱難的起身走了過去。
她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是讓你過來,沒讓你罰站。」
亞祐於是小心翼翼的在他一旁的沙發坐下。
不再迂迴,卓曜徹開門見山道:「你欠我一個解釋。」
她緊張的吸了口氣,「我很抱歉。」
「你認為你對我做的,是抱歉兩個字可以解決?」卓曜徹反問她。
亞祐當然沒有這麼天真,「我知道自己做了很過分的事。」希望卓曜徹能接受她的懺悔。
畢竟,他要不接受,她恐怕會死得很難看。
「為了報復我父親?」
「噫?」亞祐不解,這跟卓松岡有什麼關係?
從她的表情看來,顯然不是這麼回事。
卓曜徹神情一轉,變得有些邪氣,「這麼說來,你是因為迷戀我,不想我娶別的女人?」
要真是這樣,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一把將她拉過來,狠狠吻得她喘不過氣。
迷戀他?她簡直不敢相信,這男人簡直自大得可以。
「你少往臉上貼金了。」亞祐衝口道。
卓曜徹眉毛一挑,「那是為什麼?」
她抿著唇沒有回答。
從亞祐的神色看來,他多少瞧出個大概,「你們有過節?」
「她欺負薇。」如果這是他所謂過節的定義。
原來……卓曜徹這才明白,亞祐壓根不是衝著自己而來。
這一刻,他不禁要感謝起溫玫君,如果不是她跟亞祐有過節,自己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曾跟亞祐產生交集。
「所以你為朋友兩肋插刀?」
亞祐試圖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也許我的方法是偏激了些,但是我沒有錯。」何況自己還在無意間幫了他一把。
卓曜徹當然也不認為她錯,但是為了留住她,她一定得錯才行。
是以,他並沒有鬆口,「是沒有錯,還是不認錯?」他仍緊咬著亞祐不放。
眼見自己都說了這麼多,卓曜徹仍執意追究,亞祐也有些惱了。
「嚴格說起來,你根本沒有生氣的權利。」
「我沒有嗎?」他不明白是什麼理由讓她突然理直氣壯起來。
「如果不是我,你早娶了那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所以,他其實應該要感謝她才對。
關於這點,卓曜徹並不否認,只不過有些意外。
「你知道?」他不記得自己曾告訴過她錄影帶的事,不知道亞祐是如何得知溫玫君放蕩的行徑。
何止是知道,始作俑者還是她呢!亞祐心裡嘀咕。
「這種事應該很多人都知道。」她回答得很含糊,恐怕全台灣只要租過那卷帶子的人都清楚吧?
卓曜徹自然聽出她話中有話,「也許你能更進一步說明。」
亞祐避開他的視線,免得叫他發現,自己就是那個將他未婚妻赤裸裸公諸於世的人。
看著她心虛的神情,卓曜徹不禁懷疑:難道那卷帶子也是她的傑作?
若真是這樣,他可真要同情起溫玫君那個女人,誰讓她別人不惹,偏偏要去招惹亞祐。
「照你這麼說來,我還該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亞祐懷疑這根本是變相報復。
「那倒不必,你只需要讓我回去就行了。」
面對她的一臉希冀,卓曜徹不打算如她的意,「如果我不呢?」
這是什麼意思?「我以為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她其實是無心的。
「你是解釋得很清楚,我有權不接受。」
不接受?那他想怎麼樣?海扁她一頓,還是把她大卸八塊?亞祐沒料到卓曜徹是這麼小心眼的男人。
「你得留下來。」
「你要拘禁我?」亞祐詫異。
他微微勾勒起嘴角,「是我的話,絕對不會使用這麼強烈的字眼。」
「那是什麼?強制做客?還是硬性留宿?」
「是好一點。」
察覺到卓曜徹說笑的語氣裡透著認真,亞祐不禁有些激動,「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卓曜徹不為所動,「我以為我們是夫妻。」
她一愣,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
「既然岳母的職業是律師,你應該清楚夫妻有同居的義務。」
「同居!?」亞祐簡直要懷疑,到底是他瘋了,還是她的耳朵幻聽?
「我收到你寄來的結婚證書了。」卓曜徹提醒她。
亞祐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給逼瘋了,「我已經解釋過,也道過歉了。」搞不懂他怎麼還這麼「青蕃」。
「道歉不是萬靈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實在猜不透,卓曜徹到底想幹什麼?
只見他眼神一轉,整個人驀地變得陰鬱,「沒有人可以在耍了我以後,還可以全身而退。」
深沉的語氣簡直讓亞祐寒到骨子裡去。
可能的話,卓曜徹也不想嚇她,但是為了留住她,他非得這麼做不可。
「要是你敢未經我的同意擅自離開,你會知道,什麼叫後悔莫及。」
卓曜徹最後的四個字深深震撼了亞祐,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首次打從心裡感到駭然。
除非是跟老天爺借膽,否則她絕對不想體驗他所謂的後悔莫及,只不過……
「就算我留下來,對你也沒有用處。」
卓曜徹沒有說話,只是笑得很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