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祈央眼裡忍不住歎息。
唉!男人,你的名字叫幼稚。
「真的生氣了?」祈央看了前夫一眼,跨身到他面前。
韓冀允抿著唇不說話。
祈央低頭親吻了他的喉嚨,「真的不理我?」
韓冀允的喉結明顯嚥了下。
祈央笑了,唇瓣沿著他的喉嚨緩緩向上爬升。
韓冀允的注意力被喉嚨上那柔軟的觸感給攫取住,慾望的種子悄悄在他體內散播開來。
終於,當祈央的朱唇整個覆蓋上韓冀允的,他的賭氣也在這一吻裡無疾而終。
第六章
以為一切全都雨過天晴的祈央壓根沒料到,今早一到雜誌社,等著她的竟是她辭職的消息。
甘康霖一見到祈央,隨即急切的追問她為何要辭職。
「辭職?」祈央愕了愣。
雖說她是有意辭職沒錯,可畢竟還未提出,她這當事人居然還是從旁人口中才得知自己要辭職的消息。
「為什麼突然要辭職?」甘康霖再次追問。
祈央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我沒有啊!」
「沒有?」這下反倒換成甘康霖疑惑了,「但是主編明明說你從今天起正式請辭。」
當下,祈央決定去找主編問個明白。
一見到祈央,主編隨即涎著笑意致歉,表示不得已得請她辭職。
然而祈央要的並不是道歉,而是要知道原因。
經過她再三的堅持跟追問,主編才勉為其難的表示,是韓冀允致電要求雜誌社辭退她。
祈央為之一愣,怎地也沒料到他會這麼做。
雖說她心裡已打算換工作,可卻不是像現在這樣,未徵得她的同意逕自便替她辭掉工作,他這樣的作法讓祈央難以接受。
她甚至有種錯覺,自己根本沒有走出婚姻重新開始,韓冀允依舊左右著自己的生活。
明白雜誌社的立場難為,祈央也無意責怪,她知道該找誰談這件事。
祈央才走出主編室,甘康霖立即迎上前來,「怎麼樣祈央?主編怎麼說?」
「看來是這麼回事沒錯。」她苦笑了下。
「為什麼突然決定要辭職?」他並未察覺到自己的態度已經逾越一個同事該有的關懷。
但是祈央注意到了,並試圖保持距離。
「沒什麼!」一語帶過的同時也不忘向甘康霖致謝,「雖然很短暫,不過還是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關照。」
「以後還能私下見面嗎?」眼見祈央確定離職,甘原,霖連忙把握最後的機會,追求她的意圖已昭然若揭。
「恐怕不太方便。」祈央只能心領,並婉轉的拒絕他的追求。
甘康霖豈肯輕易死心,索性直言表明心跡,「祈央,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她沒料到甘康霖會這麼直接,儘管清楚他是個好人,卻無法為了感激而答應他。
「我不值得的。」
「別低估了你自己。」甘康霖說這話時,眼裡毫不掩飾對她的欣賞。
祈央看的出來,他是個很有決心的男人,這讓她在感謝他的抬愛之餘,多少也覺得頭疼。
為了不想耽誤他,祈央於是道:「你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身上。」
這下子,甘康霖就是再有決心也聽得出來,自己是真的沒有半點機會了。
見他露出苦笑,祈央只能回他一抹歉然。
半晌,「還是朋友?」甘康霖重新振作。
「還是朋友。」知道他是真的想開了,祈央回以真誠。
兩人相視的笑了開來,友誼在笑容中滋長。
走出雜誌社,沒有一絲的猶豫,祈央攔了輛計程車直抵韓氏企業大樓。
這回祈央十分清楚,他們真的必須要徹徹底底的談個仔細才行,否則她永遠也無法重新開始。
除了結婚之初來過幾次,大樓裡幾乎沒人識得祈央的身份。
櫃檯小姐見到祈央走進來時,原想開口詢問她的來意,但在瞧清楚她的臉龐後,所有公式化的詢問全止住。
沒錯,之前她們也許是真的不認得祈央,但是經過昨天,只要是看過報紙的人想必都能一眼認出她的身份。
只見兩名櫃如小姐旋即起身,客氣的跟祈央打招呼。
雖說她已經不是韓氏的總裁夫人,但是單就報紙披露韓冀允為了她拋下所有賓客一事,兩名櫃檯小姐便沒敢怠慢。
因為這樣,祈央得以通行無阻的直上頂樓。
韓冀允的秘書不在位置上,事實上,此時的她也沒有心情等秘書代為通報。
祈央直接走向總裁室,一把推開眼前的那道門。
冷不防的,裡頭的景像當場叫祈央愣住,怎地也沒料到會撞見這樣一幕。
當下祈央終於明白,何以上班時間秘書會不在位置上,因為她這會正坐在韓冀允腿上,熱情的親吻他。
一瞬間,祈央腦海裡再次閃過自己長久以來的認知他或許愛她,卻永遠不可能只屬於她。
杵在門口,祈央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沒有絲毫的憤怒,事實上祈央懷疑自己還懂得憤怒,一股深沉的悲哀自她心底氾濫開來。
反而是前一秒還跟秘書耳鬢廝磨的韓冀允,乍見她的出現全然不見一絲心慌,只是如同過往一般露出笑容。
撇下秘書,他起身向祈央迎了過來。
又一次的,韓冀允以行動向祈央證明,除了她以外,其餘的女人對他而言都只是逢場作戲不具任何意義。
雖然早認清楚這點,她卻並未因此而習慣,心底的悲哀只是更加深沉。
也許,祈央悲哀的並不是前夫的一再背叛,而是她自己。
悲哀她總在前夫撇下別的女人迎向自己的瞬間,無可避免的感到竊喜,只因為那意味著自己才是他真正在乎的女人。
「怎麼來啦?」韓冀允來到祈央身邊,心情愉悅的將她往總裁室裡帶。
祈央看的出來,自己無預警的出現令秘書慌了手腳。
只不過秘書的反應全然不在他眼裡,只是冷冷的交代,「幫我把所有的行程全部挪開,接下來的時間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公式化的口吻彷彿稍早的耳鬢廝磨全然不曾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