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在開玩笑吧?」
「你想要一間設備齊全的研究室對吧?」齊天放不答反問,無異是間接提出交換條件。
不可否認的,齊天放確實是抓准了女兒的弱點。
由於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安勝吾決定乘機狠狠敲父親一筆,「除此之外,爹地得提供我所需要的一切材料。」讓她得以隨心所欲研發各種有趣的玩意兒。
「我說過,前提是得先確保你安全無虞。」否則以女兒的鬼靈精怪,難保不會搞出什麼危險的鬼玩意來。
見父親答應得不幹不脆,「那好吧,小吾只得拒絕爹地的好意了。」安勝吾以退為進,佯裝不在意的聳聳肩。
齊天放是何等精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女兒的伎倆,無奈,形勢比人強。
「你得乖乖待在蔫令營,直到假期結束。」
「爹地答應了?」安勝吾掩不住得意。
「先別高興。」齊天放還備了個但書,「要是讓我在夏令營結束前發現你蹺頭了,剛才的承諾便全不作數。」
安勝吾一聽,稚嫩的臉蛋立即皺成一團。隨即又想,「要是爹地在假期結束前就獲得媽咪的原諒呢?」眼底閃著幾分希冀。
「你還是得待到夏令營結束。」齊天放不給半點商量的餘地。
之所以堅持,除了是不想讓女兒突然冒出來打攪到自己和安寧兒外,齊天放也相信,以女兒活潑好動的個性,絕對無法乖乖在夏令營耗上兩個月,只要她一蹺頭,自己便能正大光明的毀約。
可惡!爹地實在太賊了。
父女倆一來一往殺了半天價,終於在彼此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達成共識。
***
直到女兒將申請書交到自己手裡,安寧兒還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兒居然主動要求參加夏令營?!
「告訴媽咪,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安寧兒發現,這句話幾乎已經要變成自己的口頭禪了。
「媽咪,你怎麼可以對你可愛的小女兒說這種話呢?」儘管自己確實別有居心,安勝吾口頭上仍是意思意思的抗議一下。
「要是我還沒人老癡呆的話,記得自己只生了一個調皮搗蛋的女兒。」她不以為女兒跟可愛兩字扯得上邊。
「想不到小吾在媽咪心目中的形象居然是如此的差勁。」安勝吾委屈得嘴唇都噘起來了。
女兒精湛的演技卻無法叫安寧兒上當,「難得你總算注意到了。」也不擔心說得這麼白會傷到女兒幼小的心靈。
見母親絲毫不為所動的拆自己的台,安勝吾決定換個說話方式,「小吾是想暑假到了,媽咪又不喜歡小吾成天往警局裡跑,為免到時候太無聊,所以才想乾脆去參加夏令營算了啦!」
她的話聽得安寧兒嘖聲連連,「媽咪居然不知道你這麼懂事。」
心知母親是明褒暗貶,「小吾本來就很懂事啊,只是媽咪一直都沒有發現罷了。」安勝吾卻也大言不慚的接受。
雖然猜不出女兒有什麼企圖,但是安寧兒想了想,與其由著她三天兩頭往警局裡跑,夏令營倒不失為一個不錯的地方。
她決定不再追根究底,「不管你為什麼突然想參加夏令營,媽咪要事先聲明,到了那裡可不准調皮搗蛋,聽到沒有?」
「小吾才沒有調皮搗蛋,小吾只是……」
「好奇、好玩,跟他們開開玩笑,沒有惡意。」替女兒把那千篇一律的托詞接完。
被母親這麼一搶詞,安勝吾只能一個勁的裝無辜,衝著安寧兒甜甜地笑。
「總之媽咪不想在事後聽你說任何理由,只要你確實乖乖的跟其它小朋友一起過個快快樂樂的暑假,明白嗎?」
「明白。」安勝吾嘟著唇。
***
美國運輸業的龍頭老大,資產上兆的龍集團將在台灣成立新據點的消息,近來一直在台灣政商界間流傳著,眾說紛紜。
只除了截至目前為止,都還只是些小道消息,尚未得到美國方面的證實。
今早安寧兒才踏進警局,便接到高層的電話。
在電話裡,上級長官對她提到,龍集團將於近日到台灣召開記者會,屆時並將舉行酒會。
由於此事攸關台灣未來的經濟發展,要是龍集團真在台灣成立新據點,將有助於台灣經濟方面的提升,事關重大不能輕忽,要她負責此次會場方面的安全事宜。
奇怪的是,上頭居然交代,連同會場內的佈置和擺設,也全都交由她一併處理,要她將自己的構思告知相關人員去執行。
令她想不透的是,既然有相關的專門人員佈置會場,為什麼還要她多此一舉呢?
掛上電話後,安寧兒立即召集底下員警會商,規劃四人為一小組,負責會場內外的安全巡邏,以一天三班制來執行。
下午,她親自率領幾名員警,先行往會場實地進行勘查。
會場位於國賓飯店的宴會廳,由於出入均是仕紳名流,安全檢查必須更為嚴密,不能有絲毫馬虎。
「小張,你到樓下跟飯店人員索取飯店的整個結構圖。小林、文琪,你們兩個一組沿著左邊逃生門去勘查,怡晴、冠人負責右邊逃生門,其它人四周看看,包括附設的化妝室,全部都要仔細勘查。」
分派好底下一幹員警的工作,安寧兒自己則是將整個宴會廳簡略巡視過一遍。待眾人對會場及周邊環境有了大致的瞭解後,安寧兒才宣佈收隊回警局。踏出飯店門口,一輛黑色轎車就停在離他們一行人不遠處的地方,司機先走到後面行李箱取出輪椅,跟著才打開後車門,攙扶裡頭的人坐上輪椅。
莫名的直覺催促著安寧兒將視線調往轎車的方向,當輪椅上的男人坐直上半身,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會剎那,「轟隆」一聲巨響,安寧兒的腦門當場給炸了開來,腦海裡頓時呈現一片空白。
放引安寧兒心裡頭驚呼。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是她眼花了,一定是的,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又憑空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