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仲舟跟自己一樣都喜歡小孩,只不過這麼樣可以行得通嗎?
看出堇綠的猶豫跟動搖,宮映秋再下猛藥,「難道你真的要讓肚子裡的寶寶一出生就沒了爸爸?」
堇綠本能的搖頭否認。
「所以啦,給自己一個機會,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也許會有奇跡出現。」
看著官映秋樂觀的神情,堇綠心底競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希冀,雖說她明知道不應該奢想。
於是乎,她保守道:「好吧,我會再想想。」
雖然不滿意這麼樣的回答,但也不想將她逼得太緊。
宮映秋遂玩笑的轉移話題,「那麼麻煩你想清楚以後,順便告訴杜仲舟一聲,說宮氏的董事長已經換人了,請他放宮氏一馬,本人將會感激不盡。」
堇綠被好友末了誇張的語氣給逗笑,「瞧你說的。」
「沒辦法,我這麼會可得為乾兒子、乾女兒努力掙奶粉錢。」
堇綠笑著響應,「放心吧,你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可以努力。」
在房間裡躊躇了許久,堇綠終究還是來到丈夫房門前,鼓起勇氣敲下房門。
房裡傳來他的聲音,「進來!」
堇綠吸了口乞,這才推開房門。
房間裡,杜仲舟穿著條長褲裸著上半身,肩膀上披著條毛巾,顯然剛洗完澡。
他雖然意外妻子會來找他,但臉上並未表現出來。
反而是堇綠,鼓足勇氣來敲他房門,壓根沒料到會瞧見他衣衫不整的模樣,兩頰驀地一紅,忤在房門口進退不得。
而她差赧的反應愉悅了杜仲舟,為了不想加深她的尷尬,他佯裝渾然無所覺。
「進來吧!」
聽到他再次開口,堇綠只得按下羞赧的情緒進房,只不過侷促的她一時竟不知該從何啟齒。
看出她的侷促,杜仲舟好心的為她起頭,「有事找我?」
堇綠點了下頭,跟著語帶遲疑道:「今天,映秋來接我一塊吃中飯。」
對於妻子的事,杜仲舟向來瞭若指掌,自然清楚宮映秋是何許人也,以及她跟妻子成為莫逆之交的事。
見他沒有說話,堇綠又補充了句,「謝謝你替她拿回宮氏。」
杜仲舟雖然還不甚明白妻子怎會突然來找自己提這事,但仍靜心聆聽。
他的不動聲色幾乎讓堇綠心生退卻,可她心裡頭清楚,自己要是就此打退堂鼓,今晚肯定要輾轉難眠。
是以,她還是說了,「映秋說,你最近處處針對古耀民,是真的嗎?」
杜仲舟挑了下眉,原來是為了這麼事。
雖然不意外妻子會從宮映秋那裡聽說這麼事,但卻意外她會向自己追問,其中的動機頗耐人尋味。
尤其她語氣裡流露出的在意讓他感到期特,他想知道她為何在意這麼事。
「是這麼樣沒錯。」杜仲舟只是證實,並未進一步說明,他要聽她說。
丈夫的證實讓堇綠心裡生起一絲希冀:難道真像映秋所說的,仲舟這麼做真是為了她?
等不到妻子開口,杜仲舟又道:「有什麼問題嗎?」語氣裡隱含著催促。
明白他在等自己往下說,堇綠只得硬著頭皮問:「你為什麼要對付古耀民?」
其實她心裡想問的是,他這麼做是不是為了她?只不過她沒有勇氣這麼問。
杜仲舟相信,他在妻子眼中看到了期待跟害怕,這麼令他感到雀躍。
很顯然的,堇綠對他此舉甚感在意。
只不過,杜仲舟並不打算回答她,他要知道妻子心裡做何想法。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
堇綠一愣,沒料到丈夫會將問題丟回給她。
可能的話,她當然希望丈夫這麼做是為了自己,可這麼話叫她如何說得出口,只得選擇沉默。
偏偏,丈夫的視線仍直直瞅著她不放。
堇綠被瞧得心慌,害怕自己只是一相情願,於是轉移話題道:「映秋希望你能放過宮氏,古耀民現在已經不是宮氏的董事長了。」她選擇當只縮頭烏龜。
雖然,她真的很想知道丈夫針對古耀民的理由.但是她更害怕自己會失望。
杜仲舟哪裡會不明白妻子是在迴避問題,雖然失望沒能聽到她的想法,可卻也隱約說明了她的在意跟害怕面對。
若以這麼個角度而言,倒算得上是好現象.
不想將妻子逼得太緊,杜仲舟順著她的語尾道:「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宮映秋的事?」這麼話多少含著試探。
堇綠想說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是他對付古耀民到底是不是為了她,偏偏她沒有勇氣確認。
「映秋她托我來告訴你一聲。」她回道,並對自己的怯懦感到氣惱。
杜仲舟卻問:「你呢?你也希望我放過宮氏?」
明白無法逼妻子說出心底的想法,他轉而藉由詢問她的意見來暗示她,自己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她。
她?怎麼會問她呢?
堇綠怔忡,沒能會意丈夫話裡的暗示。
但若真讓她說,她自然是希望,「可以嗎?」她並不確定自己能否左右丈夫的決定。
聽出妻子的缺乏信心,杜仲舟多少覺得氣餒,顯然她仍不明白自己的用心。
他索性直視著妻於道:「如果你希望,我就放過宮氏。」
冷不防聽到丈夫這麼說,堇綠的兩頰倏地泛起潮紅。
仲舟說這麼話是什麼意思?他願意放過宮氏,是為了她?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如果不是,那是否意味他處處針對古耀民,真的是像映秋說的,是為了她?
欣喜的泡泡不斷的從她心底冒出,嘴角亦忍不住微微上揚,只除了仍然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察覺到丈夫的視線仍然膠著在自己臉上,堇綠被瞧得不甚自在,微微避開他的視線道:「謝謝。」
將妻子的反應看在眼裡,杜仲舟是竊喜的。
從這麼陣子兩人問的相處以及眼下妻子的反應,他幾乎可以肯定,兩人的婚姻仍不到絕境,尚有轉圓的餘地。
雖說丈夫尚未提及接送自己上下班的事,但她知道,宮氏的官司已經結束,自己不能再任性的耽誤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