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僕僕歷經了四個多小時,辛凝總算趕到了醫院。
一走進醫院大樓,辛凝隨即疾步走向櫃檯,衝著櫃檯服務人員問道:「對不起小姐,我媽住院了,我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問病房。」
或許是看出辛凝的心急如焚,櫃檯服務人員也沒多囉唆,「請問你母親的名字是?」
「李靜美,木子李、安靜的靜、美麗的美。」辛凝的語氣急促。
「好的,我查看看。」服務人員隨即從計算機裡調閱所有的病人資料,一會,「有了,在七樓的特別病房,705號房。」
「謝謝!」辛凝匆忙丟下一句,跟著就往電梯的方向跑去。
辛凝一路疾上七樓,當找到705號房時,她心急的一把拉開房門,「媽!」以為即將看到的是母親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的景象。
卻不,病床上空無一人,床單有條不紊的攤平著,絲毫不像有人進駐的跡象。
更令辛凝錯愕的是,在特別病房內的長型沙發上,居然坐著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的男人,對方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端正的五宮透著老成與幹練。
預期外的景象著實讓辛凝錯愕不已,「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我媽人呢?」一連丟出幾個問題。
當然,比起追究男人的身份,辛凝更想知道的是母親的下落。
「你媽沒事,她很好。」宗慕勳不疾不徐的回道。
原來,這一切全是風雷中隊所策畫的。
打從上回嚴慶中與丁紹祺鎩羽而歸後,風雷中隊一直沒有再採取任何的行動,只不過這並不表示他們已經決定放棄,相反的,他們只是在等待時機。
為了拉攏辛凝進入中隊,宗慕勳特意擬妥了計畫,如今時機已經成熟,該是採取行動的時候了。
「沒事?」辛凝一時反應不過來,「可是醫院明明通知我,說我媽現在人在醫院。」
宗慕勳簡單的說了句,「電話不是醫院打的。」
「不是?!」這下子她是真的被搞糊塗了,「可是剛才櫃檯小姐明明說我媽住在705號房。」
「我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跟你當面談談。」宗慕勳說。
慢了三秒,辛凝猛然會意,「那通電話是你打的!」
「很抱歉得用這樣的方法約你出來。」他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也間接表明自己參與其中。
辛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心急如焚馬不停蹄的趕來台中,結果居然只是一場惡作劇?
「你……」或許是氣炸了,也或許是氣昏頭了,辛凝一時之間反倒說不出話來。
「我姓宗,叫宗慕勳。」宗慕勳逕自自我介紹。
辛凝簡直難以置信,自己都快氣炸了,這該死的男人居然還像個沒事人似的,自顧自的做自我介紹?
「我管你是誰!你……你簡直是混蛋加三級的神經病。」
辛凝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倒霉,在期末考當天因為一個神經病的惡作劇,千里迢迢的從台北南下趕到台中來。
宗慕勳挑高了眉,為辛凝強烈的措辭與冒犯。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無聊的惡作劇,害得我丟下四科的期末考,心急如焚的從台北趕下來?」想到自己這一路上的擔心受怕與煎熬,她就恨不得衝過去狠狠的踹他幾腳。
宗慕勳當然知道,他甚至知道她之所以反應如此激動,是因為少了這四科的學分,她勢必得面臨學分數下及二分之一而被學校掃地出門的命運。
而這正是宗慕勳所希望的,只要將辛凝逼入死角,就等於掌握了逼她就範的利器,打從一開始他們便是這麼計畫的。
「如果你願意,我自然有辦法設法補救。」前提是,她必須答應加入風雷中隊。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除非她瘋了才信他!天曉得她甚至連這該死的男人到底是誰也不清楚。
「你沒有選擇。」勝券在握的宗慕勳說的相當自信。
「錯了,我有選擇,離開這裡,離開你這個神經病就是我最好的選擇。」辛凝說著就想轉身離開。
掛心著自己的期末考,此時的辛凝只想趕緊趕回台北考試。
宗慕勳彷彿能一眼看穿她的心事,「就算你現在趕回台北,也已經天黑了,各科考試早就結束了。」
辛凝正想反駁,卻猛地意識到,「你怎麼知道?」從這人的言談問不難聽出,他似乎對自己的事情瞭若指掌。
辛凝雖然沒有講明,宗慕勳卻能瞭解她所指為何,「我說過我有事情要當面跟你談。」言下之意,對她的作息瞭若指掌也是理所當然。
從他的一言一行,辛凝更進一步意會到一項驚人的事實,「你調查我?」神情顯得十分震驚。
宗慕勳沒有說話,等於是默認了。
「你……」這下子她再也按捺不住,「你這大變態,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未經我的同意就逕自對我進行調查?」
想到自己近來的一舉一動全在別人的監視中,她就覺得十分不舒服。
偏偏宗慕勳仍像一攤平靜無波的死水,無動於衷,「很抱歉侵犯了你的隱私,不過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答應加入風雷中隊。」
抱歉?他居然以為區區一句抱歉就能了事?辛凝正要發飆,到口的咒罵卻在聽到風雷中隊四個字時猛地打住。
「原來你跟之前那兩個瘋子是一夥的?」
是啊,她早該料到的,先是來了兩個瘋子,這會再加上一個神經病,真是夠了。
雖然可以理解辛凝的情緒,但是她一再的出言不遜仍是讓宗慕勳斂下瞼來。
「你的憤怒我能理解,但是我希望你仍然能保持理智。」
「你理解個屁啊!」辛凝覺得眼前的男人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點,在他對自己開了這麼個天大的惡作劇後,居然還有瞼要求自己保持理智?
有生以來,辛凝從未如此生氣過,即便是當年親耳聽到籃球隊的學長們在背後批評自己,她也不曾如此憤怒過。
「憤怒只會讓情況更糟。」宗慕勳客觀的道,相信以她的智能絕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