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漫一生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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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頁

 

  所以汀娜·克林站在紀娥媚面前久久之後仍不敢相信,這個嬌小猶帶天真並且脂粉不施卻清麗無瑕的女人會是一個四十七歲的女人。一個四十七歲並且事業有成的女人,怎麼可能這麼年輕?而且那身打扮實在不合宜!一件廉價寬T恤,一件窄管牛仔褲,白布鞋,加上披散一肩的黑髮:清純——一個「老」女人卻能給人清純的感覺,再怎麼看,沒有人會將她看成四十七歲,邵飛揚站在她身邊搞不好人家還會以為邵飛揚老牛吃嫩草——汀娜從來沒有發覺自己看來竟是蒼老得可以!難怪邵飛揚再見到她時仍是念念不忘!

  「我是汀娜·克林,邵飛揚的秘書。」她以純正的北京腔對紀娥媚說著。

  紀娥媚想起來是允恆說飛揚帶去買首飾的女人。她怎麼會來找她呢?不過,如果這外國女人對飛揚有居心,那麼的確是該上門找她。

  「請坐。」她道,倒了一杯茶在她面前的桌上,她也十分好奇這個為飛揚工作了十二年的女人,甚至為了工作不惜與丈夫離婚。這工作有那麼吸引人嗎?如果沒有,那麼她的企圖就太明顯了。

  「星期天晚上,在麗晶有個宴會。」汀娜淡淡說著。

  「是嗎?」紀娥媚還不知道。不過這本來就與她沒什麼關係。

  汀娜的目光鎖著她。

  「是要宣佈訂婚,我與邵飛揚的訂婚。」

  這玩笑開大了!紀娥媚皺眉。

  「你的意思是?」

  「希望你能來參加。」汀娜優雅的從皮包中拿出一張邀請卡。只要能讓她相信這是真的,那麼她必然會黯然離去。「並且,希望你不要去糾纏我未婚夫。」

  「我會去的!」如果邵飛揚準備在那天上演這場戲,必定是計劃在當天做什麼事,她當然會去。

  事情不對勁!汀娜心中不明白的想,為什麼紀娥媚沒有任何情緒上的反應?她真不瞭解東方人。

  「紀小姐……」她正要多說。

  紀娥媚看她。

  「如果那天真有個訂婚宴的話,我絕不再與他有任何往來。這樣,你滿意了嗎?我想,這是你來的目的。」

  這時候的紀娥媚可不像個小女孩了。反正話已說盡,再多說些什麼氣話純屬累贅,於是汀娜·克林訕訕的走了。不知怎的,這個原本以為完美無缺的計劃,一施行後好像沒有預期中有效果。汀娜·克林衷心希望這只是她的錯覺。

  外國女人走後不久,紀娥媚已按捺不住想衝出去找邵飛揚問個清楚的衝動。可是,天哪,她早上的訪客可真多,那個多日不見的邵鎮雲出現了,捧著一大堆設計圖要與她討論,目前他們已著手在樣品屋中施工了,幾天以來都是工程師與她聯絡,她還以為邵鎮雲受打擊太深不敢見人呢,想不到他這會兒竟會出現。

  邵鎮雲已由母親與二哥口中得知他們當年的苦戀,實在說,他感動得要命,也很為紀娥媚辛酸。可是在自己表現得像傻瓜之後,他沒什麼臉再出現她眼前,繼而一想,他總是要面對現實的,因為現在不見,往後她還是會入邵家大門。就是因為知道她是好女人才追求她,在不知她是大哥專屬的情況下,他沒什麼好愧疚。在給了自己完全的心理建設後,只有遺憾好女人都輪不到他頭上。不過這也是自找的,誰叫他以往生活荒唐得可以,滿載花名,那一個好女人敢靠近他?希望以後他也有大哥的好運,會遇到一個癡心愛他數十年不變,並且容貌也不變的女人——至於紀允恆……邵鎮雲心中暗自呻吟……那個小煞星是他的侄子,他真希望能假裝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唉……

  他們很中規中矩的討論修改內容。雖然紀娥媚沒有什麼心情,可是公事上頭的東西馬虎不得,她只好與他一直消磨時間,即使她此時最想做的是將一些雜七雜八的人士全給轟走,不要來煩她。

  「要一起吃中飯嗎?」邵鎮雲收好文件,打算給紀娥媚一個全新的好印象。已經中午過五分了。

  「不必了,我還有事。」她有點撐不住笑容了,天!應付人真累。她佩服邵鎮雲認真謹慎的工作態度,坐在這裡談三小時了竟然還不累。胃部傳出的悲鳴提醒著血糖的降低,全身力氣告終——她很餓了,想到邵飛揚會帶來的食物更餓,只是不知道他今天會不會來。

  既然被拒絕,邵鎮雲只好識相的走了,她是未來大嫂,順著些準沒錯的。

  「紀小姐,要不要幫你包個飯上來?」會計探入她辦公室問她。兩個設計師已經下去了。

  「不必了,等會兒我要下去時會自己去吃。」她拒絕了,任自己的肚子去叫。

  最近真的被慣壞了,吃上癮飛揚煮的東西,對外面的食物開始挑了起來。

  心情有些怪怪的,生平沒過吃醋的滋味無從得知是什麼感覺。不過那外國女人來示威後,她心中就好像哽著什麼東西似的,煩悶無比。信任他!信任他!她當然信任邵飛揚;可是在得知有別的女人也要他,心中就老大不開心。

  她憋著一張臉沉思,連邵飛揚進來了她都不知道,甚至連食物傳出致命的香味她也渾然未覺。

  邵飛揚拒絕接受這種漠視,蹲在她坐的沙發身前,很出其不意的吻住她。

  「唔——」她圓瞪大眼,聲音呼入他唇中,出於直覺要抗拒這種驚嚇,他卻早已牢牢定住她。紀娥媚閉上眼,雙手找到他頸項、撫弄他頸後的發稍,安安心心享受這個霸道式宣告的吻。哦,她現在的確需要這種安慰。

  「你在想什麼?」他坐到她身邊,攬她坐在膝上,皺著眉盯她。

  「想你。」她將一旁的飯盒放到膝上,毫不客氣的打開來吃,一眼都沒看他一下。

  「想我的飯盒。」他更正。心中雖然不高興,但他老早已放棄與食物爭寵的傻念頭。那實在是可悲,卻是鐵一般的事實。他,邵飛揚,鬥不過他所煮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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