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罌粟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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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牛奶。」不待她回應,他即吩咐林嫂先倒一杯溫牛奶。

  她不喜歡喝牛奶,並且也沒有吃早餐的胃口。低垂著頭,玩弄桌巾的流蘇。既然他不介紹其他人,代表她不必知道太多。即使她能真切的感受到那金髮的俊美男子、以及那位艷麗無雙的大美人正銳利的打量她,那眼光幾乎是苛刻的。他是在展示他的玩具嗎?

  「喝完它。」他將牛奶拿到她唇邊,口氣中添了一絲強硬。

  迎上他的眼,又看向面前的牛奶,她搖頭。「不。」

  他的唇抿成微怒的線條,將她拉扯入懷中,輕咬她耳朵,低語:「我要你喝。」

  她全身閃過一陣輕顫,不知是他的啃咬或是他的語氣引發她的恐懼。清盈大眼幽幽的、認命的看著他,接過他手中的牛奶,喝下了它。喝完後立即摀住嘴衝入廚房,在洗手台中吐盡胃中未消化完的殘渣與酸水。

  「我以為你適合喝牛奶。」

  這算是道歉嗎?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拭淨了臉上的水,即被他摟入懷中。他氣的,是以為她故意挑戰他的權威。他不會明白,她既已收了他的錢,斷然不會把自己的意願擺在第一位!連自尊那東西也遺忘掉了。她雖不是個會取悅男人的情婦,至少她懂順從。而且……她不敢面對他的怒氣,他是個可怕的男人。

  「還難過嗎?」托起她青白的臉蛋,不見一絲血色,他蹙緊的濃眉表示了他的不悅或——關心?但當他眼光往下移時,卻便得螫猛而深沉了。

  他緊盯著她胸口。

  她也一同看向他看的地方。方才洗臉時,清水潑到了衣服,在胸口形成了一片濡濕,原本不透明的雪紡紗洋裝,一下子呈現若隱若現的風景——內襯之下,再無遮掩。她下意識的摀住上身,背對著他。他緊緊的環住她,感覺得到她的顫抖,低聲的笑了!在她毫無防備下,一把抱起了她,惹她驚嚇的低呼!他已往二樓去了!不理會飯廳中三人的面色各異,欲言又止。

  「她有什麼好?」那個艷麗女子——朱千妍,平靜的詢問中藏著深沉的火氣。

  「他已為她癡狂了,那是以往不曾有的情況。」向來少言的石桐吐出這二句,也道破了王競堯以往二十九年歲月對女人的態度。如果現在的情況可以稱之為「癡狂」,可以令「豹」集團三大首腦憂心的話,代表著以往的王競堯對女人連正眼也不看;而今日他的舉止,大大的違反了他冷若寒冰的處世態度。他居然與她住在一起!居然要求他們三人來見她!這等隆重,代表著他非比尋常的重視。朱千妍的憤怒有理;那只是個發育未完全的高中小女生!即使將來回長成傾國容姿,到底此時她仍是含苞未放的小花朵而已,稱不上絕色,只有美麗。但美麗女子對王競堯而言太輕易可取得了!他會在此為那女子沉迷太沒道理!

  可是,那女孩是特別的。他們三人都知道。

  「她很靜,也很縹緲。即使剛才與我們同坐,我們卻感覺不到她的氣息與靈魂。」龐非一口飲盡咖啡,說出他的心得,卻又感覺表達不夠完整。那女孩讓人感到迷惑。也許王競堯看上的,就是那一點。他想抓住那女孩流浪無依的靈魂。可是……這樣出世不沾塵的女孩,「他」不會中意的。如果王競堯想娶她,「他」一定會耍盡手段,甚至不惜毀了她來阻止,一如二十五年前的悲劇一般!龐非的擔憂,比其他的二人更多,心情更無緒。

  今日前來,是為了討論一件地盤紛爭問題,上回陳老大事件餘波未了,得制敵機先的下達命令解決,否則會大大挫了「豹」集團的威信,徒惹道上人物的笑柄。但,王競堯卻表現得像個將敗國的昏君!戀美人不戀江山,怎能不叫三人心中氣憤?

  「毀了她。」朱千妍像在討論天氣似的低語,眼中殺機立現!

  「初見面時,他以『上禮』宣告兄弟。」石桐是唯一在場的人。

  就見其他二人臉色全變了!龐非俊美的面孔不再保持平靜溫文,他甚至跳了起來!這是何等的大事!他居然以「上禮」待之!他瘋了!

  在「豹」集團內,男女想要找尋外界的伴侶,不論是床伴或真心相待的情侶,皆分成三種表態儀式。

  上禮:是最尊貴的儀式,尤其在眾人面前宣告時,表示將對方當成女王來看待,所以宣告的方式是半跪著親吻對方的裙裾。這種禮儀,身為首領是不能做的;如果他執意要做,代表他肯為那女子付出生命;而那女子必須是他的妻子才行。

  中禮:則是情侶兼夥伴的宣告,也代表外界的人得一同加入其中。儀式是共飲一杯和著二人血滴的酒。但這儀式必須經過首腦人物的核准才可實施。

  下禮:則是比較重視的床伴或情婦。很少人會用到這一項;因為很少人會將情婦床伴引介入組織中。

  這三禮的施行因有關於外邊生人的介入組織中,所以一定要通過上級核定才行。如果是首領自己擅自行動,即使違反法則,也無人可以駁斥。

  沒有一個男人會以「上禮」對待一個女人!尤其是王競堯這麼一個傲岸不屈的人!但他做了!代表了他的重視。他應當知道,這上禮,一輩子只能做一次,而交出的生命再也不能收回。如果有人敢對她不利,就已經形成叛幫的行為了!

  「完全動她不得嗎?」朱千妍這回的怒意再也掩不住。畢竟年輕,火爆脾氣尚無法收放自如。

  「凡組織內的人一律不許動她。」龐非揚眉一笑。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王競堯從未對一個女人注意超過半年以上。如果半年後情況未變,他就必須下手了。現在,別人會不會動她,全然不是他會在意的事。

  「但我們必須保護他重視的人。」石桐皺眉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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