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我不必太癡心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32 頁

 

  還說女權盛行,為何我竟看不到?

  在我的想法中,一切都很簡單。性就只是性,愛是另一回事,生子更是另外的事,都是各自獨立分開算的。

  我愛不愛他與性無關,生下生孩子也無關愛情有無;而他竟然想讓我生小孩,真好笑。

  扣上最後一顆扣子,我坐在梳妝台前梳頭,由鏡中看向他沒表情的俊臉。

  「如果昨夜你受孕了呢?」他沉聲問著。

  「應該不會。昨天是我的安全期。」如果我日期算對的話。「可想而知這三天我不會有幸中獎。」

  「我以為你有些喜愛我。」

  「是,但還不至於喜愛到想佔有你,坐上樓太太的寶座。」或者說我這二十五年的生命中從不去產生佔有心去霸佔任何東西;一旦有了所有物,就是一種負擔,既然生命的起落向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更是無須去得到太多東西;既然不能為我所完全掌控,那我索性一律低調看待,我只要安好地打點我自己就行了。

  他也下床穿衣,立定在我身後,由鏡中看我;我微笑以對,隨手拿起桌上的乾淨上衣給他穿上。

  他接過。

  「也許正是你一副凡事不在意、執意自我的神情,令我想在某種形式上擁有你。」

  見他穿好了,我轉身拉過他手代他扣上袖扣:

  「對於這種事,我沒有興趣。一如我並不想要小孩,恐怕無論如何你都得另找佳人了。」知道必然會有那麼一天,我竟然有些微不捨。可是權衡過後,這是不得不的割捨;我並不想與任何人共度往後的日子,即使眼前條件優秀如他。

  他順勢拉起我,笑道:

  「三天還沒過完,話別說得太早。」

  我舒服地靠在他寬大的懷中,不急著動。像只懶洋洋的貓倦伏在日光浴的恩典下。

  「不會有什麼改變的。」我應著。

  「你讓我覺得自己的身價正迅速貶值中。」

  「別擔心,市價行情比你預料得更樂觀數倍。」我拍著他背後。

  他低沉笑著,拉我出門去了,

  第九章

  鍾橋雲是我大媽的二兒子,也是我的二哥,三十二歲,是個金融界的高手。很聰明,思慮也廣,但太聰明的人往往也因為想得太多而容易神經質與自以為是。

  在三天的狂歡假期過後,樓逢棠並沒有立即回台北,他留在台中巡視分公司,聽取簡報與做整體評估,預計再過兩天才會回台北。

  也就是趁這個空檔,我二哥找上我,一臉的凝重。

  「你最好小心樓逢棠這個人。」

  我揚著眉。小心他?對於他,我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損失嗎?

  二哥歎氣:

  「你就是一副懶洋洋,凡事不管的脾性,如果爸的錢全到你手中,你會連怎麼不見的都不知道。」

  我有些明白,詫異而笑:

  「你不是在暗示我,他接近我是為了我的錢吧?」老天,堂堂樓公子居然會被看成小白臉?我二哥可能真的聰明過頭了。

  二哥不悅地瞪我:

  「我認為他們樓家的事業版圖有意向南部延伸,而我們家正是南部有名的大地主,有些難以取得、地價又高的土地,幾乎都在我們名下,也都是屬於未來十年都市計畫區之中:如果他娶到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那些土地,那樣一來,原本並立台北三大財團的樓氏,就可能成為台灣第一財團了。」

  我不怎麼有興趣地問他:

  「你真的認為我會繼承大批財產嗎?別傻了。」

  「不管如何,與我們家聯姻,他大大受益,也許還可能煽動父親合併在樓氏企業下。我知道父親很賞識他。」

  「二哥,你不懂爸爸。他沒得到老年癡呆症,再怎麼欣賞也不會將鍾家的財富奉送,何況,我與他沒打算有結果。」

  「只要有一點點可能我都要注意。不然你答應我,如果父親當真要把一半財產當你的嫁妝,你先去法院登記夫妻財產分開,互不干涉——」

  天哪,這個神精質的男人!他很精明沒錯,但如果他長期草木皆兵下去,不出四十歲就會英年早逝。看著他嘴巴一張一歙,我的心思已不在他談話上,想著樓逢棠。唉,如果他只想要土地也就算了,我會免費奉送以感謝他長期陪伴我,然後互不相欠地說拜拜。

  物質的往來可以算計,還簡單得多。可是情感就難以理個一清二楚了。

  他正在以他的方式捆綁住我,我知道,從同居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走下去會是這種結果;我們互相在意對方,也開始忠實……即使我與他都不承認。

  未同居之前,我根本不介意與其他男人發生關係,所以才會邀請方慎哲上床,雖然沒有成功,但我從未有忠於一人的念頭;但同居後,一切都有些變了,變得很慢,但我還是有所感覺,只是一直相信那種變化於我無妨。

  但,時至今日真的還能沒有妨礙牽掛嗎?

  我的心慌難以掩藏,明白地浮上心頭。也許一切都該冷靜下來了,我不知道當我再度邁開步伐時。會不會依然灑脫如昔,所以我必須走開來讓自己明白。

  一面知道自己不要什麼。並不代表真實的情況允許我冷靜地取捨。一旦當我對樓逢棠的在意不是可有可無的看法,並且日益親密瞭解下去,那真的是該糟了。

  尤其是他已克服大男人心態那一套,不會非處女不娶,願意與我下賭注地共度一生,才真正令我有危機意識。他還算君子地在三天過後,又用起保險套,只是不祥的預感湧在心頭揮之不去。我竟然任由他在那三天的夜裡完全沒有防護措施,是否我也在賭呢?

  但為什麼之後的現在我竟想逃?

  「穎兒!」

  二哥不耐煩的聲音穿過我神遊的世界。

  我回神看他,眨了眨眼,露出傻笑,當然知道他看出我的不經心,全然沒聽進他的話。

  「我在問,要不要認識我的一些朋友,都是老實可靠的男人。」

  原來想替我找個老公,最好不會理財也不會覬覦我嫁妝的男人。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