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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蕭素素對他微笑,欣喜他言語中表示出希望她留下來的訊息。他一定不討厭她對吧?

  「學謙高興與爸爸媽媽一齊住嗎?」石仲誠笑得不懷好意,洗耳恭聽小傢伙作何回答。

  「喜歡。」唐學謙笑得極燦爛,完全不符合他平日安靜的本性。

  嘖!不好玩,摸摸鼻子努力加餐飯。

  「周阿姨什麼時候回美國呢?奶奶說你是好厲害的女強人哦,如果離開公司太久,公司可能會倒掉呢。」唐學謙以好奇又崇拜的口氣問著,引來旁人側目這個「旁人」當然不包括蕭素素在內,而是熟知他甚深的唐彧與石仲誠。在有外人的場合,他向來閉嘴少開口,少做少錯也少惹人注目。

  周韻兮對小孩子刻板的認定致使她沒有察覺眼前這狀似天真的小孩子並不是她以往所見過的任何一個。當然嘛!誰會對一個七歲的小孩提防?這種年紀倘若聰明伶俐,也不脫稚氣,思維有限,怎麼可能會心機深沉到哪兒去?看到心上人的小孩在母親也在場的情況下對她表示親切善意,她開心都來不及了。笑得十分慈藹:「我短時間之內不會回去了。你知道的,阿姨這次回來的任務之一也包括相親。」

  「那阿姨想嫁誰呢?我爸爸可不可以?」小傢伙笑得更天真無邪了。

  周韻兮覷了神色深沉、沒露出表情的唐彧一眼,既期待又赧然的表示道:「不行的,你爸爸有妻子了呢,只要他身份證上還寫有另一位女性的名字,阿姨就不能嫁你爸爸,嫁了不就是要害你爸爸重婚了嗎?」

  那個被喚作「另一位女性名字」的人悄悄抬眼,深刻感受到這位女強人打扮的小姐有強烈成為唐夫人的企圖。她畏縮了下,但唐彧伸手過來握住她棲放在腿上的左手,心中的不安才消散了去,不自覺的反握住他,十指交纏。

  唐學謙如獲新知的大力點頭,並且以憐憫的口氣道:「呀,原來不可以娶你呀,我本來以為可以呢。」

  「為什麼呢?」難道她比他母親更受他喜愛?!

  「因為你表現得像是準備要嫁過來了呀。」

  可怕的小孩!他……?

  周韻兮當場瞠目結舌的發現自己被火力強大的攻擊著。一個七歲的小孩心思竟能那麼深沉迂迴,將她要得暈頭轉向!她在商場多年,遇到的對手不知凡幾,但一個七歲的對手?不,她不相信,也許這小孩根本是無心脫口而出,不明白他的「童言童語」有多麼的諷刺她。

  所以她小心的求證:「小謙不喜歡阿姨嗎?」

  「喜歡。」天真依然,並且露出與父親一模一樣的笑臉。

  「那你怎麼會以為阿姨要嫁……你爸爸呢?」

  「因為上次你跟奶奶說你對爸爸什麼一往情深的,不就是要嫁嗎?還是我聽錯了?」漂亮的小臉疑惑而困擾。

  周韻兮連忙道:「對!你聽錯了!我對唐大哥並沒有……呃……我只是……」又想澄清又想訴情,最後結巴而無下文。

  「那你不會跟我媽媽搶丈夫嘍?」

  「我不會搶!我……」她只是靜待他宣佈離婚,然後給他慰藉、趁虛而入——老天啊!這小孩子讓她用話困住了自己!他真的是可怕的小孩!她的直覺是對的!

  驚懼的再度瞪向小男孩,吶吶不能成言。

  唐學謙跳下椅子,貼入母親懷中,好開心的道:「媽媽,周阿姨說不會搶走爸爸呢,好棒對不對?你快謝謝她!」

  被命令立刻順從的蕭素素自是乖乖的道:「謝謝你。」她不會搶唐彧真好:但這麼做會不會……有點奇怪?

  場面復又陷入詭異的沉寂。

  又羞又愧的周韻兮被一名小鬼斗倒了,臉上是難堪的青白交錯,敗得灰頭土臉無顏見江東父老。不出一分鐘,她自稱不舒服,不同去兒童樂園玩了,所以最早退席,回家躲在陰暗的角落舔舐傷口。

  石仲誠當真是開了眼界;原本只想看一場父子鬥法的免費戲,不料卻見識到了三、四年來他養育有份的安靜少言孩子,居然是那種戰鬥起來威力強大、毫不留情的威悍將領!平常可是完全看不出來哩。

  要得!他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對唐彧表示著。

  唐彧微點了點頭,看著窩在妻子懷中笑容漸淡的兒子,明白了兒子對自己母親的捍衛之心有多麼強烈,只是以往學謙並不在乎什麼阿姨之類的人,為何今日會有這種行為?他本來就沒有那種非要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念頭。

  兒子正在看他。他問:「不喜歡周阿姨?」

  「爸爸好像也不喜歡。」

  重點是,母親喜歡爸爸,那他就不能再讓其他阿姨接近爸爸了。唐學謙心中只有這個認知,尤其周阿姨對媽媽講話的表情很討厭,像在欺負人似的,他當然要保護媽媽了,這是他的責任。

  「下次要記得道歉,知道嗎?」

  「是的,爸爸。」

  蕭素素不明白父子間的對話有何深意,左右看了看,最後只能無助的看著笑得很開心的石仲誠。他也很奇怪,不知道在笑什麼。

  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嗎?

  唐老夫人甫一回台北,當然是依著好客的本性招呼她中意的周韻兮以及幾位宗族內較親近的女眷前來陽明山別墅餐敘,並且分贈禮物。以為周韻兮蒼白的臉色是因為生病了,沒料到她透露出的消息會那般令人震驚。

  蕭素素目前人在台北,與唐彧住在天母的公寓過著正常的夫妻生活?!

  怎麼可能?別說他們已算離婚了,光是要教蕭素素走出台中一步幾乎可以要了她的命!那個怕生內向的女孩是不可能上台北的,更別說還與唐彧住在一起。她怕死了唐彧不是嗎?

  但在她尚未明白真實狀況前,可不想再大力鼓吹韻兮去「近水樓台」。畢竟兒子的喜好才是她唯一看重的。所以狠心對韻兮的期待——期盼由她身上得到支持,視而不見含糊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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