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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謝謝你。」給人看了還要對人家道謝?自己真的神智不清了!不!她急忙又道:
「我的意思是,謝謝你借我外套。我回去洗好後還你,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斑大男子仍看著校舍那一邊,聽她這麼一說才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柔道社的客座老師,白悠然。」話說完就走了。
白悠然?好奇怪的名字。不過那人倒真的相當怪異,怪名字配怪人,負負得正,也沒有太詭異就是了。這個男人——怎麼說,很迷人的一種人,與她親愛的哥哥有得拼,都是體貼的人;但氣質上南轅北轍。這個白悠然的柔道段數一定很高!剛才他那一摟,她就知道那人一定有一身糾結的肌肉,全身陽剛的氣息……讓人靠近時有些恍惚……
陽光仍然炙熱,她連忙走回樹叢後面那塊草地,當務之急就是曬乾自己了。拉開外套拉鏈再度看到自己狼狽的上身,熱潮又湧上臉蛋;若換做是在古代,那個白悠然如果不肯娶她,她就得去自盡了!旁人這麼看了,即使是二十世紀末的現在,她仍是在意得半死!她一直認為只有丈夫才能看她的身體,這白悠然……倒搶先在她丈夫之前看了一半,唉……慘昏了!希望待在這小鎮的半年中,不會有更糟的事發生!自己只不過是來報個小仇而已嘛,老天幹嘛看不過去偏要與她作對呢?那些成天無惡不做的人反倒活得安適自在,有點沒天理!
咦!等等,白悠然不是姓白嗎?搞不好他會認得白水晶呢!他們是同一宗族的人,要想打聽人,找他最方便了!今天這場相遇算是老天助她嗎?
一定是的!她連忙雙手合十,對她親愛的天父開始訴說她長篇大論的感謝詞。所有的挫折都是為了使報仇的行動進行得更順利;那麼。她一定要想辦法接近白悠然,可不是對他有意思哦,只是利用利用他。她才不要嫁給台灣人呢!要嫁也得嫁給肯移民英國的人才行!她捨不得與父母、哥哥分隔那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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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聽說你回來了!我專程來看你。」周玉蟬滿是笑臉的踏入白家。晚飯剛過的時刻;一般這個時候,白家全家人會坐在大客廳中聊天看電視;可是今天卻只有白夫人與水晶在前廳,使得周玉蟬心中微微閃過失望。
白水晶忍住笑意,雙手橫胸——
「看我?那你的眼睛往那兒轉呀?」
「水晶!你這張嘴還是不饒人!」周玉蟬本來就不是會開玩笑的人,心事被窺破,她會覺得很難堪。
水晶拉她坐在身邊,收起了玩笑之心。本來就有些人不喜歡開玩笑的。周玉蟬是個不錯的朋友,但太嚴肅了點,又有些小心眼;加上身段太高,以致暗戀她大哥近十年仍沒結果。當年就因為她是白悠然的妹妹而特別接近她,加入她高中那一票死黨中,算是還有些交情。
白水晶與她一同坐下後就聊著一些「安全」的話題——「回母校教了二年書,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想?我還以為你會去台中市任教。」
周玉蟬文靜的笑著,撩撥著一頭刻意留長的直髮。
「在家千日好嘛。都市人比較有心機,我只想留在自己家鄉,這邊的人都單純又上進。」
「喲!你有中意的人了嗎?」白水晶問著。十年來她一直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反正周玉蟬做事一向不太坦白,不敢明說這種事,白水晶也樂得清閒。她可不認為可以與這種嫂子處得來。周玉蟬這女人,少了些能與白家融合的特質;也不像是大哥會喜歡的那一種人。
「水晶!我心中只有一個人!」周玉蟬慎重的說著,有些著急。
白夫人從廚房端出冰梨子叫:
「來!來!玉蟬,一同來吃。」
「嬸嬸,不用麻煩了!應該叫我進去幫您的!」周玉蟬對白夫人可慇勤了!滿是笑臉。
水晶瞪大一雙圓圓的眼,撐住雙頰,不置一詞。悠雲給她的情報是——有二位女老師在倒追大哥。周玉蟬發現情敵不容小覷後,往白家跑得更勤快了,但大哥仍一如平常,沒變,代表沒動心;沒動心,代表她的「努力」沒什麼效用。注定是一場單戀了!
悄悄走出客廳,穿過長廊到中庭。不出所料,大哥和學員們全在中庭練功。這晚課是白家兄弟必做的事,互相磨練以求精進。
大哥、二哥的功力屬上乘,由他們來督促四哥與小弟,而五哥因為在台中市教書,就少回來了!但他星期天回來則要加倍訓練。
今天練的是棍法。由二哥白悠宇出面與二個弟弟對打,白悠然坐在台階上。靠近後房那邊的台階坐著幾位弟子,都是今年冬天要去日本參加比賽的人,所以他們也得與白氏兄弟做晚課。
白水晶跳坐在大哥身旁,習慣性的靠著大哥寬厚的肩。昨晚她回來時,大哥去山上守夜,中午回來後又趕著去學校,只有現在才能真正依著他。
「要不要一起練?」白悠然低頭問著。
「只有挨打的份,我才不要。」她知道自己的能力,與悠雲可以打成平手,其他就免談了。
「你又瘦了。」他摟她的肩,對她的單薄皺眉,腦海中不期然浮現那半裸女子的倩影……不該想的,太唐突了!即使是有些冒犯,他仍不得不承認,那是一副很棒的身材——以男人的眼光而言。當然談不上很豐滿,但可以說豐穠合度……
大哥的表情有點出神。水晶看在心中並不點破,只道:「你對那二個女人的感覺怎麼樣?」
「沒感覺。」他沒有裝做聽不懂。在他三十三年的歲月中,從來沒想過女人的事——今天例外!往後當然也不會有什麼感覺——至少,對那二個女人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