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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難怪,少爺是獨子,成長的過程中一直沒什麼伴,所以到哪兒都帶著下人,像之前的阿福,現在的寧馨,哪個不是跟前跟後的?筒直羨慕死大家了。

  「別哭喪著臉!」水萍沒好氣地擰了擰她的雙頓。「大不了牙根一咬,三年就挺過去了,你不是簽三年的嗎?」

  聞言,寧馨更難過了。她聽了都待不下去了,哪還能撐過三年?只要一想到少爺從此不再對她笑,會含情脈脈望著另一個女人時,她的心就好疼!少爺……

  「寧馨!」水萍突然在她耳邊大喝一聲。

  寧馨突然回過神來。

  「你呀!」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說她才好,她好心說了一大堆她都沒在聽。「算了,不理你了,拿去。」

  沉甸甸的東西交到她手上,寧馨低首一看,是兩碗珍補。

  「這要端給誰?」

  「少爺!不然我交給你幹什度?」水萍沒好氣的瞪著她。「少爺找你。」

  寧馨接過手,應了一聲,「哦。」也不知道水萍在跟誰生氣,反正她無心理會,東西端了就走。

  「小心啊!」水萍在後頭喊著。「這可是很珍貴的,別又打翻了!」

  「好。」好的應聲才剛說完,寧馨的腳突然絆了一下。

  「哎喲,我的媽呀!」水萍驚叫了起來。

  站不穩的寧馨手上端著沉重的托盤,兩隻碗就在盤內滑來滑去,眼看就要翻落。

  「天啊!」水萍遮住了眼不敢看。

  幸好寧馨終於穩住身子,捧好手上的托盤,碗內的東西也沒有掉出,水萍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呀!」水萍氣得又叫又跳,衝過來狠狠罵她一頓。「我真是服了你了,這麼迷糊!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燉官燕和雙頭鮑耶!砸了看你拿什麼來賠!」真的會被她氣死!

  寧馨根本沒在聽,她只是不停點頭認錯,想快快回到少爺的身邊,跟他問個清楚。

  「是。」

  「還說是?」

  寧馨俏臉再次垮下。「本來就是。」要不然教她怎度回答嘛!

  聞言,水萍頹下了雙肩,無力的擺擺手。「去吧去吧,小心點。」真是頭痛。

  「是。」

  回完話,寧馨旋過身,砰!手中的托盤撞到樹幹差點飛出去,盤中的碗頓時喀喀作響,差點翻倒。

  「哎喲!我的姑奶奶!」水萍氣壞地繃著臉,忍不住吼道:「你看看!湯都濺出來了,流了整個盤子都是。」

  寧馨二話不說捧起湯碗,請她一手拿一個。

  「水萍,你先拿著。」

  「幹嘛?」

  寧馨甜笑的答道:「把湯倒回去不就得了嗎?幹嘛發那麼大火?」

  水萍錯愕地看著寧馨將盤內的湯汁又倒回碗裡,等她反應過來想阻止時,寧馨已經倒完了。

  「好啦。」她將碗蓋蓋上,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不就沒事了嗎?」還不是解決了。

  噢——驚愕的呼聲卡在喉嚨發不出,水萍瞠直的圓眼滿是震驚。

  少爺……你怎麼會應用這種丫環?

  「我端走了。」說完,寧馨捧回托盤,根本沒把水萍驚愕的表情放在心上,反倒腳步輕快的端回風雅苑。

  水萍愕張著眼和口,看著她的背影,發了好久好久的呆,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這種人。

  ***

  「少爺,你找我?」

  寧馨甜笑的走進書房,將托盤端到任佑的面前輕輕放下。

  「你來得正好,有件事真教我傷透了腦筋,你來幫我拿主意。」

  「什麼事啊?」

  「看這個。」任佑打開一幅卷軸請她鑒賞。「我一說我打算成親,嘿,你猜怎麼著?消息一傳出,不到一個時辰就送來了這一大堆。」他指著桌子、椅子、地上,一副傷透腦筋的樣子。「你快來幫我瞧瞧,我都拿不定主意了。」

  「少爺!」寧馨一臉的驚慌,「少……少爺,你真的要成親了?」

  見到任佑的喜悅,剛才急中生智化解危機的得意,一下子全飛走了,只剩下滿腹的傷心。

  「你怎麼了?」任佑吃了一驚湊近俊臉瞧著。「誰欺負你了?」怎麼無緣無故就變臉了?

  寧馨是一個不會被一件事困擾太久的人,只要有新事物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就會暫時忘卻煩惱。

  她剛剛還在沾沾自喜自己的聰敏反應,竟讓水萍嚇到目瞪口呆。本來就是嘛,把湯汁倒回去不就得了?又不是不能吃,嚇成那樣!

  一踏進門,見到少爺她就忍不住漾開了笑容,卻沒想到……

  她痛心的事竟是真的!

  少爺竟然還要她選……她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少爺,你……」她指著畫軸說不出話來。

  少爺要她幫他選……妻子?!

  「是啊。」任佑不解的一直盯著地瞧。這有什麼不對的嗎?「哦!」他明白了。「原來你還不知道我打算成親的事。」這就難怪了。

  如果她心中還殘存一絲絲希望的話,也因他的親口證實而破滅。

  「少爺,你真的要成親了?」

  「是啊。」他不解的望著她,覺得她問的問題很好笑,「我已經七老八十了還不成親要幹嘛?」

  「可是你不是說……」

  「噓——」他手指抵在唇上,突然壓低聲音湊近她。「考取功名是我的藉口,不這樣老太君成天催催催的,誰受得了!」所以他年紀這麼大了,到現在還在考。

  不過,他現在終於可以擺脫了。

  「我對當官沒興趣,坦白說,我對做生意倒頗有心得。」所以珍寶褸旗下十七家銀樓,為任家帶來可觀的豐厚利潤。任家是城裡數一數二的大富人家,而他是城內最炙手可熱的單身漢。

  不過他這個單身漢就快結束單身了。

  「少爺,你……」寧馨愣愣地望著他。

  原來少爺屢試不中是因為……

  缺考。

  她想起來了,其他丫環曾告訴她,每當大考之前少爺都會哼哼唉唉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哪裡痛了,總之最後就是沒辦法去應試,白白失去了可貴的機會。

  「這……」真教人驚訝!

  「嚇一跳吧!」任佑揚高了唇角,笑得得意。「沒辦法,家中有兩老,一為娘親、一為奶奶,我怎麼忍心教她們失望呢!所以能拖就拖、能延就延,不得已只好用這個理由了。」他伸出了手,「保證不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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