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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不是那個!」他手指撫過他在她額上創造出來的紅紫色塊,完全無懺悔之意,甚至得意地奸笑兩聲,才又道:「你是令我渴望的!」

  話一說完,他直直地走入了浴室中。

  秋水呆征地思索他發明的偉大結語,腦中有著不確定的問號。渴望?他會渴望她?她今天又沒有勾引他。他怎麼會隨便的渴望呢?看來他是愈來愈不長進了!那麼是不是說以後她連勾引都不必了呢?這也許是個不錯的消息;但是,她並不會因為他對她有所渴望而得到善待!他剛才還威脅她要服從他,想想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這男人頑固如牛,很不好搞定,他是她未來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她會一直這麼屈居於下風嗎?那多可悲呀!

  實在是不甘心,她走到浴室門口,聽到裡頭嘩啦嘩啦的沖水聲。咦?七早八早洗什麼澡?她納悶著。

  「喂!你在洗澡嗎?」她叫道。

  「你想加入嗎?」裡頭的聲音比撒旦更邪惡。

  秋水很不屑地停了一聲:「我才不陪你發神經。」

  看看天色,該煮晚飯了。平常她單身一人,大多出去吃自助餐解決,可是今天多了一個人,自己開伙比較會有家的感覺吧?

  家?想到這名詞,秋水突然有了不同以往的感受。

  在少女時期的家,代表著自己是在雙親護衛下平安成長的雛鳥;如今在有未婚夫的情況下,又有了不同的定義。打理一切的責任突然落在自己肩上了,她同時感受到自由與一股無形的壓力;不過,滋味還不算太壞。

  從電鍋中挖出剩下的飯,再找出雞蛋與火腿。他們「同居」第一天的慶祝大餐是華麗又美觀的火腿蛋炒飯,再加上一碗玉米濃湯。在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弄大餐是不實惠的,況且以她普通的手藝也只能弄出簡單的料理,若要吃更好料的,她會替白悠遠報名美食班。

  當她盛好兩大盤炒飯上桌之後,白悠遠正好從浴室出來了,他的頭髮還滴著水,赤裸著上半身,只著一條牛仔褲,不忙著回房去整頓他自己,反而走入廚房觀察他的晚餐,以差強人意的表情道:「看起來像是用來解決晚餐的東西。」

  「你可以考慮以後由誰下廚比較不會營養失調。」她逕自坐下吃了好大一口。如果他決定不吃,她也可以吃下全部,餓死他算了。

  白悠遠擰了她鼻子一下,坐在她對面,也跟著吃了起來:「幸好我是不挑嘴的人。」

  「更幸好有人願意做給你吃。」

  原先的不開心,在看到他吃得一顆飯粒也不剩後,奇跡似的心情大為轉好。

  再怎麼相愛的男女。生活上也會有必須溝通協調的地方,才會有人熱衷「試婚」這玩意兒。那麼,他們這樣算是試婚嗎?她撐著雙頰瞄著他赤裸的上身,心思突然飛到他的身材上了。

  男人愛看女人的身體,看時激動地噴鼻血,這種人通稱「色狼」;可是女人也會欣賞男人雄健的體魄,尤其年經男子的軀體不見一點兒贅肉,那種標準V形的線條,盡成了表現男人獨有陽剛氣勢的特徵,還有蘊含在體內的強勁力道,都是女人身上找不到的。或許就因為女人天生缺乏那些陽剛之氣,所以才會對自身所沒有的東西產生好奇與興趣,進而欣賞了起來。

  秋水並不特別欣賞那種肌肉糾結得很誇張的男人,只要有挺拔的寬肩,以及小腹中結實的六塊肌肉,她還是覺得這樣的異性比較有看頭。她不自覺地伸出右手,以食指點了點他的胸肌,軟軟的皮肉下有一種剛硬的內蘊,與女人是完全不同的。

  這女人居然在調戲他?白悠遠不知道該因此感到光榮還是侮辱,難道她企圖再讓他衝進浴室泡冷水嗎?他忙抓住她的毛手,以低沉略具沙啞的嗓音道:「這一次,我不承擔任何後果,有膽你再摸摸看!」

  「什麼後果?你要拉我奔向離你最近的床嗎?」秋水竟不知死活地挑這個時機逼他,只因他的表情看來很嚴肅。

  他繞過桌子抱起她,讓她高坐在桌子上,雙手環著交握在她腰後,很具威脅性地將臉住她面孔傾近:「男人是禁不得挑弄的,你已經決定要分享我的床了嗎?丫頭,雖然我是個保守的男人,但是面對美麗未婚妻的引誘,我也會不顧一切的。」

  秋水用力吞了口口水,心跳忽地跳得奇快,她試圖降低體內熾人的熱度,猛吐舌頭。這種對話再進行下去,他們若不是去沖冰水,就是衝向大床去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吧!

  「白「老師」,您近來的自制力真是退步得讓人歎氣。」她說著。

  「這時候才叫我老師,是要引發我的道德心嗎?」他放開她,笑道:「不是你的計策成功,而是我還不願你現在就嘗試婚後才能享有的禁果,你還太小。」

  見他走出廚房,她抗議地嘟嚷:「我不小了!臨波都已是一個孩子的媽了!」

  只見他沒什麼興致地揮揮手,逕自去看他的新聞,真是不給一點面子!

  秋水嘟著嘴,從窗戶玻璃的反射中,看到自己尚稱不錯的身材。那個有眼無珠的傢伙,竟敢嫌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人家康碩多惜福呀!這個白悠遠——唉!

  *  *  *

  秋水一直不明白她的末婚夫兼老師為何會堅持搬來與她同住;不過,日子一天天過去,上下班有人陪,屋中多一個人做伴倒也是挺愜意的事,也就不再天天追問他的目的了。

  兩個星期來,他們倒也做了不少事。例如:到白家宣佈訂婚的事,介紹雙方家長認識,兩人總算正式訂下了名分。勤奮教學的秋水也越來越受學生歡迎。在體育組長央求下,她也帶了兩個運動社團,日子過得多采多姿,卻也充實得累人。

  先前白悠遠強制每晚要惡補防身術的事,每每在一連串笑場中度過;因為她在他的手勁下,不是哀哀叫痛,就是笑得風雲變色,全身倒在地上蜷成蝦球狀。再厲害的老師遇上這種頭痛的學生都會決定自動放棄的。每次教學都在他的詛咒與歎息聲中結束練習,偶爾兩人難得在力道上配合恰好的情形下稍有進度時;但是只消雙眼糾纏上,互相狂放電,就難免會有幾分鐘或數十分鐘的課程換成耳鬢 磨與親的喃喃細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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