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衣服可以借我穿?我所有的衣服都濕了。」洛洛站在日光室的門口,穿著孟冠人過大的大浴袍,長髮垂在身後滴著水,弄濕了地毯,他眼睛瞇了起來,在陽光照映下,原來不透明的袍子也稍稍看得到玲瓏的曲線,他打賭她除浴袍外,什麼也沒穿!雖然說她還是個丫頭,對男人而言仍是有著可怕的吸引力,即使此刻的她看來嬌小無邪,很難引起別人一絲邪念——但他例外。
拉她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他歎口氣。
「等我一會,我去翻我妹妹的衣櫥,你們尺寸差不多。你真是太放心我了。」
看著他走出去,洛洛從明亮的玻璃中打量反射出的自己,沒一點暴露呀!他想像力恐怕是太豐富了些,在腦海中剝光了她衣服也說不定,她淘氣的笑著,有點想玩火的興奮感;孟叔不是給她一個任務,要她想辦法使孟冠人加入企業體制中嗎?先將他迷得七葷八素如何?她可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著肉體上的吸引力。從小到大,有很多人愛她,愛她的可愛、聰明、鬼靈精、機智,恨不得她是他們的女兒、小妹、孫女——似乎還沒有人會認為她在身體這方面也有致命吸引力,試試看如何?這孟大少似乎有著超強的自制力,能撩撥得了他可真是太好玩了!
努力回想電影中看過的蕩婦模樣,故意將浴袍拉低,露出一片雪白柔嫩的肩膀;從浴袍的開叉中,露出一隻誘人的長腿。應該再拿一朵花的,可惜男人的房間向來少有花花草草的東西,記住改天要送他一束花。總不能一木書吧!多沒「情趣」。就等他回來了!
孟冠人差點在門口跌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的確有一雙美腿與好看的肩膀!好像很撩人,但此刻他只有想打她屁股的衝動!
他懶懶的倚在門口。
「請問我們正在演『蕩婦卡門』的戲碼嗎?」
「能讓你這麼認為是我的榮幸,可見我的演技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她慢慢走近他,吐氣如蘭的努力拋媚眼——如果猛眨眼可以稱之為媚眼的話。
「請問你眼睛抽筋了嗎?好像出了點問題。」他將手中的衣物毛巾全丟在一旁的椅子上,很自然的替她拉好浴袍,綁緊袍帶。在她唇上點了個吻。
她雙手高舉摟住他脖子。
「剛才你似乎對我產生了點慾望。」不再辛苦的眨眼,挺累的。
拉她坐回椅子上,拿厚毛巾擦她的濕發,訓誡道:「別輕易挑逗人,那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她索性以他的膝為枕,橫躺在長沙發上,相當舒服的姿勢。「後果?什麼後果?你又不會受迷惑,我不以為會有什麼後果。」這男人已恢復完全的冷靜,也就沒戲唱了。改天應該去問問那些坐台小姐,要怎樣挑逗男人。也許她已大到可以運用本錢的時候了。
「挑逗到男人失控,你也得付出代價,當『上床』這個名詞成了動詞就沒有那麼好玩了。小心珍惜自己,我現在不陪你玩這遊戲並不代表我不會動心。你是我的小東西,好好守護著你的純真,當你真正成熟時,它便是我專屬的果實。」他說的話像發誓,在吹風機的低鳴聲中,含有不容置疑的霸氣。
說得好像真的似的。洛洛不想多談是因為這事沒有討論的必要,她不會替任何男人守身。保持清白是因為還沒有一個男人能在她心中立足,足以使她奉獻一切,才不是因為他的話。
可是,話說回來,所有異性中也只有孟冠人會讓她產生親近的感覺,並且在短短數日內把距離拉得那麼近。這樣子的情況是第一次,在她心中也產生了某種認知,否則那會與他一點距離也沒有?!他們似乎是同一類的人,她有些不甘心的承認,他的聰穎並不下於她,而他又大了她十歲,有著她無法相較量的社會歷練。並不是她比較笨,而是經驗這東西得靠時間來累積,假以時日,搞不好她會比他更高桿,現在在平分秋色的同時偶爾還會給他欺負一下,她真的虧大了!但,世上多了這一個人存在,她至少不會寂寞了!相較之下,也是很聰明的艾瑞克就是顯得憂鬱又嚴肅了。與那種人相處偶爾會覺得悶,他總是抱怨她行動太快,得讓他在後頭收爛攤子,並且說她永遠在轉怪念頭。這些在孟冠人眼中卻是相當理所當然的,因為他也是那種讓人頭疼的種類。
哎喲!愈想居然愈覺得這個孟冠人可以當夥伴,可以當丈夫哩!她睜眼看孟冠人,他正在撥弄她的長髮,含著無限寵溺。
「你會娶我嗎?」有些想睡的低喃。
「或許。」看出她的睡意,他抱起她到臥房的大床上。
「沒誠意。」她低聲咕噥,在一個大男人的注視下,完全不設防的沉睡了。
長髮披了滿枕滿床,孟冠人替她蓋好被子,不相信自己心中溢滿了疼愛的念頭!
這一場遊戲會是誰勝誰敗?真的很難說了。
在大白天與一個無聊份子共處實在是件浪費光陰的事!這個男人挾談生意之名行追求之實,可恥的是他還是個有婦之夫。
孟紅歌幾乎已經拉下臉了!要不是因為她才加入企業中,正在力求表現,那會理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貨色罷了!這個陳俊庭五年前以結婚的手段得到他妻子的公司,如今居然想故技重施的與她勾搭上關係。
「我的妻子不瞭解我……」他哀哀的說著,保持良好的身材與幾分俊俏的面孔充分表現出憂鬱。
你的妻子不瞭解你關我什麼事?孟紅歌在心中冷哼著,有些無聊的點了根煙,臉上是千年不化的冰山面孔。開始在腦中整理回公司要處理的公事,然後,不經意的,那張冷漠又狂野的面孔浮上心頭。攪亂了她的心!她開始覺得那個一直滔滔不絕說他多可憐的男人已令人厭惡到無法忍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