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上錯花轎嫁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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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頁

 

  「怎麼說?」

  齊天磊答道:「再娶她一次嘍。」

  其實他早有此意,因為上回他迎娶的終究是「杜冰雁」;如今正了名,眾人知道嫁他的是李玉湖,但風光卻不屬於她。

  好不容易如今齊家的門戶已清理乾淨,該有一點喜事來去去霉運了!開個好兆頭,也讓玉湖的心落實。

  「咦?」

  突然,劉若謙凝神了會,道:「有一匹千里馬正向這邊馳來。」

  齊天磊也已聽到。

  「在二里外。」

  四周悄然無聲;是夜了,萬籟皆沉寂,無風無息,只有地表微微的伏動聲,讓他們察覺有一匹不尋常的快馬正奔來。

  不一會,一匹與黑夜融成一體、馭風而行的黑馬已出現在眼界內,轉眼間已勒定在他們面前。一個壯碩男子俐落的在馬身未停時飛身下馬,犀利的雙眸看向大門上頭高掛的橫匾。確定是齊家之後,眼光才看向面前兩個卓爾不凡的出色男子,拱手道:「我是袁不屈,特來通知貴府的三少爺,也來尋找我的岳丈杜知祥,希望他們都在。」

  倨傲的神情,冷漠簡潔的言行,加上滿臉滿身的風霜,這男人身上有一種睥睨天下、目空一切的氣勢!絕對不是來自他的位高權極,而是天生的卓然。

  劉若謙與齊天磊對看一眼,拱手以對,而齊天磊向前一步道:「我是齊天磊,想必袁公子必是揚名沙場、屢建奇功的袁將軍了!久仰大名。」

  兩個男子深沉的互相打量。完全不同的典型,如果沒有任何因緣巧合,絕對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船的人種!

  一個是睥睨天下的將領,一個正好看來是標準的丈夫,並且從不曾與軍人有交集。

  但他們必須互相瞭解,原因在於他們錯娶了對方的妻子。老天成就了兩段姻緣,讓他們二人無形間有一股親切感。

  袁不屈直接問道:「我丈人尚在此?」

  「是!裡面請!」齊天磊是打算坐下來再好好談談,但袁不屈擋住他。

  「等會!」他看到準備齊全、看似要遠行的數輛馬車。「冰雁是我的女人。」

  「我這輩子只打算當玉湖的丈夫。這馬車是要去找我那逃妻用的!至少,你的出現讓我明白我沒有麻煩了!」

  對這個文雅俊美的男子,袁不屈產生了些好感,畢竟不是所有丈夫全是做作虛偽的;這男人有雙真誠的眼,而齊天磊的回答使他開懷的回報予他另一個好消息。

  「不必找太遠,你妻子目前正在杜家小住,與我妻子在一起。」

  齊天磊吁了一囗氣。

  「她也只能在那兒了!若再找不到,我也無處可找。」

  劉若嫌喚了門房將黑馬牽去馬廄,才轉身過來笑道:「既然要一同去揚州,袁將軍不妨一同走。今夜在此小歇吧。」

  袁不屈搖頭。

  「不,找完了我的丈人,算完了帳,我會先上路,因為我要給我妻子一個隆重的迎娶。」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我也是!」齊天磊笑了出來。他才正想再娶一次玉湖呢!不料袁不屈也有相同的想法。

  而劉若嫌反倒不言不語,左看看,右看看,心中泛起了一個主意,笑得怪詭異一把的,惹得另兩個人擰起了眉頭,幾乎快將他當白癡看。

  劉若嫌咳了咳。

  「既是兩位都有心再娶自己妻子一次,不妨一同出發去揚州,至少熱鬧些。而且她們兩人情同姊妹,半年前同日出閣,這一次,當然也該同日出閣才吉利!」

  基於可以討好嬌妻的理由,兩個男人皆無異議,相偕進入齊宅後,沒有發現劉若謙滿臉邪惡的光芒。他的惡劣細胞太久沒活動了!這一次,他要好好玩一玩!

  婚姻的好處,是創造鬧場的人生命的樂趣;劉若謙心中這麼肯定著。

  躲在袁不屈與岳父好好「溝通」之後,一行人在次日上路,趕了五天路,終於回到揚州。

  預定兩日後舉行婚禮,然後袁不屈立即回他的別院見他的妻子;而齊天磊依循杜夫人的指示,往玉湖住的房間奔去。

  李玉湖並不知道她的丈夫會這麼早到,她以為一行人的動作至少拖個八、九天是免不了的;而她再如何的身強體壯,到底仍在那些日子的操勞奔馳中脫力又脫水,小病了一場。一直處於渴睡的母豬狀態,昏昏沉沈的睡到日上三竿,若沒有傭人喚她吃飯,她絕對不曉得要睜開眼。孕婦嘛!懶一點大家會原諒的。而且自從知道冰雁居然會愛上那可怕的袁不屈,還能過得幸福美滿,她心中最後一點陰霾也一掃而光!沒有煩惱的人永遠得以好吃好睡,她有什麼理由不趁此補回那半年的擔心受怕?

  當齊天磊推門進來,半昏半醒的她只是翻個身,並不去理會。直到她感覺到有一個不要命的登徒子居然在親她粉頰,她立即恢復清醒,看也不看的揮出火熱的一巴掌,等著聽登徒子的哀號聲!但她並沒有得逞,她拍出的一掌讓人給握住了腕脈,使勁一拉,她反而陷入對方的懷中。此時她終於有機會看清來人了!瞪大的雙眼配合口吃的音調,代表她嚇傻了!

  他趁機吻了她好幾下,到了第二十一下,她終於記得呼吸與反應,用力抱緊他,低呼:「你來了!」

  「也幾乎被你打死了!」他低笑,看到她漸漸羞紅慚愧的臉。她決計不希望向舒大娘看齊的!老公只有一個,打死了可怎麼辦?

  「對不起,天磊。」她低頭說著;短短幾個字就想解決全部,她也真狡猾了。

  「那一次的對不起?不告而別?逼我娶別人?剛才的揮拳?還是──」

  「喂!你少得寸進尺!」她搓他胸膛。

  齊天磊神色突然憂鬱起來,放開她,走到一旁,面對著窗口,歎息道:「十日以來,我為了你的失蹤坐立不安、茶飯不思,幾乎掀遍了泉州的每一寸土地,我好怕你出意外,或去尋短。我才不捨得真的罵你,但我怕你以為我不在乎,又有下一次的逃走,我──咳──」他閉住唇,肩背微微顫抖,倒像在無言的強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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