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巧婦伴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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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舒大鴻擔心道:「人家不要你加入,你就做別的吧,別與他們爭了。」

  「呆子,任何能賺錢的工作,都不會有人願意讓咱們加入的。就像你前些日子在木料場工作,因為做得又快又好,不也惹得其他工人不悅,淨找機會刁難你?」

  她依向他懷中:「大家憑本分工作,賺取合理的利潤,也許我的加入,可以使泉州布價降到合理的價格做買賣上這也是好事呀。如果謝大戶真的是不肖商人,又有追殺我倆之仇,回去後,我饒不得他!」

  「你又打不過他們。」

  「你以為丈夫是嫁來做什麼用的?」她巧笑地說著。當然在武力上要仰仗他呀!腦筋真是轉不過來。

  「哦,好。」他還能說不好嗎?看她摟著自己沒再說,他便道:「沒事了吧?我端杯茶去給陳貢生喝」「有事!」她坐在他腿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我想小睡一下,馬車晃動得很難入眠,你借用一下。」

  見她舒服地閉上眼,舒大鴻咕噥道:「哪有這樣的。」

  「你要是動來動去讓我睡不著,我唯你是問。」

  說得他一動也不敢動。

  雖然太座大人口氣上的威脅向來少有力行的機會,但舒大鴻就是自然而然地聽她那一套;凌厲的口舌、美麗的臉,光這兩樣就可以使男人俯首稱臣了。

  溫香軟玉的美人在抱,他低頭溫柔凝視著,幾乎要看呆了去。

  許多個夜晚,睜眼偷瞧她,心下仍不敢相信這麼美麗的女子,會是他舒大鴻的妻子。而她,真是個奇特的女人啊。也許他並不聰明,但他的心是雪亮的。

  她是凶悍,但不能算是潑婦。她只是脾氣壞,但處理起事來比誰都周延透徹,不會因為脾氣壞而任性行事──當然偶爾的例外是被他氣出來的;雖然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何時又招惹她了。

  其實,當她凶巴巴時,偶爾看來,反而比平常更美麗幾分,不過,柔和了線條入睡時,更令人珍愛疼惜就是了。

  而她──是真正喜歡他的。

  在二十六年來,除了父母與師父之外,沒有人因為他這個人而喜愛他。更多的是他為他們做了一些什麼,而得到敬重。

  他有自知之明,全身上下挑不出給人好感的優點,從來也不去認為別人應當喜愛他或崇拜他,所以,一旦有人喜歡他,那感覺……好奇特,整顆心暖烘烘的。

  這個美麗、聰明、世故且有才學的女子,真的以為嫁他是好選擇嗎?她是這麼精明的女人,斷然不會做蝕本生意。那麼,也就是說,她真的以為兩人結成夫妻是絕配嘍?

  忍不住的,他偷偷在她唇上印了一吻,悄悄地讓紅潮爬滿臉。見熟睡中的妻子勾勒出微笑,他自己也揚起了唇角,將面孔埋入她秀髮的馨香中!

  抵達長安城之後,原本想早日辦完事,早日回泉州的,但卻被事情耽擱住了。

  首先是舒大鴻不肯走,想等到大考完畢,確定陳立肱中舉了才肯走,意思是:若是沒有高中,他仍要擔負書生回家的盤纏;而怕太座反對,他於是勤快地去抓賊賺銀子,證明留在長安有很好的「謀財價值」,以期妻子不會太早決定回家。

  其實目前生活已算穩定,他抓不抓賊匪。並沒有什麼必要性。雖然他武功不錯,目前尚未吃過敗仗,沒有遇到足以相抗的敵手,但畢竟也是危險的工作。

  如果,純粹為了賺錢,倒是可以省了,,除非他本身手癢得不得了,否則她哪會在乎那些賞銀會不會入口袋?

  沒有急著回去,是以季瀲灩四處走訪織造廠、染坊、製衣廠,去找一些時興的樣式。

  隨著太平盛世的到來,加上當今天子知人善任、治國有方,在國運昌隆之下,人民也安居樂業,不必再有戰禍凌肆的恐懼。百業俱興,連服飾的流行款式也傾向艷麗光華,尤其仕女服,露出來的肌膚愈來愈多,也因此,京城的肉體豐腴美大行其道,上衫強調胸線,下裙寬大且長,強調飄逸的美感,大水袖上尚束腰,豐腴之中,仍要有纖巧的腰線來使其不感肥碩。這是普遍的款式。

  再有,也有胡服大行其道,以及專門做給仕女穿的男裝,強調豪爽明朗的氣質;在京城,男裝女衣也正盛行,這些全還沒流行到南部,倒是可以嘗試看看。

  歷代以來,衣著服飾的流行,都是由娼館來帶動,進而普及全國,讓仕女們起而效之。回去後,她得多去與妓院交涉一些合作事宜。

  今晨帶回了一大堆服飾、布料,便鎖在房中一一試穿。老實說,對於胸口那一片撩人的白哲,還真是令人感到害羞。不知南方的接受度如何。

  「瀲灩。」

  舒大鴻推門進來,一邊叫著,雙手捧著乾果點心,左看右看地找不到人。後來才在屏風後看到人影,便走了過去,開心道:「我今兒個路過乾果店,正遇到兩名無賴在索地盤費,被我打跑了,店老闆送了我一大包乾果,有松仁、生栗子、桂圓……你……你穿這是什麼衣服!」開心的口吻在看清嬌妻穿著後,化為大吼!

  罪魁禍首當然是嬌妻頸子下、胸部上的那片肌膚,還有隱約可見的乳溝。

  被他的吼叫嚇了一跳,她摀住心口,低叱:「嚇人呀!突然叫這麼大聲。」

  「你你你,不許穿這種衣服!」

  「不好看嗎?」她看到他眼中冒火,好笑之暇,還故意轉圈子展示。

  「不好看!傷風敗俗!」

  「欽!你瞎子呀,沒看到全京城的良家婦女都這麼穿衣服的嗎?」

  「我們不是京城人!不必學她們,你馬上脫下來!」他將乾果丟一邊,脫下外袍要遮她的肌膚。

  她任他用外衣包著上逕自道:「也許我可以做一些改變再廣為推展。」

  「你快些換下吧!」他真怕她敢就這麼穿著跑出去。外人欣賞他妻子容貌是丈夫的光榮,但倘若欣賞的是面孔以下的身段,那他是抵死也不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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