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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親了下她的小嘴。
「別人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你的一雙腳玉雕似的,夠好看了。以你的性子,不適合纏一雙小腳,現在的模樣正好。」他的手仍在她身上游移。
幻兒不再說話,嬌慵的靠在他身上,享受親的感覺。忍不住探出小手揉他的胸膛。結實的肌肉溫暖有力,好像是裡上絨布的鐵塊似的,蘊藏無限力量。好奇怪,北方人大多熊腰虎背、高大挺拔。南方人則不同了,脂粉文人味重些,若長得好看也是「漂亮」而已。少了那份雄渾豪放的味道。男人是如此,女人呢?南方女孩就是自身這副皮相了,北方呢?無瑕長得明眸皓齒,嬌俏柔美,可也只高她半個頭。可是無瑕說她長得不像北方女人。北方女人高大健美,豐滿強壯……相形之下,她,蘇幻兒,除卻一張俏生生的面孔,其他的……大概乏善可陳。
「比起北方佳麗,我的形貌並不出色。」
「出色極了,這面孔,這身子……」他的手像火,一寸一寸在他游移過的身子上引燃火焰,幻兒的呼吸繃緊了,心臟脈搏急速跳動,全身無法自持的顫抖……她抬眼,雙眼含情。「是你先逼我的。」她的丈夫沒有回答,只是閃著一雙掠奪的眼,再度向她侵襲,以行動徹底的證明……
幻兒的本意不是如此的,原本想趁在房中,兩人獨處時,要問他好多問題呢!如果一直任大堆疑問擱在心中會悶死她的。可是,今夜他是一隻需索無度的野獸,霸佔著專屬於他的所有權利。在易使人筋疲力竭的歡愉中,她最終的意識被睡神征服了,雲雨過後沉沉枕在他臂彎中睡著了。
愛煞她嫩若嬰兒的肌膚,石無忌在她佈滿吻痕的脖子上仍然眷戀的細啄著。幻兒的身材當然說不上豐滿,但從來沒有那一具身體曾經讓他如此瘋狂,並且完全投入。就連若桃李的北方名妓馬仙梅也不曾。身為北方第一流妓院花魁馬仙梅,自然不光靠一流的美色而已。她長袖善舞,琴棋書畫都有涉獵,一顰一笑媚態橫生。不知迷倒了多少名門公子,風流名士。但,雖沒有正式公佈,大家卻都曉得馬仙梅是石無忌的紅粉知己。能做她入幕之賓的只有石無忌一人,其他人只能欣賞觀看而已。美貌給了她過度的自信,使她相信,礙於石無忌財大勢大不能惹人笑柄的娶一個妓女當正室,必然也穩坐二房寶座,並且獨得丈夫歡心,石無忌到最後還是她的人。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從沒應允她什麼,也不曾要求她只為他一人守身。在娶幻兒之前,他的確是不介意養馬仙梅一輩子,畢竟她對他十分真心。現在,石無忌卻不這麼認為了!只有幻兒才是他唯一要的。這小女人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體內莫名的情愫,總是在見了幻兒之後產生無比的歡愉。一顰一笑,全注滿他的喜悅。
對沉睡的小妻子吻了又吻,低低輕喃:
「別背叛我,小東西,別背叛我……」
二十八年來的灰暗艱苦歲月,逼自己冷硬,逼自己無情,在仇敵未殲之前,所有的自我逼迫造成了今日的他——陰暗而冷酷。
打從與這小東西初見面時,她的一舉一動、嬌俏動人的模樣使他不自覺的心喜起來,她能使他開懷,能使他完全放鬆,從沒有人能使他這樣。
他不會放她走的!不管她是來臥底、來偷他什麼東西!一生一世,她再也無法離開他身邊;因為——他要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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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到日上三竿。不!更慘,是睡到中午過後才醒!身為石家少夫人這等行為怕要惹傭人笑話了!石無忌為什麼不叫她?她昨夜也沒睡多久,嚴格算來她只睡了八小時左右,此時仍困著。不只困,身子上下全酸疼得要命,看吧!縱慾的結果。
來替她梳頭更衣的兩個中年婦人據說在門外守候了兩個時辰,等她醒來。真是罪過!最教幻兒羞窘的是衣服遮不住滿脖子的青瘀。
「夫人真美,難怪主人疼愛了。」年長一些的婦人滿含羨慕的說著,另一個口氣更是羨慕——
「早上還交代咱們不可吵醒夫人呢!主人這些年來,來牧場數十次,沒人見過他和顏悅色過。當主人提到夫人時哪,那眼光可真是溫柔得露骨呀,我們都說,主人娶對媳婦了!」
幻兒笑了笑,不好接腔,輕問:
「他呢?」
「與李總管去巡視牧場了。」
看來今天還不會走了!那麼她可以找機會騎馬了!她眼光一轉,由銅鏡中看到兩個婦人正要替她梳起華麗複雜的宮髻,開口道:
「不必了,綁成一條麻花辮就行了。」她知道那是小丫鬟才綁的髮型,可是只要輕便就好,她甚至向兩個婦人要來一套合身的男裝。然後,在傭人詫異的眼光下走出閨房。
沒有任何裝飾又身著男裝的蘇幻兒,儼然變成一個粉妝玉琢的小鮑子。有的傭人甚至不知道她就是少夫人。
踱步到馬廄,看到馬伕正在馬。這些馬屬於坐騎,在牧場上養的,都是要賣的。石無忌的黑馬就在其中,一撮白毛在黑色中更顯出色,真是俊!
「讓我騎騎看好嗎?」她輕拍一旁的馬伕,嚇了馬伕一跳。
「少——少夫人——您要騎馬?」馬伕結結巴巴的說著,一方面是幻兒美得一如他想像中的仙女;另一方面,女人騎馬?太奇怪了!千金小姐是不能騎馬的。
幻兒指著石無忌的坐騎道:
「快,牽它出來,我騎騎看。」
「不行!」聲音來自馬廄門口,是石無忌。
幻兒轉身,走到門口。
「可是我想騎!你看。我衣服也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