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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你會武功呢!飛刀是你射的對不對?你會不會飛?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武功只是武俠小說中騙人的東西,想不到真的有呢!怎麼練?教我好不好?」
石無忌不在意的輕笑。
「以為我是神仙呀?這飛天。頂多身子結實,可以行動快捷些,跳得高,跑得遠,一口丹田之氣可以比尋常人頂得久,許多不曾一窺堂奧的人將它神化了。練功十分辛苦,我們三人上山練功近二十年,也只是如此而已,你以為這種事有一蹴可幾的嗎?」
「忒謙了,大俠。」幻兒不滿無忌一言帶過。既然問不出什麼就以行動表示,將喝了一半的參茶,往無痕身上丟去。只見無痕扇子一開,身形動也沒動只翻個手,半杯參茶安好的立在扇子上,幻兒直拍手叫好。
「好好看!比耍雜技還厲害!」原來三人都深藏不露。既然他們不好意思表現,她倒可以給他們表現的機會,心中想到一計,直偷笑自己的壞心。
「以後呀,我會很不小心從二樓掉下盆花,花可能會跌在你們身上。會很不小心的在走路時絆倒,恰巧推倒身邊的人入河,也可能會不注意的叫人挖個大洞——可以跌死人的那種大洞,不小心經過的人就先抱歉了!哎呀!我是孕婦嘛,忘性大,行動不便,大家多包涵。」
這是威脅!三兄弟神色都好不到那裡去。
幻兒起身,拉著極力忍住笑的無瑕走出聚賢樓。
「我們到梅院,有事找我到梅院,你們好好休息。」戲謔丟下這一句,笑聲從長廊清脆傳來……
石無忌倒是笑了出來,不以為意,先辦正事要緊。
「無介,晚上帶人去將蘇光平的手下料理掉,免得他們再對幻兒下手。」
「知道了。」無介回應。
「冷叔那邊呢?」石無忌看向無痕。
無痕道:
「信鴿來報,明日到達。」
才四天不到的時間,就可將人帶來,冷自揚做事沒話說。可是日夜快馬奔波,幻兒的娘受得住嗎?
「從江蘇帶來?」
「不!從濟南,因蘇家大房、二房容不下她,將她丟到濟南一處荒蕪別院任其自生自滅;冷叔並無日夜奔波。」無痕說明。
事實上,打濟南來,四天路程則稍嫌太慢些了。
「我們何時南下?」無介問。
目前四個仇家都已明確知道是何人。傲龍堡多年努力就為復仇,以慰亡者在天之靈,時機也已成熟。
「十天後。」
「不告知大嫂與無瑕?」無痕問。
「不告知。」知道了對她們也沒啥好處,徒增擔心而已。何況目前幻兒身體不宜太受刺激,可是事後,可就難了了。
得以一償多年宿願,沒有喜悅,只有沉痛;十七年來滅門之痛,早已與骨血交錯難分,如今能夠卸下也是血肉淋漓……幸好有幻兒,否則剩下的生命要何以為繼?幻兒呀,這甜美小人兒,即使總覺得她身上具有奇異的神力量,大膽挑逗的行為,豐富的學識,透著某些捉摸不定的訊息,換句話說,簡直與這時代格格不入。每當思緒觸及這問題,就發現自己並不真的想知道答案,好似一切揭穿,真相大白後,幻兒就會消失……不!他不能失去她,不能在她帶給他歡笑之後失去她。
第九章
第二天,玉娘來到了傲龍堡。
「幻兒!幻兒!」玉娘投入女兒懷中淚流滿面,全身顫抖不已。四天前,這個冷酷可怕的男人出現在她面前,她因為沒有食物而餓得奄奄一息,以為是強盜,搶不到錢就要欺負她,或將她賣到妓院。他並沒有欺負她,卻仍將她擄走。她以為自己死定了,四天以來她不敢問,只是哭,他叫她吃,她不敢不吃;他要她睡,她不敢不睡,所以並沒有餓到冷到。除了怨天給她多舛的苦難外,她又能如何?一點想逃的念頭也不敢有,逃那兒去?像她如此無依無靠,沒身份沒地位的女人,天下何處得以容身?蘇光平不要她,而當初強搶她入蘇家也不曾正式入門,才淪落到今天這種處境,一旦失寵,比傭奴還不如。
幻兒忙安撫玉娘,她瘦骨如柴,嚇得不輕,臉色慘白。
「娘,沒事了,我說過的,一定要帶你出來,蘇光平再也不能欺負您了,娘,我們先謝謝冷叔,他特地去接您的呢!」將玉娘扶起面對冷自揚,玉娘卻畏縮在幻兒懷中,不敢面對冷自揚,看著地上,聲如蚊蚋。
「謝謝冷大爺。」
冷自揚沒說話,走開了。
玉娘惶恐看著幻兒。「我做錯什麼了嗎?」
「不,沒有!冷叔向來不多話,你沒有做錯什麼。」幻兒拍拍玉娘。沒注意眾人打量的眼光。
她們母女長相除了年齡差距外,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玉娘是典型的南方美人。嬌小、怯弱,身子禁不起一點風吹,神情之間全是無助害怕。
照顧這樣的女人需要多大的心力呀!這女人活似隨時都打算流淚乞憐,活在恐懼之中,是天性如此?或是在蘇光平淫威之下養成的?
「兩個月前,大嫂就是玉娘這模樣。」冷剛低聲說著。
石無忌不願多想,走近她們母女,扶著幻兒肩頭。
「好了,幻兒,該回房休息了。你娘長途奔波也累了,我叫傭人領她去客院休息。」
「我不累呀!」幻兒不依,仍摟著玉娘。但玉娘連忙掙脫她懷抱,惶恐低言:
「幻兒,要聽話,不可以大逆不道!」女人是不能反駁男人的,這是三從四德的根本,幻兒怎麼如此不懂事,這男人壯得一拳就可打死人呀!
「娘,我沒有大逆不道。無忌,你說對不對?」這一開口又糟了。
玉娘的眼睜得更大。
「怎麼可以直呼丈夫名諱?你……太不懂事了!石大爺……幻兒還小不懂事,您多包涵,不要怪她。」轉向石無忌求情,眼看就要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