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被幻兒硬是冠上「破壞名節」的罪名,冷自揚只有被迫娶了玉娘。這中間更有一幕是:玉娘不願強迫冷自揚負責而想離開傲龍堡,但沒有走成卻逼出了冷自揚的真心,而終於成就了這一件好事。
不知道該說蘇幻兒的運氣好,還是事情本來就該如此發展?阿彌陀佛的是,它們都圓滿落幕。
「冷叔與我娘早就二廂情願了,只不過太拘泥於世人的眼光而遲疑。何況我娘是大美人哩!守寡太可惜了;才三十來歲,未來日子還很長,當然要有人作伴才不會難捱呀。你看現在冷叔開始有笑容了,而我娘也得到了她的幸福,一切都很好呀!」她認為自己處理得很完美,是天才腦袋。
「我看你是太無聊了。」語氣中儘是憐惜;即使幻兒不說,他其實也知道她的寂寞,所以才會心懷愧疚。幻兒是個好動又活躍的小女人,成天悶著是很難過的,但他可也不放心讓她走出他的視線;她是個女人,又是個大美人,一踏出家門給人看見了,那還得了?三年前,在客棧遇匪的那一幕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尤其現在時局不定,多少王公貴族肆無忌憚的強搶民女;他無法不顧慮這些。
「等我有空,我們到牧場去玩二個月,天天陪你。」
幻兒不感興趣的回道:「你有空的時候大概就是入斂的那一天,到時我的人已經在天上了。工作狂!你的承諾已經失去可信度了。」
「幻兒。」他低喊。
她摀住他的唇:
「將梁玉石交給我,我要讓她回復女兒身,並且一定要讓她嫁人。還有,你那二個弟弟我也要安排他們的婚事了……」突然想到什麼,致使她住了嘴……對呀!今天無痕怎麼那麼安靜?平常他老愛揶揄、逗弄人,今天卻成了一隻悶葫蘆了,會不會是……
她大叫出來:「無痕與梁玉石!無忌……」
石無忌瞪大眼睛看著她,他真不敢相信幻兒會天才到拉出現有的人選來配對。
「你別亂點鴛鴦,不成的!他們根本不適合。」
適不適合是要測試後才會知道的!幻兒滿心的興致與計畫。既已決定要去做就不必再與丈夫討論下去了,而要引開他注意力的方法就是勾引他。如果她想懷第二個孩子,最好現在就開始行動;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石無忌都睡在書房裡,再這樣下去孩子是生不出來的。
「無忌,梁玉石是一定要嫁人的。」她臉埋入他已半裸的胸膛中,印下挑逗的吻,柔媚道:「因為,只要她一天不嫁,我就會擔心我的男人會有別的女人來分享!這副偉岸的身軀只能專屬我所有……這胸膛……是我的……石無忌……你只能是我的……」她的呢喃消失在他急切的索吻中。他猛地將她抱起來走向裡面,在初秋的月夜中、芙蓉帳內,印下點點溫柔的纏綿情意……
「無忌……我愛你!好愛、好愛你……」長髮披散在枕上,她捧住他的雙頰,訴說她滿心的情愛。
石無忌輕輕地吻著她的頸子,一吻一誓言:
「這輩子,我是栽在你手上了!小女巫——」
石家人對她是萬分禮遇的,在著手計畫幫助她報仇時,還盛情的招待她,令梁玉石在這番熱情中感到一絲不安。
為什麼?是他嗎?那個叫做石無痕的石家老二?
傳說中,只有石無忌這個北方修羅是可怕難測的,而他那二個弟弟中,尤以石無痕最為隨和親切;是嗎?隨和親切?他甚至比石無忌還讓她感到危險。
石無忌是個好丈夫、好父親,而那個石大夫人蘇幻兒也是奇特的;她有著怪異的性格,作風驚世駭俗卻被石家上下所認同,那是相當奇怪的一件事。
像昨夜用晚膳時,她看到原本認為深沉難測的石無忌,在不停輕哄妻子多吃一些東西時,所流露出的似水柔情,著實教她震驚不已;有哪一個男人會做這種事?尤其是一個向以冷硬聞名的北方巨擘。
那個美麗得不可思議的大美人蘇幻兒也是十分奇怪的;她一點也不顧世俗禮教而直對丈夫撒嬌、與兒子鬥嘴、與眾人抬,口齒既犀利又風趣,使得用膳時間充滿了歡笑。梁玉石已不自覺的喜歡上那個奇特的女人;如果她是男人,恐怕一顆心也會為之深深吸引著,也難怪石無忌會對她如此深情了。
石無痕比他的大哥多了一分溫文儒雅,可是卻有著相同的傲氣;一雙看來柔和的眼總夾帶著幾分冷淡,看著她時會讓她心中產生警惕與不安。她討厭他那種探索又放肆的眼光,似乎已窺知她所有密而讓她無所遁一般。
老天爺!她是怎麼了?突然敏感多疑了起來。
「哇!你起來了?那麼早。」
清脆甜美的聲音來自客院入口;是蘇幻兒!
一臉的春花笑靨,懷中捧著一大束雪白桂花,正溢著一股清香,看來是剛從隔壁香院摘來的。蘇幻兒一身雪白,整個人乾淨純美得像仙女。
「夫人……」梁玉石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你叫我什麼?夫人?我可不愛,太見外了!」蘇幻兒將花放在長廊桌上,輕巧的跳上木欄杆上坐著。雙腳前後擺動;這種高度正好可以平視高她半個頭的梁玉石。
「叫大嫂。」她糾正。
「大嫂。」梁玉石退了一大步;她還記得自己最裝成男子,所以不宜與女人太接近,以免惹人閒話。而這石大生人也太不端莊了,一大清早闖入「男子」的地方,簡直太大膽,也太無禮了。石無忌難道都不會管她嗎?但據她的猜測,石無忌不是那種會任妻子與別的男人接近的丈夫;何況,他對妻子的深情人人都看得出來,像昨天蘇幻兒試對要碰她時,就馬上被石無忌霸道的摟了過去。但此時蘇幻兒為什麼會單獨前來,而無丫頭作伴以避嫌?
「你與我之間能有什麼不清不白?別多想了!我丈夫也知道我來你這兒。」幻兒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的事,直言的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