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詐的「星」!不知被丟到哪一個空間去了。
雖然對他也沒什麼好感,但殷佑永遠記得是「星」把他送回父親身邊的。那時害他身受重傷,殷佑為此還掉了幾顆純情少男淚......天哪!沒有狼王令當通行證,如果「星」被彈到狐界、魔界、仙界什麼的,那他要怎麼辦?
父王將令牌三分請三名大將保管,確實可以安全保護住狼王令,讓敵人連邊兒也沾不著。但他老人家有沒有想過他虛弱的兒子也會因此拿不到令牌救人哪?
現在他還不明白倘若到了冥界需要面對什麼挑戰才可以救回父母,而他更心急於想知道他們金狼族的族人為何全不見了?他完全感應不到族人的氣息。
是否這也是他的任務之一?
頭好痛!忍不住第N次悲嘯著父王幹嘛不留下更多的訊息讓他瞭解,整兒子也不是這種整法嘛。
隨著基本法力的恢復,他已能推算出五百年前戰事的大概。在他陣亡後(肉體被毀,靈體被收入水晶內陷入沉睡),日、月、星三人在被暗算之下受重創;而他的雙親原本救回四家族的人已元氣大傷,更為了守住他這枚小魂魄,使他能以睡眠治療自己並重新修練出肉體而耗去了所有,當冥界之王因父王、母后犯了大忌而追來欲拘提他們魂魄時,四個家族的人自損十年陽壽,甚至放棄性命也行,但求冥王高抬貴手。
冥王不收已被救回的魂魄,何況他們身上帶有狼族的血液,難以輕易收攝其生命,最後決定以四家族各十年的壽命加累世的陰德相抵,讓狼王夫婦不必在冥界遭受許多痛苦,也放棄拘提小王子的靈魂,讓他可以再生......
對於這些,殷佑是很感動的。尤其是陰德這東西,對後代子孫的影響多大啊!人家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這可是真實存在的。祖先積德,可令後代在做人做事上得到較多善意的幫助,那是一種循環。今天你施惠於人,他日那善意將會回饋。因果循環,就是這麼一回事。
但四家族將所有的「因」一筆勾銷,致使每一代的子孫都要完全的自力更生。
說真的,吃的苦頭肯定比別人還多。
難怪......他以前一直不明白明明推算過四家族至少會富個五、六代,更不乏生出一些高官子孫光耀門楣。但二十代下來,他們卻都只是小康而已。而五、六十年前所成立的「殷華」公司,更是做什麼,不賺什麼,直到季呈志這個商業天才出現,以「殷華」之名開拓事業版圖,十數年有成,如今更是中、大型規模的企業集團,賺錢如流水,才得以大肆翻修了「殷園」這幢快破敗成鬼屋的別墅。
不過,話說回來,賺一億與賺一萬還不是沒差別?因為他們居然把盈餘十之八九全捐了出去,然後自己依然像個領月薪的上班族。難怪上個月來接季呈志位置的季曼曼會哀歎她是廉價勞工,貧窮貴公主。
因果這東西要怎麼算呢?唉......
如果他當年沒有偷跑到人界玩,就不會遇見韓弄潮;她救了他。但也因為如此,韓弄潮本取得了人界不可能有的「十葉鳳凰果」治療母親的眼疾,他們全部感念狼族的恩情,銘心不忘。
而當年父王之所以把狼王令交付......據他後來偷偷到「未來湖」所看到的,一是為了保護韓家人,因為怕狐族的人會找他們麻煩;為了「九狐斷仙草」不知因何流落人界之事,狐族早想找個倒楣鬼開刀了。而狼王令是狼界至高無上的聖令,足以嚇阻所有不軌的宵小,讓韓家人不被邪異之物所打擾。
再者,則是父王打算給他的試煉。二十年後將有一個劫難在人間等他;他必須度過某個災厄,然後找尋到弄潮的第一個女兒,不只要取回狼王令,並且經由她的靈氣,助他脫去狼形,變成他真正的模樣,回到狼族正式加冕為王子;之後,便是為期數百年的嚴苛修練了。
殷佑的出生相當特殊。一般來說,在狼界出生的幼兒,其肉體就是人類的模樣了。他們早已脫去了狼體,演化出人形,除了靈魂本質不變之外,肉體不再是狼的形貌。但他甫一出生就並存著狼與人兩種外形。
祈咒師們都說那是因為他天生異稟,必是金狼族之福,偉大的明君......
有沒有天賦異稟根本天曉得,不過殷佑非常皮倒是真的。不僅讓父母十分頭疼,更還不顧安危的偷跑到人界去玩。以一個還沒有法力的人來說,簡直是在玩命。
所以在第一次去人界,被父母帶回來後,即使父母再三交代不可以亂跑,他還是忘了個一乾二淨,滿心只想著弄潮的女兒為什麼可以助他變成人形。
他等不了二十年,在第五年就溜去了。
幸好他去了,否則不會發現原來黑狼族正準備對韓氏親友們下手,好奪取狼王令。
「未來湖」所浮現的景像是當下所推演出的數種可能未來之一。但當他再度去人界時,一切則又往另一種未來發展,不再是殷佑父王所算出的那般了。
愈想愈心虛。是不是當年他從來沒去過人界就好了?或者是別去第二次,只為了跟那些好可愛的小朋友玩?
他到底是韓家人的救星還是災星?
嗚......好像他錯的比較多呢。當然那些野心份子更可惡,可是......他們是壞人自然就做壞事了,而他是貪玩,所以搞出這麼多事......當......當......當當......下課鈐聲在校園內揚起。
殷佑緩緩飄向水晶墜子,覺得有些累了。
「管於悠,你覺得我哥哥怎麼樣?」校花郭若芷走近於悠,一同撿球丟回籃子內。
「你哥哥?」於悠有些驚訝地問。一方面是她根本不認識郭若芷的哥哥,再是同班數星期以來,她們並不熟,因為校花身邊總圍了一大堆人,又坐在後面,與她這種略矮的同學不大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