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暗示我們金狼族還有活口吧?」不可能,人界是他們的領域,數百年來,從未聽聞過金狼族的遺族事跡。
「否則誰能召喚狼王令?我們這幾個號稱護令使者的平凡人類嗎?」
「但是——」路遙滿腹不解,正要開口,她突然詭異一笑,打斷他們的問話——
「我還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哦。」
「什麼?」兩人自然而然的湊近她。
「星羅身上藏有一部份驅動狼王令能量的咒術,可惜他失去記憶,否則你們其實大可不必捨近求遠的……」
第八章
「這是挑撥離間!別忘了她是個心機深沉的蛇蠍女!」紅仙第一個怒叫出來。「她巴不得我們內哄,鬥個你死我活自取滅亡,你們瘋了才會因此開會討論!你們都被她牽著鼻子走,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夠了,紅仙。」紅鏡輕聲喝斥。
晚餐時間,向來是大伙最有機會團聚的時段,幾乎沒人會缺席,因此常常也會利用這時間來商議重要大事。目前來到台灣的叛狼族人約莫有二十來人,晚餐總要準備兩大桌的食物供人取用,然後各自有坐墊與小桌几,像日本人用餐的方式進食,也方便開會。
紅鏡坐在首位,左右是風揚、路遙與紅仙,而星羅向來不愛這種日本式的擺設,逕自拉了把椅子坐在食抬旁,在距離以外獨食兼旁聽。
他一向少發言,即使會議主題是他,他也是事不關己似的進食,彷彿別人討論的只是路人甲。在所有人把目光投注過來的此刻,他仍將一盤義大利面吃得見底,轉身再盛第二盤。
紅鏡輕咳了聲,讓其他人把目光轉回來,才道: 「我們不該全盤否定季小姐的言論。如果他們知道我們叛狼族的存在,並且還得知星羅失憶,我們何妨大膽假設那些護令使者身邊,的確有我們無法探知的高人存在,而那高人正是金狼族人。」
「也許有人對她透露了什麼!男人總是會在那種女人的狐媚手段下——」
路遙截斷紅仙的言論——
「你在說我嗎?」
「我可沒說。」
「那就是我嘍?」風揚冷笑地問。
「是誰他自己心裡有數。也許我們該從季曼曼那邊問出來,就交給我吧!」紅仙自動請纓牢頭任務。
紅鏡斥道: 「你今天胡鬧得還不夠嗎?不許你再接近季小姐。我不希望她走出這裡時,全身沒一處完好皮膚。」
「我哪有胡鬧?!你這根本是歧視女人,我自認適任,你們這些男人別亂栽我什麼罪名!」紅仙強硬的辯解,偷眼看了下星羅,發現他像沒在注意聽,暗吁了口氣道:「回頭討論狼王令吧,別再談那女人了,她的話全部不必理會。」
風揚輕笑。
「接下來要談的,還是那女人。不想聽的人請離席,相信不會有人介意。」
「我說過那沒什麼好談的——」
「紅仙,出去!」紅鏡沉聲命令。
「我不!」她大怒。
「你是打算以將軍的身份抗命,還是以我妹妹兼女人的身份耍賴留下?」想要男女平等,就別要求特權。紅鏡以其矛攻其盾,讓她啞口無言。
「哼!」達達達!大小姐冷哼一聲後,皮鞋聲重重的踩在地板上,離開了。
示意兩名手下跟隨而去,紅鏡開口道: 「我們感應到的狼王令氣息並不完全,若那表示其一部份能量必須由星羅來驅動,或許是可以說得通的。」
「也許星羅未失去記憶前是金狼族內很有份量的人,他法力高強、武術卓絕不就是最好的證明?」路遙點顫。
「所以說韓璇他們一開始就鎖定了星羅,因為他們一直就在尋找他。」紅鏡猜測。
「只是……季小姐為何要讓我們知道?」風揚不解道。
「她希望我們讓星羅恢復記憶。」紅鏡確信她是這個目的。
「或者她想知道我們是基於什麼情況讓他失去記憶,她還不能確定該不該與我們合作。」路遙一想到她那狡黠眼光,就覺得那女人從來不是善良之輩。「於是當她告訴我們這個訊息,或許是想看我們接下來怎麼對待星羅吧,防他、傷害他或消滅他?」
風揚低笑。
「我懷疑有誰敢那麼對他。」就算有心,也沒能力。他們一天天在退化中,但星羅卻一天比一天強,搞不好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叛狼族僅存的三百多名有法力的人。
眾人聞言亦笑著。若說世間有誰在瞭解了星羅的可怕後又不知死活敢惹他的,大概只有三樓那個美麗的肉票了。雖然常被整,但她似乎還是不知「怕」字怎麼寫。
路遙歎了口氣。
「只是,我們該怎麼讓星羅得回他的記憶呢?」這是個至大的難題啊。
深夜,季曼曼被咕嚕直叫的肚子吵醒。顯然吃了一碗肉骨粥的能量維持不了多久。而她的禁食令仍沒解除。她一向知道若論狠毒,女人向來比男人強,更厲害的是女人永遠知道怎麼有效的對付女人。
噢!哇咧……好餓!
半坐起身倒了一杯水,正在喝時才發現床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人,黑抹抹的煞是嚇人……
喝水的動作停住,幾秒鐘之後,她「噗」地一聲表演天女散花的特技,而那人更快速的跳離她的暗器射程。
「啪」地,燈光乍亮,把黑暗切換成光明。
是星羅!
這就讓她不解了,他半夜不睡覺,夢遊來她這裡做什麼?害她以為見鬼了,嚇了好大一跳(當然,也可以說成是噗了好大一口水)。
星羅瞄過她瘀青的左臉,淡淡一笑。
「看來你是不會餓著了,左臉擺上一個肉包子很實用。」事實證明,美人被打腫臉,也是醜得像豬頭。
「是很實用。我不介意幫你擺兩個上去。你知道,男人的食量比較大。」她摀住左臉,雖然不痛了,但她可不想讓人沒事瞅著她的臉研究變形的程度。
「多謝,但不必。」他坐入沙發裡,難得閒適的把雙腿擱上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