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悠笑而不應,仍然拍撫懷中的小金狼,轉回正題道:「讓我們來想想怎麼讓『月』再尋來吧。」
「旭日派得上用場嗎?」韓璇問道。日、月、星曾是同僚夥伴,該有些感應吧?
「不行的。」於悠搖頭。「元先生雖回復『日』的功夫與些許法力,但他仍是凡人,沒有召喚的能力。」
「這不是很奇怪嗎?為什麼敵人都知道我們在哪裡,而可以幫助我們的人卻來不了?」季曼曼好生疑惑。
小金狼說明道:「因為五百年以來,想得到狼王令的人一直都在追蹤你們四個家族,隨時伺機而動,但日、月、星三人在那一戰中傷亡慘重,你們已經知道啦,『日』死掉投胎為人,『月』——也就是白逢朗,被毀去形體,差點死去。就我所知,受那麼重的傷,至少要苦修二、三百年才能復元的,當然無力追查你們的下落了。要不是『月』及時對我下了銀鈴咒,恐怕再過五百年他也找不到我。事實上,『月』還是我比較樂觀可以找得到的人。」
「那『星』呢?」季曼曼很是好奇。
「我聞不到他的氣息,這是最糟糕的。」小金狼哀怨的再把狼頭棲回於悠的胸脯上。
「所以說,『月』應該會去找那些野心份子了?」韓璇猜測道。
「或者從我們的老祖先找起?到大陸那邊查族譜?」朱水戀也猜道。
「都怪你啦!為什麼不直接讓他找到我?原本我都算得好好的,朗舅舅好厲害的,不僅可以送來狼王令,還可以幫我們對付黑威,我們把它兒子打成凡胎,他不會放過我們的……」好哀怨、好命苦的小金狼「誰是你朗舅舅?」朱水戀問。
「誰是黑威?」韓璇問。
「元旭日不行嗎?」季曼曼也問。
小金狼忙著自憐,懶得開口,於悠代它回答:『月』是佑佑的表舅,也就是白逢朗。這也是白逢朗出任聯邦國宰的原因:迫於姻親壓力。黑威則是黑狼族的首領,首號野心份子,一個月前我們打敗的那匹黑狼是黑威的兒子。最後,元先生有功夫,卻法力不足,恐怕應付不了法力高強的黑威,他可是擁有千年以上道行的黑狼王,所以佑佑才殷切期盼「月』的到來。」
「還是一句話:玩死自己,怨不得人。有事交辦不好好說明,自作聰明的笨蛋,居然還是個狼王子哩!我看你八成是被豬媽媽遺棄的小笨豬,硬塞在狼後的巢穴裡。好個蠢豬換狼太子,還不速速打回原形認罪。」朱水戀再度苛薄起來,一把把的怒火免費大放送。
喔……想到就心痛,害她少看了白逢朗幾百眼,錘心肝扼腕呀!居然眼睜睜看絕世美男子盟友跑掉了。
「汪汪……嗚……汪汪!」殷佑發出「狼」子漢的嗷叫,證明自己的貨真價實。
「NO、No、NO!不是學狗叫,是學豬叫,應該怎麼叫來著?呱呱呱是嗎?」朱水戀搓著額角深思。
「笨蛋!又不是醜小鴨。豬叫應該是幗幗叫才對。」小金狼不屑的糾正。
「才不是!一點也不像,你再叫一次。」
小金狼倏地住口,扮了個鬼臉。
「少來!我又不是笨蛋!想拐我?」
「你當然不是笨蛋!你是豬嘛,瞧瞧剛才誰在學豬叫嘍。」朱水戀笑得好陰險。
「你狡猾、陰險、苛薄!我朗舅舅不會喜歡你這種可怕的凡婦俗女,你停止迷戀吧,省得以後更傷心。」這倒是由衷之言。
朱水戀神色一凝。
「我單戀又礙著誰了?」
小金狼不可思議道:「你從來不考慮差異性就去單戀別人嗎?你們性情不合、背景不合,甚至是生命——你們人類不修道法,壽命頂多一百年,而我們狼族可以隨著不斷的修行延長生命,雖然不可能與天地同朽,但比起你們來說,也算是長生不老了。」
朱水戀叉腰道:「只是單戀幹嘛想那麼多?」是呀!這些根本不必想,但她的心情為何卻大受影響?
「佑佑,別說這個啦,八字又還沒一撇。」於悠輕聲阻止,不忍見水戀眼中閃過痛楚。
「悠悠!你忘了我告訴過你你家祖先的愛情故事了嗎?當年你家先祖管又寒也是這麼被一個單戀他的韓家少女拐上手的。任何一種單戀都不會只滿足於這個情況,誰都會往進一步的可能去努力。」
「殷佑小朋友,這會兒你又像個世故的大人了哦。」季曼曼微笑提醒。
小金狼別開臉,咕噥道:「反正早死心早好啦,我不希望你們兩人受傷害。對誰而言都是一種殘忍。」
韓璇眼見氣氛不佳,起身主導話題的方向:「首要之務,便是想法子召回『月』。有什麼法子可以讓『銀鈴印』的氣場產生驟變,吸引白逢朗回來呢?」
小金狼苦起臉。
「可惜我的氣息太弱,法力全無,否則將印子移轉回我身上這種變化,可以吸引我舅舅前來一探究竟的。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等黑威來攻擊我們,代價是死亡。」
「這幾天你們盡量住在『殷園』裡。敵人的事,由我與元旭日負責。」韓璇下指令。
「你又想去誘敵了?」朱水戀不贊同的問。
「雖打不贏,但肯定死不了。」韓璇有這層篤定。
「為什麼我們總是待在大後方?」朱水戀極度不滿。
「因為,」韓璇對四張仰望她的面孔道:「當你們沒有能力當戰士時,唯一該做的就是——別礙事。」
沒有小金狼預測的那麼悲觀,因為白逢朗很快地又回到台灣這塊土地上。
此刻,清晨七點,他站在朱水戀的床前,看著她活潑生動的臉蛋難得的呈現寧靜純稚的面貌。再怎麼性格強烈的人,在睡眠中都是沉靜的吧?
十日來在大陸各省各群山間找尋同伴以及線索,片片段段的得到一些,但還不足以湊成可追尋的脈絡。原本他該花更多時間在大陸,直到有了結果為止,但日日望著那忽強、忽弱的咒氣,知她心緒起伏大,不自不覺也擱在心中掛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