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我接住了。」冤孽呀……
有誰看過猛搖尾巴卻死皺眉頭的狼或狗嗎?
這傢伙早晚會被悠悠逗出感覺統合不良症,要不然也至少是肢體行為失調症。朱水戀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們談論的事還沒談完哩。
飛盤再次飛起,這次不小心偏了方位,直向朱水戀這方擲來,她想也沒想的伸手接住,同時,一張狼嘴也咬住了盤子的另一端——高高拎著盤子,小金狼自然是吊在下方,以堅毅不拔的狼牙咬住盤子,即使被蕩成鐘擺也不鬆口。
這是悠悠買給它的玩具,它的耶,絕不容人搶走。
「小笨蛋,如果你已經冷靜下來了,可不可以接著談正事了?」
「水戀,不要這樣吊著它啦,佑佑會不舒服。」於悠走過來連狼帶盤的抱入懷中。
「你還沒罵過癮呀?我可沒興趣找你開駕了。」殷佑聲明著。
「笨狗,你怕我纏上白逢朗,怕他終會有不小心愛上我的一天,那你就該找個方法杜絕這樁……悲劇發生的機會,逞口舌之快有什麼用?連奸狡如狐狸的曼曼都沒能鬥敗我,你以為你有多少能耐找我耍嘴皮?」
殷佑不服氣地問:「那你到底想說什麼啦?」
朱水戀睨著它,沒有開玩笑的表情。
「你應該有轉移白逢期身上的情咒到我身上的能力。我要求你這麼做。」
「不可以。」於悠反對。
「我舅不會允許的!」殷佑大呼。
這女人簡直瘋了。
「你有能力這麼做吧?」
「我沒有。」它叫著。拜託!它現下只是一隻被鎖住法力的普通小狼,就算還記得咒語,也施不出力道。何況它哪來的資格經手別人的事呀?這可是犯了狼界的律法耶!
「你一定有。」什麼叫沒有?它狼王子是當假的啊?
「沒有啦!」這女人很看得起它哦。強人所難嘛。
朱水戀一把揪起它頸背與她平視。
「別忘了你們殷族還巴望著你去拯救,轉移情咒這種事,可不只是私人的居心,還為了你的狼王令。你有權利與義務全力去達成任務。你再給我說一次『沒有』看看!」
千萬別去惹一個抓狂中的女人。殷佑扭著小狼軀,吞了吞口水,最後決定以善意的謊言來度過眼下這個險惡的處境。
「好……好啦。我答應你。」
「立刻做!」朱水戀要求道。
「不行……」
「嗯?」好恐怖的鼻音。
「我的力量不夠,把其他護今使者都找來吧,我需要你們的輔助。」它無奈的屈服於淫威之下。
「很好。悠悠,你看住它,我立刻上樓挖人下床」一陣風似的,朱水戀已不見蹤影。
「若行得通,未嘗不可。」韓璇緩緩開口,在眾人的瞠目下,投出同意票。
「璇,你瘋啦?我不知道水戀的瘋狂病毒這麼恐怖,連你也被感染了。」季曼曼拿著絲帕在身邊揮動,像在驅趕無形的傳染源,並且挑了個離朱水戀最遠的位置坐下。為愛傷風感冒失常的女人最恐怖,她不得不自保。
「韓璇,我還希望你來勸退她別這麼做,你的理智到哪去了?」殷佑不敢相信韓璇竟然同意。
朱水戀哼道:「誰來勸都沒用,我是打定主意要這麼做了!」
「你不怕我舅會生氣、會討厭你嗎?」殷佑仍作垂死的掙扎,想教她打消主意。
朱水戀不理會心口的刺疼,顫聲道:「我管不了那麼多。」
「你太自以為是了,什麼都自己說了算。」被這種強勢的女人愛上肯定很不幸。殷佑深深這麼認為。
「你不知道這是單戀者的特權嗎?」
管於悠輕道:「我不贊成你這麼做。你會失去愛人的能力的。錯過了白先生,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呀。」
「如果失去愛人的能力可以立即使我心口不痛,不用在渴望與絕望間掙扎,那麼我需要它。」朱水戀直視小金狼。「保護你心愛表舅的最好方法就是讓我對他沒感覺,你該做的。」
「我沒有權利——」
「你是沒有。但你早就發表過多對別人愛情的看法。既然涉入了這麼多,何妨做得更徹底。殺人只殺一半是不道德的,何況我又沒要你殺人,只要你把情咒從他身上轉來給我而已,還婆婆媽媽的做什麼?有擔當點好不好!」
被朱永戀這麼一說,再加上其他人似乎也沒極力反對,小金狼只得硬著頭皮道:「我……我不保證會成功。你們知道的,我所有的能力都被封印住了。」
「試試看了。」韓璇點頭。
季曼曼打了個呵欠問:「是不是一旦狼王令出現了,就代表情咒轉移成功?」
「嗯。」那是當然,不過那根本不可能。
「我們該怎麼幫助你?」韓璇問道。
「你們各自盤腿坐在東西南北四個正方位。用指南針測一下比較好。悠悠坐正東方,她是伺今主,有召喚狼王令的能力,與我面對面,你們其他人就隨便安排了。」它不甘不願的指示著動作。
一分鐘後,四人已坐定。
殷佑看向西方的落地窗,深深歎了口氣。它多希望舅舅及時趕回來啊。有表舅在,朱水戀什麼也不敢做的,因為她只聽他的話。
嗚……可是白逢朗終究沒戲劇性的出現,害它失望得想跑到山巔對著月亮狼嗷—番。
「喂!你還等什麼,快開始啦!」朱水戀惡聲惡氣的催促著。
含著被脅迫的淚水,殷佑叫喚著體內的三分之一狼王令,不久後,狼王令由眉宇間幻化而出,一道漸亮的金光閃現,凝聚成一塊小令牌。
轉移咒術慎重念出,結局卻是難以樂觀懷想的。誰知道半吊子的施咒者濟得了多少事?
就算起不了半分作用也是正常的。
至少,小金狼本人就是這麼認為。
不會有異象出現的啦!
胸口突來的一陣的燙,讓白逢朗身形一頓,止住了飛行。足下的白雲在沒有法力的馭聚之下,四下各自散開成輕煙,他的身體仿若沒有重量的棉絮,輕飄飄的向地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