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笨狗?」
由於一直躺在床上,並大半時間都是在睡眠,元旭日又不想見韓璇以外的閒雜人,所以他並不知道這隻金狼怎麼會出現在他的住處。
「嗷!」被喚為笨狗的小金狼叫了聲。
「幹嘛?想用你還沒長齊的牙齒咬我呀?笨狗!
「汪汪!」
「雖然冬天還沒到,但先做件金狗毛大衣也不錯。」
「嗚……汪汪汪!」
真神!這樣也可以溝通,並且吵得自得其樂,眾人幾乎要拍手叫好起來。
「好啦,不要吵架。」於悠抱回跳到床上「吵架」的小金狼,生怕它一身美美的皮毛就這麼被剝去當大衣。
「你真聽得懂它的話?」林有安訝然問。
「可以。」於悠點頭。
「少蓋了。」才不信。
「它剛才罵元旭日死性不改,還是那麼嘴壞,很想一腳踩扁他。」
「真的假的?」范宇文好奇道:「他們上輩子認識嗎?」
「對。」元旭日上輩子是殷佑父親身邊的戰將,常常愛喚它叫「小笨狗。」
元旭日揮手打斷他們的閒聊——「韓璇,你腦筋比較清楚,請挑重點說明。我受夠了漫無邊際的東拉西扯。」
韓璇抬眼看了下那一群圍在小金狼身邊觀賞稀有動物的人。顯而易見,依他們高昂的興致來推斷,大抵還要分心上一陣子。比起曼曼與水戀,他知道的又更多一點,不指定由他說明,還能指望誰?
收起看到一半的公文,他道:「我整理了一下,故事大約要從五百年前,明朝期間說起——」
元旭日插嘴道:「我大概知道殷人對你們有恩的事。那些不必要了,先告訴我,狼王令是什麼東西?在哪裡?」
才說要讓別人陳述哩,卻又迫不及待盡挑自己想知道的問,專制得令人皺眉。
韓璇微抿了唇角,念在他受傷的份上,暫且不予計較。
「狼王令,顧名思義就是狠界的王者之令,一如古代武林盟主的授印或令牌。而我們四人雖然名為護今使者,但令牌其實不在我們身上的。事實上應該說,那令牌在三個人手上——」
「也就是『日』、『月』、『星』三個?」
「是。五百年前三人為杜絕有人趁狼王落難期間挾狼王令造亂,將王令分三等份拆解開,並下了咒語,使得它在完好的雙重保護下,即使真有人得到它,也發揮不了功用。」
「功用?」元旭日猜測那令牌應不只是身份表做。
韓璇點頭。
「它除了可以號令狼界,也可以暢行於各界,上天庭、下冥府,人界、狼界……
只要是存在的空間異世界都可暢行無阻,不必困育於結界。當然,也許它還有其它作用,但因沒有詳細的記載,所以無從考查。」
「既然狼王令不在你們身上,你們又怎麼會是護令使者?還莫名其妙傳承了五百年?用以欺敵吸引野心者注意力嗎?幹嘛這麼自找麻煩?」
「第一,四個家庭不能因開枝散葉而分散;第二,我們無意招人追殺,所謂的護令,便是代代相承,環守殷族的氣場來護住殷佑的靈體,讓它安全的度過這最脆弱的五百年,不受邪靈干擾。這是先祖對狼王的承諾。當然,也因為它修練即將圓滿,靈光外露已非我們四人所能覆蓋保護住,因此這些年追殺事件才會層出不窮。」
「我們掩飾得很好喔,那些壞人一直以為狼王令在我們手上,以為殺了我們就沒事了,也可以得到令牌,其實從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於悠笑著補充。
「其實我們也是最近這兩天才搞清楚前因後果。之前一直以為水晶墜子裡藏的是令牌哩。」朱水戀坦言道。
「是呀,沒料到是一隻幼狼,天曉得濟不濟事。」季曼曼感到前途相當的「無亮」。拜託!養了五百年,居然養出這麼個小東西,好歹來匹雄壯威武的大狼壯聲勢嘛!
元旭日睨著小金狼。
「好啦,轉個話題,日、月、星,如果代表三個人,那另兩尾跑哪去了?如果他們投胎失誤通人畜牲道怎麼辦?拜託!可別再來一隻小豬或一隻老鼠,然後告訴我那是我們以後的夥伴。」
「嗷嗷……」小金狼不悅的叫著,顯然聽得出有人在諷刺它。
「它說五百年前遜到陣亡的只有你,另外兩人以自己的內丹封住王令後,功力盡失,雖造成了重大的傷害,但理應還活在狼界。最為不確定的是,即使找到他們,他們也不見得知道自己曾有的身份,因為五百年前那一場大戰,你們三個真的幾乎戰到流光最後一滴血,所造成的後遺症難以想像。」於悠忠實的翻譯小金狼傳達出的訊息。
元旭日撇撇嘴,不悅道:「你們說狼王令有三分之一在我身上,我出生時恐怕忘了從娘胎裡帶出來,別找我要。」
韓璇看向笑得神秘的於悠。
「你說王令在他身上了,什麼意思呢?」這是早上得知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問緣由,便已教元旭日派人請來此處。
「黑狼族的人不是把烈火劍刺到他身上嗎?然後烈火到在傷了他的同時,也回歸他體內了。
畢竟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你們看他的右手。」於悠走近元旭日,一群人也跟著湊近,其中被於悠抱在懷中的小金狼最靠近他。
「幹嘛?」元旭日攤平右手。
突地,小金狼張開嘴巴往他手掌心用力咬下。
「它以為它在做什麼?」
元旭日高高舉起手,瞇著眼看著吊在他手上的笨狗,心想這輩子從沒吃過狼肉,但偶爾嘗嘗鮮應該也不錯。剩下的狼毛還可做成一雙毛拖鞋,真是一舉兩得。
「別丟它!」
管於悠在千鈞一髮的瞬間搶救下小金狼的一條小命。不然它絕對會被不知愛護小動物的壞人給遠遠甩到地球另一端去。
「看看你自己的手心吧。」
「咦?」
「老大,一顆太陽耶!」
「怎麼會這樣?」
始終像副總統一樣安靜無聲得像不存在的三名男子不禁低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