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歪點擒郎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1 頁

 

  如果當真是可以化為普通朋友的交情,那他閣下的妒火從何而來?酸味沖天的濃度可以用來釀十桶醋了!不知他老兄有沒有興趣往制醋業發展?

  「方笙!我在問你話!」鍾適容不得被忽視,以冰冷的口氣又叫囂了一次。

  「什麼?」她裝蒜,蓮步輕移回臥室,對他的捉姦丈夫臉視而不見。

  或許與一名男子深夜共處一室有著無比的曖昧,但她可不曾讓鍾迅踏入臥室的範圍。比起大步跟了進來的鍾適呀,人家可是君子多了。

  「別跟我玩把戲,你到底想怎麼樣?」他氣急敗壞的抓住她手腕,不讓她若無其事的坐在梳妝台前抹乳液。視他的怒火為無物?從沒有人敢這麼對他!

  她吐氣如蘭,眼中情根深種。

  「我只是想愛你、想要你——」

  「那你就不該誘惑鍾迅!你要知道就我們之間發生的事,你不該再與他有什麼糾纏!」

  「好。」她很乖順的允了他,反倒楞住了滿腔怒火無處發的鍾適。

  「什麼?」他啞聲問著。

  「只要不與鍾迅,其他男人都可以是嗎?」她好乖巧的問他,並且也騙到了他的點頭——

  「沒錯——」

  她撥開他已然放鬆的手,走到電話旁撥了一組電話號碼,在他面前找其他男人調情了起來。

  「喂,何必生在嗎?哦,你就是呀?太好了,我是小笙笙,你還記得吧?現在有沒有空?我們上維多利亞山去看夜景好不好?至於你上次要求的事,如果山頂氣氛不錯,而你又有準備保險套,咱們可以試一試——」

  「匡」巨響,電話底座被連根拔起,徹底的砸碎成殘骸!

  唯一倖存的話筒正被驚嚇的方笙摟在懷中。嘩!好粗暴的破壞力。

  「……要賠錢的,搞不好明天我就會被飯店掃地出門,你知道……呃……這種五星級的大酒店討厭有暴力傾向的住客——」她吶吶的說著。心中默哀了三分鐘,為著無辜的電話哀泣不已。其實她根不不知道何必生那蠢蛋的電話幾號,只是在作戲而已。

  哦喔!效果真是好!接下來他該拂袖而去了吧?

  但她畢竟不是女神算,不能事事皆料中。她根本沒想到小小的頑皮會招致這種下場。

  在心思翻轉的瞬間,她的身軀已然頭下腳上的被扛上了某人的肩膀,來不及嬌呼出她的驚詫,便被抬放在鍾適的膝上,重心不穩的她只來得及抱住鍾適的一條腿。

  然後,「天譴」來了,一隻巨擘拍上她圓翹的尊臀工一下接著一下,力道收斂在弄疼她但不會弄傷她的拿捏上。但由於臀部肉多,拍打的面積挺廣,聲音當然是響得像打雷。

  老天!他在打她!把她當成頑劣孩童般的教訓!

  不會吧?!自她七歲起就沒受過懲罰了!而自幼的懲罰也不過來自口頭的訓誡。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對她施行過體罰!

  方笙先是嚇呆了,然後開始掙扎,卻掙扎不開女人先天在力道上的弱勢。

  直到一聲哽咽逸出喉嚨,她才知道自己居然可恥的哭了出來,然後眼淚氾濫得像豪雨成災,一發不可收拾。

  鍾適在聽到她的哭泣聲後立即住手,將她身子扶起,摟在臂彎之中,整顆心因她的淚水而揪痛不已。

  「別哭。」他拍著她的背。

  「你打我——」她指控,抓著他的領帶拭著眼淚鼻涕,災情正在擴散中。

  「我不會道歉!」他從梳妝台抓來一盒面紙圍堵洪水氾濫。見她啜泣不止,一顆心原本怒火勃發的,卻仍是被哭軟了心腸,忍不住低問:「還……痛嗎?」

  「你讓我打打看不就知道了!」臭男人!被打如果不會痛就不叫做懲罰了!還敢問她痛不痛!他幼稚園沒畢業呀,問這種白癡問題!

  「你不該惹我,一再向我的容忍度挑戰。」

  「你說過只要不找鍾迅就可以的。」

  「你故意氣我。你明知道我無法眼睜睜看你投入別個男人懷中。」

  「那你就要我眼睜睜看你與別個女人共效于飛!鍾適,你並不公平,」她想要掙脫出他的抱摟,可惜未能如願,他將她摟得很牢。

  「是,我不公平。」他蕭索低喃,下巴搓揉著她半濕的秀髮。

  「那你要我怎麼辦呢?」她歎息。

  沉吟了良久,鍾適咬牙道:「回台灣,讓我眼不見為淨。」

  抑止住的淚水又因傷心而滑落成串,她依然是他選擇中首先放棄的人嗎?那為何又死抱著她不放呢?

  「我會恨你的,鍾適。」她在淚眼迷濛中訴說,而其話語像在發誓。

  他不語,只是摟緊她,只是想趁此汲取包多未來可供回味的馨香。

  「不要抱著我。如果你不會是我的丈夫,就沒有資格再親近我,放開!」她開始用力掙扎,也成功的跳下他膝蓋,轉身走到小客廳,平復自己的傷痛與憤怒。

  鍾適跟了出來,將雙手收放在口袋中,怕自己一個禁不住又想摟她入懷。而。正如方笙所言,他不再有資格擁抱她。他們有過肌膚之親,但她仍是個好人家的女兒,可以與全天下她看順眼的男人上床,就是不與有婦之夫糾纏。而他,已喪失追求她的資格,也是他一再推她往別人懷抱而去她不諒解他,不會原諒他的薄情。明明兩人之間有著難以否認的情愫狂潮,但在他尚不是自由身的時候,沒有資格扯她進來一同受苦……何況感情這東西,太過深陷了反而不好……不是嗎?

  他走到窗邊,與方笙並列而站,共同看向窗外。久久,才輕聲陳述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在我八歲那一年,曾經絕望的與父親去計畫綁架富家太太來償還地下錢莊的債務,並且期望可以多弄一點錢來治我母親的心臟病。左思右想,腦筋動到老爺子的夫人身上。那時我們是憤世嫉俗的,因為同是有親戚淵源,境遇卻天差地遠;老爺子那種人對窮親戚根本是不屑一顧的,所以我們只好出了下下策,去綁架鍾夫人與鍾迅,心想這樣一來,敲到三百萬港幣不是問題了吧。也應該算是幸運,當天一直聯絡不到老爺子,因為他與重要幹部飛去日本洽商,至少要十天才會回來;而鍾家的其他親屬向來各自為政,不理他人死活。尤其那時我才知道鍾夫人並不受寵,然而地下錢莊的人是下等人的,要不到錢就揚言要砍死我們全家。父親與我實在不是當綁匪的料,沒人可勒索,只好放人回家。其實心中是高興的,至少沒犯下大罪。沒料到鍾夫人反而不計較我們的惡行,不僅幫我們償還了債,也付錢讓我母親治病。為了不讓老爺子察覺,她都是用自己表演所得來幫助我們。後來父親死於車禍,也是夫人一再央求老爺子,才使得我們母子被收留入鍾家。老爺子測試了我是可用之人後,便開始了嚴苛的訓練課程。若不是有夫人與鍾迅的溫情,我的母親不會愉快的安渡她最後一年的生命,吃得好,住得好,沒有貧困,沒有挨餓,而我也得到了關愛與良好的栽培。夫人臨終前最擔心的是鍾迅,她央求我照顧鍾迅,別讓老爺子扼殺了他的志趣與天份。」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