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絕不會讓女兒離開的,他還打算等她大一點了,再賣給妓女戶哩。
「臭女人!你敢把我女兒帶走,我就告你誘拐!不要以為我治不了你,老子可是她的監護人!」
他說得一點也沒錯,她的確無法不經過他的許可就把小女孩帶走。衛海棻早就想到了這一點,要不然她剛才也不會白挨那一掌。
「我說過,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告你傷害。在場這麼多人都看見了,你打一個女人,而且是沒有還手的女人,只要我願意,你就得坐牢。」她的口氣充滿自信,其實心虛得很,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律法是怎麼訂的。「對,告他!」
聽見眾人的支持,衛海棻這才暗鬆一口氣。
「哼,坐幾天的牢,老於怕你啊!」莽漢咬牙切齒地怒吼。
「這幾天我就可以帶著你女兒遠走他鄉,讓你永遠也找不到。」衛海棻不疾不徐地說。
「你這!看我追不追得到!」他簡直想把這個女人掐死。
他媽的!死丫頭居然給他找來一個這麼難纏的女人,真是欠揍!
「我是敢,不過不會這麼做。」衛海棻看時機成熟了,開始和他談條件。她脫下手上一枚閃亮的戒指,「這是鑽石,值不少錢,只要你肯答應放棄女兒,它就屬於你。」
她將戒指拿給他看,卻不讓他碰。這是冉阡給她的訂婚鑽戒,價值不非。反正她即使回去了,也無顏再見他,不如拿它做件好事吧。
「哼,你說真的就是真的啊?我怎麼知過它能不能賣錢!」莽漢忿忿地嚷。
「我看。」珠寶店的老闆取過戒指鑒定,過了一會兒說道:「小姐,你肯賣的話,我算你一百二十萬,現金支付。」
莽漢聞言立刻瞪大雙眼。
「真的……這麼值錢?!」他興奮地抓著老闆的手,也想拿過來看,可惜老闆很快地將它還給了主人。
「姊姊……」小女孩不敢相信,她居然為了她,拿出這麼值錢的戒指。
「別擔心。」衛海棻微笑地安慰她,看樣子可以圓滿解決這件事了,「你考慮得怎麼樣?」
莽漢哪還需要考慮,忙不迭點頭將女兒讓給她。
「那麼,我把戒把賣給這位老闆,由他給你一百二十萬的現金,你寫一張切結書給我。」衛海棻很有條理地處理這件事。
「切結書?」莽漢皺起眉頭。
「確保你不會在拿到錢之後,反過來告我誘拐你的女兒。」衛海棻牽著小女孩的手,溫柔地凝視她。
「梅兒。」小女孩看著她,突然細聲地說。
「嗯?」衛海棻沒有聽清楚。
「我叫梅兒。」她提高了音量。
「梅兒………」衛海棻眼底泛起亮光,溫柔的笑容擴散開來,「姊姊的名字是衛海棻。我有一個妹妹,她總是叫我海棻老姐。」「海棻老姊?」梅兒覺得有趣,嘴角第一次掛起羞澀的笑容。
這淺淺的一笑,竟教衛海棻好感動。
那莽漢似乎也是第一次看見女兒的笑容,呆愣了好半晌。
「你肯不肯簽呢?」衛海棻想盡快把這件事結束,一會兒艾明回去發現她不見了,可能會開始找她,她要盡快與梅兒離開這兒才行。
「我簽。」莽漢突然安靜了不少。
梅兒看見父親似乎清醒的面容都覺得不可思議,像看著陌生人似的。
他們一同走進珠寶店,把事情圓滿地解決。
莽漢帶著錢離開,臨走前還看了女兒一眼。一個能夠為她挺身挨打的女人……女兒一定會幸福的。
梅兒看著父親走了,好半晌,她才轉身仰起小小的頭顱注視衛海棻。
她舉起小手輕輕撫摸她紅腫的臉頰,「痛不痛?」
這一點點的痛,怎會比得上她滿身的傷痕?衛海棻搖頭,心頭泛著酸楚。
「我們去買藥,等會兒到馬車上我幫你擦。」她牽著梅兒走出店舖。「馬車?我們要去哪裡?」
「到威克格勒。不過我們得先找到一家……呃,我看看叫什麼名字。」她拿出單據,「……易騎。梅兒,你知道它在哪裡嗎?」經過方才一陣混亂,她已經迷失了方向。
「我知道,我帶路。」梅兒拉著她走在前頭,才踏了一步就狐疑地仰起小臉,「姊姊,為什麼不走?」
衛海棻一張臉好蒼白,佈滿驚嚇的眼光凝定在前方一名神色冷峻的男人身上。
第六章
撒冽拾起由她手中掉落的單據,冷冷地瞥一眼後,撕成兩半扔了。
「喂,你怎麼可以撕我們的東西!」梅兒並不是不畏懼這個威嚴的男人,而是她察覺到衛海棻的慌亂,便不假思索衝上前去當護衛了。
「梅兒………算了。」看見撒冽,她知道那張單據也沒有用了。
「姊姊?」梅兒迷惘地凝視她。
「你……真是令我驚訝。」衛海棻瞅住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好生氣憤。
璉衣不是說他要三天後才回來嗎,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出現?他究竟是怎麼找到她的?
撒冽看穿了她的心思,卻什麼也沒有說。
在他深邃眼眸的注視下;衛海棻的氣憤不由自主地轉為內疚,好似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這實在太離譜了!「梅兒,我們走。」她緊握著梅兒的小手,轉到另一個方向。
撒冽伸手捉住她,強硬地將她拉人懷中。
「你放開我!」
「放開姊姊!你放開姊姊!」梅兒簡宜將撒冽視為敵人,努力地要把衛海棻自「壞人」手中救出來。
看這小女孩如此瘦弱,居然為了衛海棻這樣拚命,也不枉衛海棻為她挨那一巴掌了。撒冽正覺得有趣,冷不防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撒冽瞇起寒眸,手背上已經有一排鮮紅的小齒印。
衛海棻也想不到梅兒會攻擊他,看見他轉為陰霾的神色,不禁為梅兒擔心。
「她不是故意的!你別怪她,她還小。」她趕緊為梅兒說話。
「姊……姊姊……」梅兒不曾看過一個人的臉色可以如寒霜一般冷冽,被嚇著了。就算遭父親鞭打時,她也不曾如此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