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冽,往左……
撒冽瞇著眼,已經沒有猶豫的時間,盡全力護住懷中的人兒往左邊沖。
她聽到了,那是棻公主的聲音,她是來救他們的嗎?撒冽可有聽到她的聲音?
她想告訴他,可是聲音梗在喉嚨裡。她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只能看著四周的景物不斷晃動,知道撒冽正抱著她拚命要逃出火場。
突然,她看見上面有巨大的火團筆直地往他們落下。
她張著口想喊叫,可是發不出聲音,而且也已經來不及了——
她最後的意識是。撒冽緊緊地抱住她,讓她絲毫不覺得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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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梅兒搖著艾明,追問最新狀況。
「不知道。博克醫生正在急救,好像還沒有脫離險境。」艾明剛由撒冽王那邊探完情況回來,「小姐還沒有醒過來嗎?」
「嗯。」梅兒點點頭,看看床上依然昏迷的衛海棻,「要謝謝陛下,讓姊姊只受了輕傷。可是為什麼姊姊還不醒來呢?」
梅兒擔心醫生是騙她的,姊姊如果不是傷得很嚴重,為什麼都昏迷十幾個小時了還沒醒?她也很擔心撒冽王,想不到他會為了救海棻姊姊,奮不顧身往火海裡沖。希望他能脫離險境,平安無事。
「醫生說是有人要害死小姐,使用迷藥讓小姐昏迷了。所以別擔心,小姐過不久就會醒來的。」艾明拍拍梅兒憂慮的小臉,她現在擔心的是陛下的安危。
但願陛下平安無事才好。
衛海棻終於擺脫了那一直纏住她的迷霧。她在哪裡?她死了嗎?「姐姐「梅兒突然驚喜地握住衛海棻的手,「姐姐動了,姊姊醒了!」
「小姐!」艾明也湊過來。
衛海棻緩緩張開了眼睛。
「我……梅兒……艾明……」她看見兩張熟悉的面孔由模糊逐漸轉為清晰。
「姐姐,你終於醒了!」梅兒哭著趴倒在她身上。
「梅兒,你小心些,別壓著小姐的傷口。」艾明提醒她。
梅兒趕緊又移開身子,真怕壓到衛海棻手腕上的灼傷處。
「姊姊,你疼不疼」她心急地問。
「不……」衛海棻看著她們。這麼說,她是還活著了?「發生……什麼事?」
「小姐,你的房間失火了。幸好梅兒及時發現並叫醒大家,陛下又奮不顧身地衝進火場,才能安然把你救出來。」艾明握住的手,真慶幸她平安。
對,她想起來了,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是跟撒冽在一起的。她記得有一團火掉下來,撒冽護住她「撒冽怎麼樣了?」老天,他沒有危險吧?
「小姐,你先別激動,你自己也有傷啊。」艾明忙安撫她。
「姊姊,陛下他……」
梅兒說了一半,臉色慘然,教衛海棻的心幾乎死了一半。
「他……怎麼樣了?梅兒,你說,他怎麼樣了?」
她的眼中霎時充滿淚水,一顆一顆的淚珠滾落下來。
不,不要,他不要死,他不能死!
若他死了,她也活不下去。她現在終於知道了,她願意做他的新娘,因為她早就愛上他了,只是她不願承認而巳。
「小姐,你別緊張,陛下現在有博克醫生在急救,我相信陛下一定能夠脫離險境的。你才剛醒過來,還是好好休息。」艾明想讓她重新躺下來。
「不,我要去看他。」衛海棻掀開被子。她一定要親眼看到他,不管他傷得多重,他都一定要親眼見到他的人。
「姊姊,我扶你。」梅兒沒有阻止她。撒冽王不顧性命地救出姊姊,換作是她,也一定會立刻要去看他的。
「謝謝梅兒。」衛海棻走下床,一陣暈眩襲來,她差點坐倒在地。
「小姐,你還是躺著吧。」艾明擔心她被下了太重的迷藥。
「不用,我不要緊。」衛海棻緊緊抓著梅兒,蒼白的臉色可和她所說的「不要緊」大不相同。
「姊姊,你能走嗎?」梅兒努力地支撐她的身子,但看她似乎很勉強地站著,不免也開始擔心。
「我可以的,你快帶我去。」她迫不及待地要到撒冽身邊去。
「讓我來吧。」艾明看她這樣堅持,實在不忍心,遂從一旁扶住她。
「謝謝你,艾明」衛海棻感激地望她一眼。
「陛下就在前面不遠的急救室裡,現在外面擠了一大群人,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進去呢。」艾明不敢保證她見得到撒冽王。
「可以的。」她一定會見到他的,她一定要見他。
急救室外果然集合了一群人,而且大半是宮裡的大臣們。這樣的景況,讓衛海棻又想起撒冽的身份。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君王,而她……卻是來自異世界的平凡女子。
「海榮棻,你怎麼起來了?」璉衣也在人群之中,看見衛海棻,她走過來。
「璉衣,我要看撒冽。」衛海棻緊握住她的手。
「這……醫生正在為我王兄急救。海棻姊,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吧,等醫生出來後,我馬上派人通知你。」璉衣看她如此急切,但也沒辦法幫忙。她自己也被博克醫生擋在外頭。
衛海棻搖頭,「我在這裡等。」
「可是,不知道醫生多久才會出來。海棻姊,你自己也受了傷,不能夠不休息。」璉衣擔心地看著她。
「衛小姐,你要多休息。你是陛下不顧性命救出來的,如果不把身體照顧好,可枉費陛下一片心意了。」萊恩長老走過來,不疾不徐地說道。
「父親,你這麼說會令小姐難過,何不把話說得婉轉一些?」傑申在旁低聲抗議。
萊恩長老側首,訝異地對兒子挑眉。這小於居然在為女人說話?他怎麼不記得自己生了一個這樣「善良」的兒子?還是他什麼時候轉性了,忘了通知他一聲?
「謝謝你們。我要在這裡等。」她是不會改變主意的,她一定要親眼見到撒冽。
璉衣拿衛海棻沒轍,只好差人搬來一張椅子讓她坐著等。
經過多久了?為什麼要這樣久的時間?衛海棻的視線一直定在那道緊閉的門扉上,不曾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