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海棻垂下眼瞼,「璉衣,他需要的人不是我…………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不,你屬於這裡,你屬於王兄。我看得出你與王兄彼此相愛,你們應該在一起。我不讓你走。」璉衣挽著她遠離坦娜,「請你別把海棻姊帶走,我王兄已經失去一個摯愛的人了,你不能讓他再一次失去,這對他不公平。」
「璉衣,我不會強制帶她回去,這一切全都得憑她個人的意願。如果海棻要留下來,我也不會阻止。我來這一趟,只是想讓她知道,她有選擇的權利坦娜不疾不徐地說道。
「海榮姊,難道你忍心離開王兄嗎?還有梅兒,你走了,梅兒要怎麼辦?請你別走,好嗎?」她不想再一次看到王兄把自己封閉起來。在他好不容易又找到一份真情,正要把自己解放時,如果海棻姊離開他,他這一次將會永遠把自己封閉。
「璉衣,請你幫我好好照顧梅兒。」衛海棻低垂著頭。
她答應過梅兒不離開她的,可是這終究不是她的世界,她終究是得離開。反正撒冽也不會在乎……
「沒有我的同意,你不准走」撒冽出現在門口,神色冰冷而嚴厲。
「你……怎麼……」衛海棻很是詫異,把疑惑的視線轉到坦娜身上。
「這一次可不是我通知他了。」坦娜很有默契地給她答案。
「王兄,你來得正好。你快告訴海棻姊,要她別走。」璉衣比他還著急。
撒冽皺眉,睇向一位陌生的老嫗,「你是,………」
「坦娜。雖然是初次見面,卻不是第一次說話啊,撒冽。」坦娜微笑道。看著他,就像看見自己的孫子。
撒冽也覺得她親切,同時認出她是誰了,「承蒙老人家多次提點,感激不盡。」
「甭客氣。你的傷好多了吧?」坦娜看他精神不錯,滿意地點點頭,「人有生老病死、旦夕禍福,這些事雖不可預料,冥冥之中也自有定數,更改不得。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大難不死,自有後福,恭喜你。」
撒冽注視著坦娜,認真地思索她的話。璉衣則一句話也聽不懂,一對有情人都要分開了,何來的「後福」、「恭喜」之說!
「璉衣,我們出去,讓他們好好談談。」坦娜牽起她的手。
「坦娜。」衛海棻擔心她會離開。
「我會在外面等你,你們慢慢談。」坦娜給她承諾。
璉衣順手帶上門,出去前還憂心地看了兄長一眼,擔心一向慣於發號施令的他不會說好話留下愛人。
屋裡剩下他們兩人,撒冽始終注視著衛海棻。
「你的身體……看起來好很多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曉得該把視線擺在哪裡,才能夠不感到拘束。
「一定要這麼客套嗎?我該說什麼,今天天氣不錯?」撒冽似乎在為什麼事生氣。
衛海棻瞅住他,「難道直到我回去的最後一刻,你都不能和我和平相處嗎?」
「你不能回去。」撒冽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麼」他憑什麼阻止她!
「你是我的新娘。」
衛海棻愣了一下,很快地別開臉。
「我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她在他反駁前很快地接著說:「你不是一個拘小節的人,根本不會在乎取消一場婚禮可能有損顏面。」
巳經沒有必要舉行婚禮了,不是嗎?
「你說得對,我根本就不在乎那種事。可是,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打算把婚禮取消?」撒冽睇視她,對她的自作聰明感到不悅。
「那是當然的。你已經知道棻公主沒有背叛你了,她雖然已經過世,不過她畢竟是你唯一的愛人,我一點也不懷疑你會有為她維持單身的念頭。」她瞭解的。
「誰說過她是誰一?」她就這麼喜歡推測他的心思?
衛海棻瞥他一眼,「哦,我忘了,應該也把紅霖算在內,她畢竟也曾經是你的女人。如果你也愛過她,就當我失言好了。」
她的口氣雖溫和,其中卻有著一絲怨氣。
「紅霖?為什麼把她也扯進來?」他現在才知道,她心底居然藏著這麼多對他的誤解。
「你自己做過什麼事,還需要問我嗎?」她稍稍移開了身子。
「她對你說過什麼?」撒冽抓住她的手臂,把她轉向自己。
衛海棻眸中盈滿淚水,避著他的視線。
撒冽皺眉,伸手抹去她的淚。
「我不知道她造了哪些謠,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寧可相信一個想殺你的女人,那就隨便你。」她居然沒有問過他,就選擇相信別人!
他的話讓衛海棻重新省思。撒冽不顧性命救了她,如果是他和紅霖的話,她當然會相信他……那麼說,是她誤會了?
「紅霖告訴我,在我出現之前,你一直在跟她交往,直到最近才拋棄她。」她輕聲地說,為自己可能對他有的誤會而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你認為我是這種人」撒冽勾起她的下巴,不讓她再避開。
「對不起。」沒有給他申辯的機會就相信紅霖的話,是她的錯。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攬住她的腰,「我不會取消婚禮,你依然是我的新娘。」
衛海棻被迫靠著他的胸膛,臉上充滿錯愕。他的決定和她的想法有很大的不同。
「為什麼?你為什麼還要娶我?」他不需要替身了不是嗎?
「為什麼你一再問同樣的問題?」撒冽對她固執深覺得厭煩。
「因為你從來沒有給過我答案!」
第十章
撒冽的臉色罩上一層陰霾。
「你要我一再重複,我佔有了你,我要對你負責嗎?」他惱怒地咬牙。
衛海棻漲紅了臉。
「我……我才不要什麼負責的婚禮!你放開我,讓我回去!」她在他的懷裡掙扎,他的說法實在教人生氣!
「休想,你哪裡也不准去!」他的傷口隱隱作痛,臉色轉白。
「有坦娜在,你無法限制……撒冽」她發現他的異狀了,「你怎麼了,是我碰著你的傷口了?」
她緊張地扶他到沙發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