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撒冽硬將她帶回宮裡,不管她怎麼怒罵他,他就是不肯讓她離開。而她也賭氣地不跟他說話。
海棻,請你再給撒冽一次機會,試著去瞭解他好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還要我留下來?」衛海棻露出驚疑的神情,豎起耳朵聆聽著逐漸渺遠的聲音。
對不起,我無法為你做任何事。只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關於我的死,如果撒冽得知這件事,你將再也無法回到你的世界……
「這什麼?棻,你還不能走!我不想留下來!棻!」衛海棻焦急地跑下床,不斷呼喚她,卻再也得不到回音。
這時,有人無聲無息地開門進來。
「你進來做什麼?」她轉過身,視線正巧對上來人,焦慮的眸光頓時化為憤恨的眼神。
「你在跟誰說話?」撒冽四下掃視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
「不關你的事!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她本來已經決定要拿棻公主的死訊交換自己的自由了,可是棻公主的一番話澆熄了她的希望。
她背對著他,在他還沒答應放她的離開以前,她不想再看他一眼。
「你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撒冽凝視她的背影。
「你走,我恨死你了!」衛海棻跑回床上,拿被子蓋住自己,不想和他呼吸同一個地方的空氣。
撒冽深邃的黑眸轉沉,神情更為陰霾。
「你冒充她來耍弄我,還想指望我道歉嗎?」他氣憤地咬牙咆哮。
「你的意思是我被你強暴是罪有應得嗎?」她也憤怒地掀開被子,「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好,是我自找苦吃,我認了,你放過我,讓我離開這裡,行嗎?」
「我沒有這麼說。」他瞅住她,臉色依然深沉。
他為什麼還能以澄澈的眼神凝視她,就像那件事不曾發生?他難道真的毫無愧意?為什麼她反而無法泰然地面對他的目光,甚至下意識有股想逃的衝動?
她強迫自己瞪視他,卻很快就別開臉。
「如果不想讓我更恨你,就放我走。」
「我不是在推卸責任,只是希望你明白,如果不是真誤以為你是她,我絕不會這麼對你。」撒冽的眸底浮現一絲困惑,他怎麼會連他曾經最鍾愛的女人都認錯?
「再多的解釋也無法減輕我對你的恨,除非你放我走。」她依然不肯看他。
撒冽沉默了半晌。
「我來告訴你一件事。」他突然說。
「什麼事?」他慎重其事的口氣激起她的關切。
「我們的婚事。」
「你說什麼?!」她一定是聽錯了。
「日子決定好了我會告訴你。你需要什麼,想邀請誰,只要告訴宮女就可以了。」他向來不重複說過的話。
「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日子?」她追問著,心底升起一陣恐慌。
撒冽瞅住她,決絕地把醜話說在前頭。
「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這輩子我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娶你只是為了負責任。你最好不要期待得到丈夫的愛。」
衛海棻怔了半晌。他說要娶她?為了負責才娶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話讓她心裡流竄著一股莫名的酸痛。
「我不會嫁給你。」她冷淡地回應。
撒冽頓了頓,似乎她的拒絕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我肯娶你還不夠?你不要大貪心,不管你提出任何要求都沒有用。」他不悅地宣告。
「你以為我奢求你的愛?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告訴你,我才不希軍!」他說的每句話都在挑戰她的修養。
「那是為什麼?」他狐疑。
「為什麼?你這個問題未免太自負了。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定會嫁給你呢?」她反問眼前這個自大的男人。
「你口口聲聲地說恨我,不就是要我負起責任?」他冷哼。
「你說我是故作姿態?!」衛海棻緊緊握拳,怒火在胸中擴散。他太過分了!
「我以為是。」他坦白以告。
「你一一好可惡!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嫁給你的!就算冉阡不要我了,我情願去死,也不要嫁給你!」她氣得朝他扔枕頭,恨不得手上拿的是塊磚頭。
「冉阡?」撒冽瞇起眼,眸底迸出危險的光芒。他微微將頭一偏,輕易躲過她扔過來的枕頭。
「你破壞了我的幸福,如今還來污蔑我,你真是……好可惡!」她真氣憤自己不會罵人,如果她有妹妹海莉兒的一半潑辣就好了。
「冉阡是誰?」他上前抓住她的手。
「我的未婚夫!」她用力扯口手,並且將身於縮進床側,似乎很害怕他的碰觸。
撒冽的神情轉為陰冷,透著寒光的黑眸注視著她,好半晌沒有開口。
他的存在一直威脅著她的呼吸,尤其在他的視線下,她全身都無法自在。
「你為什麼要帶我回來?你已經知道我不是『她』了,為什麼還不讓我走?」衛海棻小心翼翼地防著他,問出她百思不解的問題。
他以幾乎燒灼她的眼神瞅住她,卻不說話,這教她更為難受。
「你………別不說話。」別盯著我看!這才是她真正想說的。
撒冽的神情嚴肅,夾帶著一絲不悅,以命令的口氣說過:「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面對他的詢問,換她不說話了。
連日來,她不告訴他自己的身世,甚至還不肯把名字告訴他,所以對於她的事,他一無所知,而他也沒有逼問過她,今天他為什麼突然轉變了?
撒冽坐到床沿,故意慢慢地靠近她。
「你……想做什麼?」她嚇得拉緊了床被。
「名字。」他的語氣沉緩,態度卻不是很有耐性。
「衛海棻!」她很不甘心地吼道。可惡,他怎麼可以這樣威脅她,太卑鄙了!
「衛海分………你也叫棻?」
在他的逼視下,她很不情願地頷首。
「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毫無關係。」她簡潔而坦白地說。
撒冽瞇起眼,「分毫不差的容貌,又深知我跟她之間的事,這你怎麼解釋?」
「這……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她幾乎快把自己埋進被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