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美麗迷人的堂嫂實在是一個可人兒,大家都很喜歡她的——現在是「前堂嫂」,因為堂嫂已經換人做了。
「你要怎麼喊她是你的事,別扯上我!」年輕俊挺的面孔極度反感的射來冷光。
哼,不能接受現實的傢伙!啊,可惡,熱死了!推了一行李車趕上來,他也懶得再跟他抬摃了。
「喂,怎麼到現在沒見人來接我們,木叔是記錯時間了啊?」邵念壬看看表,又遠遠掃望路邊停的一排車子和一輛輛往眼前疾駛而過的車子,就沒見到他們家的車和管家——咦,他那死堂弟跑哪去了!一轉頭,看見邵子秋在前頭已經招了計程車,「喂,幹嘛不等等我?」
可惡!推著行李車趕上去,在司機的幫忙下,好不容易才把行李堆疊進去,又僅只剩兩個座位勉強塞進他們兩個高大的男生。
「我沒打電話。」一坐定,擠在後座的傢伙還沒張嘴,坐在駕駛座旁的邵子秋先開口,省去聽他的叨念。
邵念壬一愣,橫眉豎目對他瞪起眼,「你幹嘛不打?」
「忘了。」
多簡潔的一句話,忘了——「該死的!你說你要打,不打就說一聲,害我擠得像肉乾!」
邵子秋是一句話也沒再多說,僅僅一個回眸,那張表情卻比惡煞沒好多少,顯然心情惡劣到極點。
「……啊,算啦!」誰都知道這個和他同年的堂弟和中揚堂哥是最親的,如今他們中揚堂哥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這個堂弟的心
情是可以想像的,他這會兒還是少招惹他,他那火氣就留給那個新進門的堂嫂吧。
☆ ☆ ☆
春天五個月大了,顏素涓和邵中揚結婚滿一個月。才在今年的初春而已,他曾經有過一場豪華的世紀婚禮,那時候,邵家的親戚朋友坐滿了整個喜氣洋洋的宴堂,新娘子風風光光的被介紹,受祝福。
顏素涓和邵中揚,他們沒有婚禮,沒有宴客,他們的結婚一切是靜悄悄的,在戶政事務所登記結婚,她抱著孩子,帶著行李,搬進邵家,甚至,這麼這麼大的房子,連一個喜字都沒貼……不,應該說,這麼這麼大的房子,連一張小小的喜字都撕得不留,說起來,已經很顧慮到她的感受了。
本來,她是連邵家的大門都踏不進的,即使她生下邵中揚的孩子。
她能進邵家這個大門,是因為邵家權力最大的老奶奶在見了她的孩子後,不知何故改變了主意,允許她住進來。她想,老奶奶是喜歡春天吧,畢竟是她的第一個曾孫,而春天,又是那麼酷似邵中揚,是那麼可愛的一個孩子。
邵家的老夫人生下四個孩子,邵中揚的父親是老大,邵子秋的父親是最小的,邵念壬的父親排行第三,老二是個女的。
邵氏集團擁有廣大的事業版圖,從台灣擴及東南亞,在美國、日本也都有不小的投資。
邵氏集團的總裁還是老夫人,近幾年許多產業向海外發展,而邵家早在國外有大量的投資和設廠,邵家留在台灣的只有老夫人,她的孩子各負責海外的事業,只有邵子秋的父親當了外交官,不在邵氏集團做事。
住進來邵家一個月,老實說日子還真不好過,邵家的下人多得她一時還弄不清,倒是每一個都對她這個「趕走」前任少奶奶的「狐狸精」保持著不冷不熱的隔離態度,想來前任少奶奶是極得人緣的。
邵家祖屋這麼大,下人很多,住在這兒的邵家人卻很少,聽說大部分都住在國外,就連她的公公婆婆,她也只見過一面,人家還是特地回來看春天,對她這個媳婦也僅僅是冷冷一瞥。除了老奶奶一直住在這兒,現在也只有她的丈夫和她及孩子。
老奶奶不太願意見她,反正房子這麼大,不想見到她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她們也從來沒有一起吃過一頓飯,不過老奶奶似乎真的很喜歡春天,她不但給春天請了一個很好的保母,給春天的一切也都是最好的,而當她想見春天,都是透過保母帶過去給她看。
她的丈夫很忙碌,不太在家,一個月來,她只見到丈夫幾次面。
而這一個月,她一直在摸索著不同的生活習慣,適應和學習新的生活……
老實說,一時之間,她還不知道該怎麼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迷失在這麼大又豪華威嚴的房子裡,她的心是害怕的,她一直想在這個房子裡找出她能做的事來,但似乎都沒有她插手的餘地,哪怕是一個簡單的掃地工作……老實說,她幾乎有一些沮喪了。她想忙碌,可是在這個家裡她找不到可以忙碌的方法,就連她的孩子,也有一個保母帶著,而她又總不好推了老奶奶的一番好意……
今天,家裡來了客人——啊,不能是客人,這兩個男生都是她丈夫的堂弟,都是這兒的小主人。聽說兩個人都在國外唸書,這會兒是回來度假的。
多虧了他們回來,她有幸能夠和奶奶一起吃一頓飯,而她的丈夫,則因為出差趕不及回來。
只是……唉,如她所料的,兩個人同樣不太喜歡她這個堂嫂,甚至,她在那個叫做子秋的堂弟的眼神裡,看見憤恨和輕視……有別於這個家裡的每一個人,他倒是很不掩飾對她相當厭惡的感覺呢。
既然是堂兄弟,顏素涓忍不住在他們三個堂兄弟間尋找相似之處,他們同樣的高大帥氣而迷人,邵念壬似乎是比較活躍的,神色明顯開朗很多,染著淺棕色的頭直垂到肩膀,在某些地方,他和邵中揚有那麼些相似,比如笑起來的感覺。
邵子秋……她找不到他和邵中陋的相似點,他們屬於完全不同特質的兩個人,彷彿冷跟熱,邵子秋給她的感覺,是一個感
情很冷淡的人,在他的眼裡,看不到熱度,他的輪廓融合細緻與冷硬,彷彿直板的一條冰冷的脆線,是那種折了會斷,無法折彎的……感覺上是不會對自己的堅持妥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