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月,緋龍堂少堂主?」此人他曾聽聞,據說他向來對女人不暇辭色,並且已在兩年前失蹤……會是他嗎?
「你認識他?!」佑詩瞪大了眼睛。
羅寒皓沒有回答,反而不悅地問:「為什麼他會送你到櫻花院?你怎麼認識他的?」
好端端地,他怎麼突然又生起氣來了?搞得她莫名其妙,情緒也差了。
她噘起嘴,口氣不甚佳地將那天與李望月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
「以掌擊石……這麼說來,真的是他了。」羅寒皓蹙起眉頭。
「羅大哥,李大哥究竟是什麼來頭呀?方纔你提到緋龍堂少堂主,該不會是指他吧?」佑詩既好奇又懷疑。
江南第一大堂會──緋龍堂,在商場、在江湖上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名滿天下。來到江南而沒聽過緋龍堂,可是會笑死人的。
羅寒皓轉頭瞪向她,口氣嚴厲地提出警告,「以後不准你隨便跟陌生人在一起,就連說一句話也不准,聽到沒有?」
佑詩愣了一下,才要破口大罵,抗議他的不溫柔,話到嘴邊,突然又吞了回去,眼珠子溜了溜,期待又有趣地問:「羅大哥,你是不是在吃醋?」
羅寒皓頓時漲紅了臉,惱怒地否認,「少亂說,我是擔心你的安危。」
「方纔你還說我很「安全」呢。」她提醒他,眼睛眨呀眨的,心 樂歪了。他果然在吃醋。
羅寒皓倏地語塞,瞪視著她好半晌說不出話。慢慢地,他緊抿的唇微微彎曲,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
待佑詩警覺,嘴唇已被佔去了。他蠻橫地吻住她,雙手緊緊抱著她,不讓她動彈。他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強硬、毫不溫柔。佑詩無聲地哭了,淚水滑下兩頰。
他察覺了,緩緩離開她的唇。他一臉愧意,無法解釋他原只是想惡作劇地責罰她……他沙啞地說:「對不起。」
「你好可惡。」佑詩生氣他弄疼了她的唇,奪去了她的初吻。
「對不起……」他俯身吻去她的眼淚,直到她停止哭泣,他的唇才再度覆上她的。這一次,他非常地溫柔,輕輕地碰觸後,見她沒有抗議,才進一步吻她……
***
用過晚餐後,羅寒皓和佑詩在屋前的院子散步。
「咦?羅大哥,你看,這顆果子會發光呢!」佑詩低頭看見一株小草上長了一顆黃果子,閃閃發亮,隨手便揀下它,捧在手心。
羅寒皓湊近一看,「快丟掉它。」
「為什麼?它好可愛耶,而且我從來沒見過。」佑詩不捨得扔掉它。
「這叫絕命果。家師曾說過,這種果子奇毒無比,萬一誤食,立刻絕命身亡,就連他也無法解毒。」
「這麼嚴重?!」佑詩不禁咋舌。
「明白了還不快丟掉它?」羅寒皓緊張地說。
「哦。」佑詩乖乖應了聲,高舉起手做了一個丟東西的動作,然後趁他不注意時,將它收進懷 。「羅大哥,我們一定要明天就回長安嗎?不能在櫻花院多待些時候嗎?」一想到得回去面對爹爹的怒氣,她就提不起勁。
「你不是很想看我師妹當新娘的模樣嗎?不早點起程,就趕不上他們拜堂的日子了。」他深情地凝望她。她一定不知道,他已經等不及要娶她過門了。
佑詩歎了口氣。她既想出席寅月和晏庭筠的婚禮,又不想回去面對爹爹,可真為難呀。
羅寒皓見她哀聲歎氣的,關心地問:「佑詩,你怎麼了?」
佑詩瞥他一眼,嘟起嘴,「我離開長安已經有好一段日子了,如今選在晏大哥拜堂前夕回去……爹爹對晏大哥這樣的乘龍快婿滿意得連他最疼愛的女兒反對、抗議都不理會,現在晏大哥成親,新娘不是我,爹爹一定氣壞了,不把我吊起來毒打一頓才怪。」
聞言,羅寒皓笑了起來,「原來你是為了這一點憂心。有什麼好擔心的,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回去,當你的靠山就是了。」
「說得簡單,對方是我爹,你守得了我一時,護得了我一世嗎?等你一離開,我說不定會更慘呢,又多了一條「與男人廝混,不知羞恥、敗壞門風」的罪名,我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活。」想到這一點,佑詩更憂心了。
「小傻瓜,你盡避放一百二十顆心,我保證令尊非但不會責罰你,說不定還會誇讚你有眼光、很聰明呢。」
「哼,人家已經夠煩惱了,你還有心情說笑。」佑詩白他一眼,甩頭便往前面的小徑走去,不搭理他。
羅寒皓優閒地跟在她後頭,慢條斯理地解釋:「我不是說笑。再怎麼說,令尊也不過是希望為你找一名好夫婿,我堂堂燕郡王,又是名震江湖毒醫神人的弟子,難道你還怕令尊會對我不滿意?」
佑詩倏地停下腳步。這話挺有道理的,她承認爹爹的眼光不錯,晏庭筠的確是人中騏驥,可她的眼光也不差呀,羅寒皓也是難得的上上之才,她爹若是知道了,不笑歪嘴巴才怪,哪 還記得責備她?
話雖是這麼說沒錯,不過……
「沒看過比你更自大的人,一點也不懂得謙虛,真是厚顏無恥。」不能讓他太得意,佑詩心想。
方纔的煩惱這會兒全消失無蹤,她甚至迫不及待想回長安了。
羅寒皓笑擁著她,「厚顏無恥的燕郡王與厚臉皮的將軍千金女,看來我們還真是絕配!」
佑詩噗哧一笑,伸手勾住他的頸項,含情脈脈地凝望他,嬌聲道:「未來的郎君,我好愛好愛你哦。這一生一世我都要賴在君側,與君共度此生,不管你願意與否,未來的娘子我是決計不會離開你了。」
「我已經沒有選擇餘地?」他扮起苦瓜臉。
「得我這絕世美女為妻,你該知足才是。」勾在他頸項的手更圈緊了些,她霸氣地說。
「得一個厚臉皮的絕世美女為妻,看來我不知足也不行了。」他佯裝認命的表情。
佑詩綻開笑顏,突然靈機一動,「我以後喚你「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