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師。」馮牙莙被她嚇了一跳。
「嗯,看你這麼『專心』,一定不是在想我。我看呢,八成又是在想你的長腿叔叔對不對?」何薏明佯裝吃味地說。
「我……我只是在想,他往常都會寄卡片來……」小女孩有一些不安,臉色微赧地,教人真不忍心捉弄她。
經她這一提,何薏明也狐疑起來。「對啊,雖然只是一張小卡片,起碼也聊勝於無;怎麼這次還沒寄來?他不會連這也想省了吧?」
「何老師,人家並沒有欠我們呀。」馮牙莙幾乎是有意些焦急地為她的天使辯解。
看她這麼認真,何薏明忍不住笑出來。「莙兒,你真可愛耶!」
至此,小女孩才知道自己徹底被捉弄,她紅著臉抗議道:「老師,你到底幾歲呀!」
「哦,我還年輕呢。」何薏明笑著,腦袋裡突然興起了一個念頭。
馮牙莙狐疑地看著她「渙散」的表情,每當她的何老師開始分心的時候,她總會特別不安。「老師,你是不是又想做什麼了?」
哦,真是知她者馮牙莙也。何薏明揚起嘴角,摸摸她的小腦袋。「你真聰明,不枉老師辛苦的教導。」
老師有辛苦到嗎?怎麼她老是覺得自己被何老師當成玩具?「你到底又要做什麼?」
何薏明在床沿坐下來,親密地摟著小女孩細瘦的肩膀。「莙兒,你不是說你很想見你的長腿叔叔嗎?」
「嗯,可是我們都不知道他是誰啊。」她即使想見,也只是「想」而已,這對她來說早已經是一個不可能實能的願望了。
「所以啊,我來幫你查。」何薏明得意地說。這是她早就想做的事了,只是現在才「決定」要化作行動而已。
「老師?」馮牙莙訝異又狐疑的望著她。
看看這小女孩的表情,居然是對她不怎麼有信心哩!何薏明可不平了,「只不過是揪出一個人來而已嘛,有什麼困難的。看我的好了。」
儘管何薏明拍胸脯保證,馮牙莙也只是聽聽而已。她總是覺得,長腿叔叔似乎有意要隱藏自己的身份,每次和她聯繫才會不曾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這樣神秘的人,說要找就找得到嗎?哪有那麼容易。
倒是她的仇人,有名有姓的仇人,找起來就容易多了。只要再給她一點時間,她定會向那個毫無血性的男人追討她父母的血債!
第六章
可惜了美好的燈光月色,可憐了他……唉!
「喂,幹什麼啊,火氣這麼大。」閻皝瞅著東方轍,原本的愁臉勉為其難讓好奇取代。剛才是因為釣上了一個漂亮妹妹回公寓,卻被這傢伙給「瞪」走了才不甘心,不過這會兒他想到了更讓他感興趣的事。
「你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東方轍瞪他一眼。盡浪費時間跟女人鬼混的傢伙!
「已經幫你把錢匯入孤兒院了啦。」閻皝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神沒一會兒就轉為曖昧。「聽說你前兩天帶一位長髮大美人到湘園去,卻把人家丟在那裡自己走了。喂,我記得你好像不是這麼沒有水準的人嘛!」
東方轍已夠晦暗的臉色倏然又罩上一片寒霜,不用多想都知道是宋老那老小子嚼的舌根。他為自己倒了一杯烈酒,「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夠了。我下個星期回美國之前,你最好已經把事情辦好。」韓可靈,他要忘掉這個名字,還有屬於這個名字的容顏!
閻皝眸光一閃,嘴角揚著興味的微笑,故意用充滿興趣的口氣挑弄道:「在你回美國之前,先把長髮美女介紹給我吧?否則就便宜宋老那傢伙了。」
「你說什麼?」東方轍瞇起寒眸,緩緩睇向他。
「哦,你知道男人一向很難抗拒長髮美人的,尤其聽宋老對她的形容……如果你回美國,不難想像他一定馬上展開追求攻勢。你跟我是好朋友嘛,與其便宜宋老那老小子,你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給我,我可是很樂意欠你一份情的。」閻皝猶嘻皮笑臉。
那殺人似的眼光立刻鎖住閻皝,東方撤早已把上一刻還在心裡說要忘掉她、忘掉那張容顏的誓言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手裡的酒杯被他摔碎,他抓住閻皝的衣領,「你跟宋老敢碰她,我會把你們碎屍萬段!」任何男人都休想染指她,休想!
閻皝在心底吹了聲響哨。要不是幾乎要被生吞活剝了,他一定會大笑。原來宋老沒誇張,這傢伙真的墜入情網了——唔,看樣子還跌得挺淒慘哩……真有趣。
「別這樣嘛,早說她是你的女人,咱們好友一場,說什麼我也不會奪人所愛的。」閻皝點到為止。這小子不能太招惹的。
東方轍彷彿意識到什麼,驀然收回手。這傢伙在胡說什麼奪人所「愛」?她才不是他的什麼女人,她不配!
他惱火地別過頭,儘管心裡有千萬句否認,卻一句也說不出口……想到如果她不是屬於他,他根本沒有資格杜絕這只色狼對她的覬覦,他就氣憤異常地閉了口。
該死的他居然無法忍受其他男人擁有她!
本來還想調侃他兩句的閻皝識時務地收住了口。沒看過人家談戀愛還像這傢伙一臉暴戾的……看樣子八成談得不順利。
「喂,這麼說你回美國也要抱得美人歸了?是不是要回美國舉行婚禮啊?」沒錯,他就是不怕死的在刺探啦。
這的確是他最初的打算……東方轍一向冷峻的眼神一下子充滿了森冷與怒潮,咬牙切齒地向閻皝咆哮,「關你什麼事!」娶她?他現在恨不得親手宰了她!
嘖嘖,這傢伙該不會還沒開始就被拋棄了吧?閻皝突然對那位從未謀面的長髮美女升起高度好奇心。她真的有那麼漂亮嗎?
「我真想看看她長什麼模樣,像西施還是像貂嬋?」閻皝摸著下巴喃喃自語,未料衣領又被扯住了。
「你要是敢靠近她一步,我保證讓你一輩子坐在輪椅上!」東方轍惱怒以極,該死的他就是無法壓下滿腔的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