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照片什麼的嗎?」韓可靈好奇地接腔。說實在,她最近真的是閒得發慌。
「聽說他姑媽是跟人私奔的,當年她的東西全被家人燒光了。」閻皝突然瞅著韓可靈,眼底似在打什麼主意。「可靈,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尋人啊?那個婦人叫——」
「她沒空。」東方轍直接幫她拒絕了,甚至把她拉進懷裡,再也不准閻皝打她主意。
韓可靈自然無話可說,她也知道自己即使沒事做,也不能算「有空」。她現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東方轍的。
「可靈,你真的沒空?」閻皝還抱存一絲希望。跟美人一起工作,興致才高昂嘛,即使名花已經有主也無妨。這東方轍也真是,在他面前還拉拉扯扯的,存心親熱給他看嗎?
韓可靈只能笑著點頭。
閻皝只好死心。他睇這一對一眼,「我看你們好事近了吧?什麼時候丟『炸彈』給我啊?」哼,到時他一定把那張喜帖拿來當標靶。
韓可靈只覺得一陣尷尬和困窘,她甚至不敢看東方轍。「我……我們不是——」
「沒這麼快。」東方轍打斷了她的話。
韓可靈抬起訝異的眼望著他,他回她一眼,她卻立刻瞭解他的意思——他只是認為沒有必要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真正的關係罷了。
這對她來說,當然最好不過。
「嘿,別在我面前眉目傳情好不好?」閻皝馬上提出抗議。
韓可靈紅著臉低垂螓首。
東方轍皺起眉頭,「沒事你可以滾了!」
第八章
閻皝來過以後,韓可靈才知道原來東方轍是畫商,他對東方家那麼龐大的事業是不太管的。從閻皝口中,她還知道東方轍打算要在台灣定居,所以才會待到現在。
若不是閻皝提起,她都忘了東方轍的家在美國,他隨時有可能離開台灣;不過還好他想在台灣住下來。
後來幾天,東方轍說想離開台北,便帶著韓可靈在台灣到處玩——她是在玩,而他一半是為了他的買畫、賣畫工作。她幾乎已經忘了『玩』的感覺原來是這麼快樂,違幾天她盡量不去想自己的處境、地位,只放縱自己和他踏遍台灣。
這天,他們剛結束旅遊回到台北,她洗完操出來,看見他剛掛下電話,然後他便給了她一個令她無措的消息。
「你要回美國?」她怔住了。
她居然沒有勇氣問這是否代表他們關係的結束……心裡頓時像被黑雲籠罩,烏沉沉的。
東方轍背著她在翻電話簿,「你有護照嗎?還有簽證?」
「我要簽證、護照做什麼?」韓可靈答得有些心不在焉,還被他上一個消息衝擊得無法思考。
東方轍狐疑地看她一眼,「沒有證件你怎麼通關?」
「通關?」好像他說了什麼難以理解的專業術語,韓可靈的腦中有一剎那的空白,最後才像接通了線路似的恢復過來,卻在明白他的意思以後又跌入錯愕之中。她不敢置信的問:「你要帶我去美國?!」
「你當然跟我一起走。」他反而不明白她幹什麼要大驚小怪。他拿起話筒撥了一組號碼,電話中,他又重新撥。
他……他居然要帶她回美國?!韓可靈訝異地看著他,「你瘋了?!」
東方轍皺著眉凝睇她,試著解讀她的表情。「你不想去?」這時,電話也接通了。
這還需要問?「我當然不要去!」韓可靈很肯定的說。
她怎麼可能會想去,她是他買來的女人耶,他當真以為她很以此為榮嗎?笨蛋!
東方轍愣了一下,掛上了電話。他認真地凝視她,在她憤懣又堅決的神情中,似乎有一點明白了她之所以排斥的原因。
但就像想懲罰她「罪有應得」似的,東方轍霸道的說:「不管你要不要,都得跟我去。」
「我不要!」韓可靈瞪大了眼睛,「要去你自己去。」
東方轍的臉色頓時轉為陰沉。
「你想『毀約』?」他其實不想提這個。
韓可靈愣住了,他這是在脅迫她嘛!但那又如何?她只能悶悶地否認,「我又沒說。」
「沒說並不代表不想!」他惱怒不已,她就這麼想離開他嗎?
他又來了。韓可靈低歎一聲,幸好她現在已經知道該怎麼應付。她伸手勾住他的頸項,用溫柔的眼神凝視他暴怒的臉,對他真誠的說:「轍,我真的只是不想去美國,你明明知道的。」
他依然不悅,卻不像剛才那麼生氣了。
韓可靈揚起笑容,親匿地帖吻他的嘴,「別生氣了好嗎?」
她的吻、她的甜笑,再次將他融化。他鎖住她的纖腰,嗅著她的髮香,用更火熱的方式回吻了她。
許久,他才抬起頭,瞅著她紅腫的唇瓣,忍不住又與她廝磨了一下才肯放開她。
「我接到電話,祖母病了,我必須回去一趟。」他要她瞭解他的難處,他非回去不可。
「所以……你會再回台灣?」她試探地問,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但想到他還是要回去,她又快樂不起來,心境真是無比的複雜。
「『我們』會再回來。」他故意強調。也就是說,他沒有放棄帶她一起走。韓可靈著實深感為難,「你回去探病,我去做什麼?」
「陪我。」他答得簡單明瞭。
韓可靈禁不住一陣臉紅,「你是回去探病的吧?」
「那又怎樣?」他沒有告訴她,他怕那是家人編的謊,目的在騙他回去。他又不能不回去,因為祖母太疼他,即使是謊言,他也必須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你……帶著我,不覺得太過分?」他居然想帶一個買來的女人一起回去給他祖母探病!如果他被轟出門,那才是他活該報應。
「我又不是帶你回家,只是帶你一起到美國。」東方轍不耐煩的說。他一直刻意忘記他們之間的「關係」,偏偏她又提起。韓可靈不願去想他的話,但還是免不了困窘,她垂下頭。
「我知道,我不是那麼不識相的。」她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