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奇怪地瞄了莫穎兒和賽倫一眼,但聰明地不說什麼。
「我是風妖精教出來的弟子,這件事也是由風妖精的長老告訴我的。自從聖王在大陸消失之後,關於他的傳說很多,但師父們不會說謊,他們告訴我,只要將九顆幻色寶石收齊,聖王自然就會出現,而我則是聖王選中的使者,這是我從一出生就決定好的命運。」蕾雅輕歎一口氣,繼續道:「還有一點,是唯有使者才知曉的秘密,要解開九顆幻色寶石的封印,必須犧牲九名使者的性命,因為如此,身為使者的我是沒有明天的人,根本沒有談幸福的資格。」
「解開封印需要犧牲九名使者的生命?」這下不只是青龍感到訝異,就連賽倫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總之,這些是我必須做的。」蕾雅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美麗的臉上不再迷惑,轉身對眾人道:「青龍,謝謝你解開我身上的鎖扣,也謝謝你們肯聽我說這些心事。」
"蕾雅姐姐?"
「穎兒,你好好保重。」蕾雅淡淡一笑,美麗的身影像是一陣風,迅速地消失在眾人眼前。
小木屋裡,青龍欲言又止,最後仍然忍不住開口道"我不相信,聖王是這塊大陸上最偉大的聖者,怎麼可能為了自己的覺醒,犧牲九條人命?你說是吧,賽倫?」
「我只是個流浪旅人,也無法判定流言的真假。」賽倫聳聳肩,不是很感興趣的模樣。
「賽倫師父,你們慢慢聊,我要去睡了。」美麗的蕾雅離去後,穎兒打了一個呵欠,說什麼也不想坐在這裡聽這些無聊又煩悶的話題。
「你去睡吧!」賽倫莫可奈何地揉揉她的發。
「賽倫?」一直到莫穎兒離去後,青龍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你覺得蕾雅的說法正確嗎?她真的會因為解開幻色寶石的封印而喪失性命?」
「看來命運之神已經安排出了道路,誰也沒辦法逃避 的……」賽倫莫測高深地扔下這句話,起身離開了小木屋。
銀月高掛的星空,森林裡一片寂靜,賽倫獨自一人在小木屋前仁立,思緒不停地翻騰著:養育莫穎兒,在大陸上毫無目的地遊走已經十多年了,久得他已經習慣當人,久得幾乎讓他忘了那段過去。但是當屬於幻色寶石的光芒在伊薩爾國出現,那些屬於過去的回憶,無可抑制地全部湧上了心頭。
當初,他將屬於聖王的九種法力封鎖在幻色石裡,要解開封印,也必須由他親口施展咒語解除,也因為如此,所以當幻色石出現在附近時,他必有所感應,這是因為相同的術法會互相呼應的緣故。
在封印的當初,自己早已經決定,當第一顆幻色石出現在大陸時,自己就得一一解開其他幻色石的封印,畢竟九位魔法師向來是一體的。同時,當他們再出現時,必定擁有更高深的法力,擁有足夠的能力守護捍衛下一任的聖王。然後,他就必須和穎兒分手,帶著九位魔法師回到聖殿堂,接受自己該受的責罰,畢竟因為他的離去,造成了大陸秩序與力量的崩壞。
這是自己最當初的計劃,心中渴望的,不過就是在幻色石未出現前,和穎兒擁有最後一點相處的時間……
緩步來到水泉邊,賽倫凝視著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緊緊皺起了眉心,嫌惡道:「你是最差勁的人。"
「賽倫師父?」背後,突然傳來了細小的呼喚聲。
「穎兒,怎麼了?」賽倫回身,見到了依舊一臉困意的莫穎兒,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往這裡走來。
「我也不知道,明明很累,可是沒聽到賽倫師父你在旁邊低低聒噪的聲音,我就是睡不好。」莫穎兒走向前,想也不想地拉了他坐下,然後很自動地將頭靠在賽倫的胸前,雙服一閉、幾秒後又睡著了。
"你這小鬼……"雙手明明已緊握成拳頭了,但是看到她已經沉沉地睡去,最後他只好輕歎一口氣,轉而輕撫她紅色的亂髮。
小心翼翼地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穎兒身上,賽倫也不急著將她抱回屋內,只是閉上眼睛,陪著地一起休息。
他內心明白,能這樣擁著她入懷的時間,只怕越來越少了……
「鏘」,空氣中傳來了封印被觸動的聲響,賽倫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感應到了有人正以魔法呼喚伊薩爾王城內的那顆幻色寶石!
「穎兒,別睡了!快起來!」賽倫一把拉起懷中的穎兒搖晃,輕拍她的臉頰。「現在去找青龍,要他帶著你一起去伊薩爾王國.我先走一步,"
「賽倫師父!?」莫穎兒一臉茫然,只能看著賽倫頭也不回地離去。
藉著幻色石與自己之間的相呼應,賽倫的身影在離開森林後迅速地出現在伊薩爾王城裡,現場已經呈現紊亂的局面,蕾雅所面對的是早己消失多時的黑妖精,就算地習有風妖精的魔法,依舊難以抵抗對方強大的黑暗魔力。
光是一眼,賽倫就看出了蕾雅沒有勝算,倘若她無法呼喚出幻色寶石的力量,恐怕真的要如她所說的,要死在這個地方了。
"沉睡在幻色石中,握有『風』之力的魔法師,聽從我的召喚,從束縛你的封印中醒過來吧!"賽倫隨即念出了釋放的咒語。
「噹」的一聲,幻色石發出了耀眼璀璨的青色光暈,青色的身影從光暈中出現,對著戰鬥中的蕾雅說道:「你是釋放這股力量的使者。有權力使用這股力量,風的使者,說出你的願望吧!」
「讓伊薩爾王國恢復它應有的和平,別讓黑妖精毀了它!"
「遵命。」青色的光暈閃動,化成了一道銳利的劍氣,疾如風、迅如雷地刺穿了黑妖精的身體。
「啊!」黑妖精發出一聲慘叫,不只是身體,連同他先前所製造的黑色風暴,全都隨著他的身體消失在空氣中了。
青色的光再次化為人形,精確地找到了賽倫所站立的位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而後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