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啦,『紅顏禍水』。」雷羽軍也回她一個笑容外帶調侃,接著喃道:「誰發明的話,真是至理名言。」
「雷羽軍,你敢拿話嘲諷我,欠揍啊?」
「救命啊!紅顏河東獅吼了!」
* * *
整整過了十分鐘,慧凡也等了十分鐘,雷羽懷還是只瞪著她,做不出任何回應來。
他是太過驚訝,也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決,事關終身大事,他不能匆促行事啊!慧凡垂下眼臉,「我想,你可能比較希望我立刻消失吧?我現在就走,離婚協議書我一簽好就寄給你,很快,你就可以恢復單身了。」
慧凡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走出門口,停頓了一下,又折回來,在他面前深深一鞠躬。
「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對不起!」她說完,很快地跑進電梯裡。
雷羽懷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自己站在這裡幹什麼。
窗外的雨聲破除了防障,再次穿透耳膜,雷羽懷抬起頭,看向不停滴落的雨水,腦中浮現一張止不住淚水的容顏,心口再次揪緊。
慧凡遇刺的畫面重現,彷彿即將失掉生命的感覺再次湧起——
雷羽懷猛然恍醒。
他半刻也不猶豫,衝出門外猛按電梯,指示燈卻始絡停在一樓,最後等不及,他跑樓梯追下去!
外面滂沱大雨,慧凡蹲坐在雷氏大樓門口的圓柱底下。
雨停和計程車,她總得等到一樣才能走吧。失戀已經夠悲慘了,她才不要讓雨在她身上湊一腳,增加悲劇性,那會死人的!不然起碼也會得重感冒。
有什麼大不了!只不過是當「實習新娘」失敗而已,改天捲土重來就是了。
唔,說起來應該檢討一下,檢討這一次失敗的原因,避免下一回重蹈覆轍,慧凡低頭開始想……
一對剛由國外飛回來的半百夫婦,伴著十幾口防水旅行箱,撐著雨傘站在自己家大門外。
「老公,我們家『客人』真多。」仇潔玲勾著雷海的手臂,看著大門內進進出出的人。
「你眼花了嗎?有誰會一身工人打扮去做客,還有人穿雨衣!」居然穿著雨衣直接走進去,大廳鋪的可是名貴的地氈。雷海皺起眉頭。
「難說,八成是在開『雨中的工人』舞會。打扮得還真像,連水泥、油漆都沾
上去了。」
「我看是房子在裝修,就不知道是哪個孩子叫來的,連雨天也工作。」
「我猜是羽懷,他一定急著在家裡擺酒宴客,才會叫工人趕工。」仇潔玲心想,搞不好他把慧凡的肚子弄大了,才趕成這樣。
「誰裝修都無所謂,只要記得把我那些無價骨董收進保險櫃裡鎖好就行了。」雷海只惦著這件事。
「也不知道我的那些畫有沒有小心取下來,那可都是出自名師之手,很難買到,連畫框都是寶哩!」仇潔玲跟著惦起她的寶貝。
「那些孩子很懂事,我想沒問題,我們也別光站在這裡了,進去吧。」
「行李怎麼辦?」
「待會兒叫人出來搬,我這把老骨頭動不了了。」
「我也是,玩了這麼久,都快累死了,現在只要給我一張床,我會立刻倒頭就睡,天塌下來也吵不醒。」
「裡頭就有了,進去睡吧。」
* * *
她終於想到了!
真是夠糊塗,失敗的原因不是錯事百出,凡做必錯,而是——
當她向所有人宣佈她愛雷羽懷時,忘了也告訴羽懷一聲!
慧凡正在稱讚自己難得聰明,隨便想就檢討出實習新娘出擊失敗的原因,突然,一個男人像陣旋風似地跑過她身旁,衝出大馬路,口中還大聲叫喊著——
「慧凡——」
慧凡中斷冥想,抬起頭,看見一個背對著她的男人,站在馬路中央左顧右盼,似在尋找什麼。
天啊!那是羽懷耶!他居然「明知故犯」,不撐傘在大雨中跑……他剛才好像在喊她?奇怪,他在找她的話,她就在這裡呀,他怎麼會沒看到呢?慧凡靠著大圓柱狐疑地想。
慧凡想招喚他,伸出的手突然又縮了回來,瞧他焦慮的模樣,似乎在生氣……該不會——他現在決定要「教訓」她了吧?那……還是讓他在大雨中淋淋雨好了,等他的怒氣澆熄了她再出現,比較安全……
「慧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