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恥、下流的男人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居然敢漠視她,還在她面前寬衣解帶——哎呀!他在解皮帶?!
「住手!你不要臉,你想做什麼?出去!再不出去我要喊人進來了!」雷羽旻赤裸的背部緊靠著冰涼的衣櫃,出聲喝止嚴皇進一步的動作。
嚴皇終於把目光移向她,但看她的眼神就彷彿在評估一件物品,更令人氣憤的是,他的眸底浮出不屑一顧的輕視!
他必須承諾,這個像狗一樣亂吠的女人有副吸引他的好身材,雖然他的襯衫遮去她的重要部分,但那分明的曲線、裸露的玉白長腿就足以贏得他的青睞,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有一張精緻而有「生氣」的容顏。嚴皇只是在心底這麼想著,臉上則反應出不感興趣的冷淡表情。
「小姐,這是我的房間,我不認為應該出去的是我。」嚴皇毫不客氣地瞅著她上下打量,反擊她的冷傲說道:「我不介意你大聲喊叫,不過話說在前頭,我們可是什麼都還沒做,你不要期望我會『負責』。」
什麼話!他居然把她當成那種厚顏無恥的女人!他以為自己是什麼人,有什麼條件吸引她衣不蔽體地勾引他?只不過生了一副魁偉的體格、長了一張……勉強稱得上帥的臉。雷羽旻非常不願意承認眼簾中所見的男人,不只帥得容易遭天妒,還有一股凡人無法擋的神秘氣質,更教她洩氣的是,她的心跳居然為他而加快。
「你狂做下流、骯髒齷齪,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你這只雄性動物!」雷羽旻昂著下巴以加強對他的不屑。
他是狂傲下流、骯髒齷齪的雄性動物?!真是生平僅聞。 「你以為自己像什麼?一隻自命清高的無毛母雞。」嚴皇淡然地掃她一眼,毫不費力氣就贏得這一波的勝利。
雷羽旻瞪圓了眸子,有生以來第一次遭到如此不堪的侮辱!她絕對要知道這個毫無紳士風度、自大的男人是誰,她不會放他甘休!
「你到底是誰?」他剛才說這間房是他的,莫非他是嚴家人?
「這應該是我要問的,你赤身裸體闖進我的房間有何意圖?」他知道她是奶奶口中的客人,但他一直以為這位客人是男性。
現在他知道是奶奶誤導他,故意要他上樓來看「他」還要他拿衣服借「他」,這很明顯根本是奶奶在對他玩把戲,而這個女人分明也參了一角,否則他想不出她為什麼要把衣服脫光,總不可能是奶奶拿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威脅吧!若說是湯灑濕了衣服,她大可以在沐浴後包上浴巾,更可以穿上他櫃子裡的衣服,犯不著光著身子刺激他的性慾。
這個男人!由進房到現在一直就認定她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真教人氣憤!
「如果你是嚴家的人,我可以告訴你,我禮服被貴府的服務生弄髒了,我赤身裸體是因為我剛洗完,正在等人送衣服給我,而你就闖進來了。如果這是你的房間,我不明白貴府的人為什麼帶我到這裡,又放任你進來,難道這就是嚴家的待客之道?」雷羽旻咄咄的言詞說明了自己的憤怒。
「聽起來很像一回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這麼辛苦的和我奶奶串供,演這一場戲,只是白費心機。」嚴皇盯著她,一副看透她的神色。
雷羽旻怒不可遏,他完全不相信她的話,還更進一步地侮辱她的人格。但從他的口中,她得知他是嚴老夫人的孫子,難怪他自命不凡,可惡!
「你有沒有新衣服,沒穿過的?」雷羽旻壓抑著怒氣,不想一直光著身子和他「理論」,白白讓他的眼睛吃冰淇淋,便宜了他。
「沒有。你別再演戲了,我不會上當。」嚴皇接近她,神情告訴她要適可而止。
「氣死人!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我有什麼理由需要演戲騙你?再說嚴奶奶是你的祖母,就算她當真聯合我來演這一場戲,對她有什麼好處?我真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如此多疑且自負!」雷羽旻無畏於他的靠近,甚至還以言詞相激。
「理由很簡單,她希望我盡快找到對像結婚,而你,正好是她中意的對象。」他的祖母還以為他不曉得今晚這場壽宴的真正目的,其實他早已由一票堂兄弟口中得知。
「你的意思是,我為了接近你,和嚴奶奶演這一場戲?」雷羽旻覺得可笑,她每天收到的花多得她的辦公室都擺不下,而且就她所知,那些追求她不成的「青年才俊」在背後稱她為「酷美人」,現在這個自負的傢伙居然認為她衣不蔽體地出現在他的房間,只是為了接近他?
嚴皇沒有開口,他察覺了她的恥笑,彷彿他的臆測荒謬而幼稚。
她的神色間有一份傲氣,但不是驕傲,而是對自己的自信,仔細看著她後他才注意到。
「很可能這場戲真的是由嚴奶奶所導演,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和你一樣,也被蒙在鼓裡。」嚴奶奶到現在都沒派人送衣服給她,還讓服務生帶她到這個男人的房間,是引起她疑惑的因素。
嚴皇盯著她好一會兒,她一直是泰然自若的態度,雖然光著身於,並沒有因為他的凝視而羞赧,他很好奇,什麼情況下她才會臉紅呢?
雷羽旻正是思考著嚴奶奶主導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多寡,不經意地抬頭才發覺眼前這個男人正大膽地注視著自己。他肆無忌憚的目光不同於圍繞在她週遭的男人,缺少熱情,也看不見激賞;在他眸中,只有探索與搜尋。
彷彿對他來說,她只是乏味的一件物品,他「性」趣缺缺。雷羽旻為這一項發現而莫名的躁悶。不管外在或「內在」,她對自己一向充滿自信,然而第一次在異性面前赤身裸體,這個男人居然露出興致索然的眼光,若非故意打擊她的信心,就是太瞧不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