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強吻了羽旻,別以為關在屋子裡我就不知道。只是你也太『正直』了,既然吻了,就乾脆讓它生米煮成熟飯,都住在一起那麼多天了,這種機會你也不知把握,真讓奶奶我懷疑你的『能力』是不是有問題。」嚴老夫人還頗有怨尤地瞅著他。
嚴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帝,千萬別告訴他,他過去就生活在一個毫無隱私的環境下!
「您在我屋子裡裝了什麼?攝影機?監視器?」別怪他對一個老人家咬牙切齒,他有足夠的理由生氣。
「裝那種東西怎麼可能瞞過你的耳目,只是一個小小的竊聽器而已,你也別太緊張了。」嚴老夫人連忙安撫他,當然免不了還得解釋,「你難得有時間回來陪陪我這個快踏進棺材的老太婆,我是念孫心切,為了想聽聽孫子的聲音,這才裝竊聽器。我老了,沒有人陪是很寂寞的。」難得她老人家還能硬擠出一副落寞的表情當陪襯。
到這個時候他還會相信她人家的話,那他不是瞎了眼睛就是缺了耳朵!而且他輕易就能夠戳破她的氣球!
「那麼您在羽旻的房子裡裝竊聽器又是為了什麼?我記得只吻過羽旻兩次,一次是在她的房子裡,您裝的竊聽器該不會連對面發生什麼事都聽得到吧?」
「這個……我是愛屋及烏,當然也想聽聽未來孫媳婦的聲音了。」她是老薑了,有什麼話掰不過來的。
真不愧為超級老狐狸!嚴皇萬分後悔沒有在嚴堂警告他的時候立刻搬出公寓。
難怪嚴堂這麼心急著要幫他,一旦他和羽旻當真有了結果,祖母會把目標轉到誰身上是可想而知的……與其讓祖母盯著不放,他倒寧願娶了羽旻了事!
☆ ☆ ☆
「總經理,有位先生要找楊秘書。」羽旻桌上的內線響起。
「哪一家公司?」羽旻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不得不派佳辰去和一位客戶接洽,她應該快回來了。
「他說是楊秘書的私人朋友。」線上的小姐回道。
私人朋友?羽旻狐疑地停下工作。
佳辰怕被識破身份,惹來殺身之禍,一向是獨來獨往的,在台灣的朋友也只有她,哪來的私人朋友?
「請他進來。」羽旻倒是挺好奇的。
沒隔多久,門打開來,羽旻由案上抬起頭——
「是你!」她一點也沒料到。
「是我。有必要這麼訝異嗎?」嚴皇順手帶上門。
「你來做什麼?」羽旻握緊筆,瞧見他往沙發落坐,一點也不客氣。
看看他那態度,好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真是傲慢又自大!
「外面的人沒通知你嗎?我來找楊佳辰。」嚴皇的視線掃過整間辦公室。
空間很大,有小型會議桌及舒適的沙發椅組,秘書和總經理的桌位采L型擺開。兩面完全透光,在這樣微冷的季節裡,任由自然光線投射進來,感覺很舒服,是一間很不錯的辦公室。
只是,秘書和總經理共處一室……難怪會謠言滿天飛,如果不是他已經知道楊佳辰是假男人,只怕他此刻不會這麼平靜。
「你找佳辰做什麼?」奇怪,她怎麼覺得心裡酸酸的,莫非她連佳辰的醋也吃不成?羽旻眉頭糾結著,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怎麼,找你的秘書需要先向你報備嗎?雷總經理。」嚴皇調侃她。
「下班時間就不需要,嚴先生如果有私人事情,不妨就到公司大門外去等吧!」最好下班時外面是刮颱風、下大雨,淋死他最好!羽旻忿忿地想,埋頭繼續辦公,不再搭理他。
「你這是待客之道嗎?雖然我跟你沒有生意往來,也沒必要這麼絕吧?」嚴皇可不打算被漠視。
「不是每個跟我沒有生意往來的客人都會被我請出門,這是因人而異的,嚴先生。」羽旻冷冷地譏刺他。
「哦?那真是榮幸,我對你來說……是很特別的存在羅?」嚴皇盯著她。
羽旻猛然抬起頭瞪視他,真想拿水潑掉他臉上那副自負的神情,看看他會不會清醒些!
「是很特別。特別厭惡、特別卑鄙、特別自大、特別可恨!」真是教她不生氣都不行。可惡,她又想起那個嫵媚的女人了!
「可恨?我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這一點,我需要你解釋。」嚴皇站起身,漫步靠近她。
「沒什麼好解釋!既然你是來找佳辰,那我不陪你了,你自己坐著慢慢等吧!」羽旻趕緊低下頭忙碌地辦公。
「羽旻,你最好解釋清楚。」嚴皇抱胸站在她身旁,俯首盯著她。
「拜託你,我的事情已經忙得做不完,你就別再來煩我了好不好?」羽旻刻意不去看他。
嚴皇伸出手,輕輕擦過她短短的髮絲,用指背摩挲她的耳垂,然後順著滑下她細白的頸項……
羽旻只覺得他的手指撫摸過的地方都好熱,像通了電流,教她再也忍受不了,無法繼續假裝平靜!
「嚴皇!」羽旻氣憤地脫離他的騷擾,臉紅耳熱地靠向椅背瞪視他。
「你不是很忙嗎?我沒有開口吵到你吧!?」嚴皇的眸底閃著狡檜的光芒,臉上也不掩惡意的微笑。
「你——」羽旻真想把手上的筆,甚至桌上所有的東西全擲向他,只要是對消滅她的怒氣有幫助的方法,此刻都在腦袋裡晃過。
「我出國時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對我轉變態度,嗯?」嚴皇收起戲濾的表情,俯身靠近她,並且手撐著椅把,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如果告訴他,她只是看見他和一個美麗的女人一同搭機回來,就打翻了整缸醋,他會有什麼反應?是認為她自作多情,還是大笑她不夠度量?
不管他是哪一種反應,她都是被嘲笑的對象,才不告訴他!
「你走開,再打擾我的話,我要叫人『請』你出去了!」羽旻幾乎是縮在椅子裡,幾句話雖然說得很有氣勢,卻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嚴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瓣上輕嘗了一口,才離開幾公分沙啞地道:「叫吧,我會脫了你的衣服,讓他們知道我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