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人家是說正經的,你怎麼可以調侃人家?」顥婕拍著桌子,沒好氣地吼道。
「好好好,是我不對!」雷羽軍抬手安撫她,咧嘴笑了笑。
「你還敢笑!」
雷羽軍馬上閉起嘴。
顥婕瞪住他,「你最好有心理準備,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棄你的!」
「這句話好耳熟。」雷羽軍喃喃道。
顥婕噘起唇,支著下巴懶懶地回道:「剛才你那個朋友『哇靠』才對我說過,你當然耳熟。」
雷羽軍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凝睇她,問:「你真的對Walker沒感覺?」
「沒有。」顥婕不假思索地馬上答道,繼而蹙起眉頭,斜睨著地,「你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雷羽軍一愣,隨即搖頭,「沒什麼,隨口問問。」
顥婕可不做如此想。
「你以為我會見一個愛一個?」她瞇起眼睛。
「我說了,只是隨口問問。」
「才怪!你根本是別有居心!」顥婕站了起來。
「我能有什麼居心?」
「你想把我推給他!」
雷羽軍無奈地仰頭望向天花板。
顥婕繼續指控他,「是你找他來的對不對?你要他住進我們家,還要他來追我!」她繞過桌子走近他,轉過椅子使他面向自己,眸底浮起一層淚霧,哽咽地問:「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你這麼討厭我嗎?」
「我……」雷羽軍長長地歎了口氣,將她拉進懷裡,坐在他大腿上。「我怎麼可能出賣自己的妹妹?你想得太多了。」
顥婕抬起淚濕的眼眸望著地。「你真的沒有?」
「沒有。」他抹去她眼中的淚,看著她。
顥婕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很討厭?」
雷羽軍非常專注地凝視她說:「有時候你真的很煩人,不過,我從來不討厭你。」
顥婕並沒有因此而欣喜。她也不討厭Walker,只是對他的追求感到煩人,但是她心裡很篤定,她絕不會接受Walker的感情。而軍哥呢?他是不是也如此想呢?
「顥婕,在想什麼?」雷羽軍望著她飄遠的視線裡夾雜了淡淡的憂愁,忍不住打斷她的思緒問。
顥婕伸手勾住他的頸項,神情凝重地輕聲詢問他:「軍哥,你可以吻我嗎?」
「顥婕--」雷羽軍蹙著雙眉,面對神情完全不同於往常的她,他竟然猶豫了,無法一口拒絕,更該死的是,他心裡居然有一絲品嚐她朱唇的渴望!
「軍哥,不要拒絕我……」顥婕呢喃道,緩緩地靠近他的唇。
雷羽軍完全沒有移動,任她在他的唇間試探地輕輕印上一吻。
她的小心翼翼、她的毫無把握,惹起他心底深處的憐惜,而她的青澀、她的純潔,更激發他吻她的慾望。
他拋卻、遺忘了兩人的關係,扶住她的後腦勺,緊緊擁住她,帶著熱情和飢渴擄掠她微濕的嘴唇。
顥婕戰慄了一下,然後毫不反抗地配合著他,慢慢開啟貝齒,迎接他的進入……
他吻過無數的女人,卻是第一次如此有感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心裡滿載著狂熱的激情,想據獲她、不想放開她。
她不知道接吻原來是這樣美妙的滋味!她感覺到全身的血液不聽話地到處亂竄,搞得她的一顆心澎湃、熱烈地狂跳,她完全迷失了。
一記激情而浪漫的熱吻,在兩人將要窒息前,不得已而結束。
雷羽軍原來還依戀著不捨得離開她的唇瓣,但在理智甦醒的同時卻很快地推開她,站起身。
當顥婕從迷茫、錯愕中清醒過來時,他已經遠離她,站在靠窗的位置,俯視著下方。
她知道,他和她一樣,正試著調勻急促且紊亂的呼吸。
顥婕凝視著他的背,不知道是不是該問,他是否也有一絲絲愛她的感覺呢?她可以期待、繼續追求他嗎?
「軍哥……」她試著開口。
雷羽軍舉起手阻止她。「不要說了。你要的吻我已經給你,但是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不要再破壞我們之問的關係。」
顥婕在剎那間僵住了!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她從頭涼到腳底,心裡面更是好冷、好冷。
接招合唱團正唱著「Love ain』t anymore」——愛已離開!
雷羽軍背對她,繼續說:「既然你喜歡拍廣告,我也無話可說,但是身為『雷氏』總裁的女兒、我的妹妹,廣告一播出,一定會有很多媒體記者找上門要採訪你,你最好先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了。」顥婕垂下眼臉,聲音平淡得聽不出一絲感情,「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家了。」
「你要怎麼回去?」他轉過身,只見顥婕已經走到門口。
她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說:「Walker會送我。」
他愣了一下,伸手欲阻止時,顥婕已經甩門離開了。
* * *
如果不是Walker執意追求她,她到現在仍然不會明白雷羽軍的感受,他一定也被她追煩了吧?就像她被Walker追煩了一樣。
在黑暗的房間裡,顥婕仰躺在靠近陽台的地板上凝望星空。發現這樣的事實,她慚愧內疚到極點,心裡頭好沉重。
她抱緊懷中的布偶狗狗,沙啞著聲音自言自語:「軍哥,原諒我的自私,以後我再也不會煩你了。」
* * *
「你要放棄?!」延少德不敢相信,這完全不像她的個性。
顥婕攪拌著杯中的果汁,神情淡然地說:「不要那麼驚訝好不好?你自己不也曾經說過,現在的我要迷死多少男生都沒問題,何必執著於他呢?」
沒錯,光是在這露天茶坊,就可以看到不少人頻頻投射過來驚艷的目光,如果不是有他坐在一旁,相信這些人早衝過來「釣」她了。延少德瞥了週遭一眼,在心裡估算有多少人在等待機會。
「為什麼你突然有放棄的念頭?」他扶了扶眼鏡,看著她問。
「沒什麼,反正本來就只是為了賭一口氣,才有這些傻瓜似的行為,現在我看開了,自然沒有繼續的必要。」顥婕低垂著頭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