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竟敢讓顥婕如此傷心,如果他再為ken說一句好話,他就徒步走回美國!Walker忿忿地在心裡起誓。
「顥婕,跟我回美國好嗎?我愛你很深,我會讓你慢慢忘記他。離開這裡吧!」
Walker握住她的手,真摯地說。
「不行。」顥婕搖頭拒絕,同時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的好意,Walke-r,不瞞你,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你說過了,但是你指的不是Ken嗎?」Walker皺起眉頭,沒想到他的情敵這麼多,他到底排第幾號啊?
「不是他,是我的青梅竹馬。 Walker,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傷害你。」顥婕愧疚地垂下頭。她做的事和雷羽軍有什麼分別呢?同樣是傷害了一顆載滿深情的心,不同的是,她同時承受了傷人和被傷害兩方面的痛。她深深瞭解當一顆癡情的心得不到相等的回報時,那種滋味有多痛苦,所以她更加瞭解Walker的心情,自己的心也就更沉重。
「你真的不再考慮了?」他真的不想放棄這個他難得一見鍾情的女孩。
顥婕很堅決地搖頭。
他真的沒有機會了嗎?從來不曾受過挫折的Walker,眸底終於添上一抹憂傷。
* * *
炎炎夏日,這樣的夜,可以聽到蟲鳴、蟬叫和鳥兒吱吱喳喳,彼此為自己美妙的嗓音互相較勁而演出的免費音樂。
大自然的天籟,據說可以化解環境壓力,昇華情緒,是真的嗎?
或許可以確定的是,這樣的說法絕對不適用一個盛怒當頭的男人身上。
當牆上的鍾時針走過十二,這一天就結束了,新的一天來臨--
可憐的壁鐘,因為一個怒目切齒得恨不能殺人洩憤的男人遷怒,而成了代罪羔羊,從此壽終正寢,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砸壞了不停地走動的鐘,還不能平息雷羽軍滿腔的怒火。僅僅才一個晚上,他幾乎踏壞房間裡的白橡木地板,就像是他不可遏抑的怒氣,他的腳也同時不停地焦躁踱步。
倏地,他停住腳,全神貫注地豎耳傾聽房門外傳來的聲音——
有兩個人輕聲地互道晚安,然後一個上樓,一個朝他房間的方向走過來。
他仔細傾聽,判斷來人走到他等待的位置時,他打開門將她拉進來又把門閤上,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快速得顥婕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在他房裡了。
她才張口想問他有什麼事,他的咆哮聲就已經由她頭頂上傳來——
「你該死的跑到哪裡去了!到現在才回來!你為什麼不乾脆到明天早上再回來算了!」
顥婕頓時愣住,第一個直覺反應是他在生氣,而且很生氣、非常生氣!可是--為什麼?她有什麼地方惹他生氣了嗎?
該不會是他早上送鄭丹莉回去時,她沒有出來「恭送」,因此惹他不高興了吧?
「你也不想想自己早上才溺水,居然沒有交代一聲就溜出去,你不知道家裡的人會有多擔心嗎?都幾歲了還做這種事。」想到他憂心忡忡地為她請來醫生,而她已經和Walker興匆匆地出門郊遊去,他就忍不住火大!
「誰說我沒有交代了?大哥、二姐和我媽都知道我帶Walker參觀台北市,雷爸還跟我揮手道再見哩!有誰不知道了,誰會擔心啊?」顥婕沒好氣地反駁回去。
「我不知道!我會擔心!」雷羽軍怒吼道,負氣地抱著胸轉過身。
顥婕呆呆地看著他寬闊的背,一時間窩心極了,但是這股喜悅很快就被腦海裡浮現的一個畫面沖走了,她的眸底閃過一絲神傷,面孔在瞬間罩上一層看不見的冰霜,側過臉去,冷淡地說:「我和Walker在一起,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一個女孩子家和一個大男人出去玩了一整天,到這麼晚才回來,你還好意思問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雷羽軍轉身面對她,責備她的神情裡夾雜了他不自覺的濃烈妒意。看見她僅穿一件涼快的無袖背心,和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褲,莫名地教他怒火更盛。
「我是和一個大男人出去,但是你別忘了這個大男人是你的好朋友兼死黨,人家特地從美國來,而你大少爺除了工作之外還每天『情人有約』,把人家丟在一旁!我是代替你陪他出去觀光,你不感激我就算了,憑什麼責罵我?」顥婕一張怒顏瞪住他,振振有辭地逼近他。
雷羽軍青筋怒暴,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他是我的朋友就需要你陪嗎?你當自己是什麼?雷家的交際花?!」
「你說什麼?!」顥婕低喘了一聲,不敢置信他居然罵她……交際花?!她緊握住拳頭,氣得全身發抖,「你自己是什麼?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欺騙人家的感情,超級花花公子!你比牛郎還下流!」
「我欺騙人家的感情?我比牛郎還下流?」他半瞇起犀利如刀的眼睛,手指不顧她的疼痛地狠狠嵌進她細嫩的肩肉裡,語氣充滿譏誚,毫不留情地說:「是不是我不願意接收你這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所以你要指控我欺騙你的感情?這麼說來我的確比牛郎還不如,姑且不論金錢,起碼看在你年輕貌美的身體上,我就不應該對你不屑一顧!」
她肩上的疼痛絕對比不上她此刻的心痛,他的話徹徹底底打敗了她,傷得她好痛、好深!
他怎麼可以在拒絕她、背信於她之後,又如此嘲笑她、羞辱她!他怎麼可以!
曾經,他是那麼疼她……
她再也止不住的淚水頓時如泉湧。
「顥婕——」雷羽軍慌了!他絕不是有意要傷害她,他是太生氣了,氣她和W-alker出去,氣她為了 Walker與他吵架,氣她……氣她不把他放在眼裡!可是此刻他更氣自己惹哭她,萬分後悔說出那一番沒心沒肺的話!他或許是氣急了而口不擇言,他或許是無心之過,可是……他終究是刺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