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原來……你是赫小姐的朋友!」李三娘肯定不知道這件事,八成卓老大向她撒了謊,說這姑娘是在外地抓來或什麼的。如果她曉得自己惹了什麼樣的麻煩,怕不連夜逃走才怪!
「柳姑娘也認識玫?」紫妍欣喜。
柳翠搖搖頭。「很遺憾我沒有這份榮幸,我只是聽人提過赫小姐的閨名叫玫。對了,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方紫妍。柳姑娘,要勞煩你了。」紫妍感激地說,慶幸自己在絕境中還能得到幫助。「真的很謝謝你。」
「方姑娘,你真是太客氣了!我都還不知道能不能進得了將軍府呢!」
「怎麼?要進將軍府很難嗎?」這一點她倒是不曉得。
「平常人根本進不得。不過方姑娘既是將軍府的客人,如果有了姑娘的信物 ,應該是不難才對。」
這件事必須暗中進行,絕不能讓李三娘知道了,萬一在將軍未趕來之前驚擾了她,她一害怕來個殺人滅跡,那就慘了!柳翠思忖著。
「信物?」紫妍想了想,解開衣服,由肚兜的暗袋取出一串珍珠項煉,交給柳翠。
「這串珍珠項煉,將軍府的人認得出來嗎?」
柳翠手上拿著項煉,已經可以瞭解她為何會輕易被賣到這了。她實在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她遞給自己這串珍珠項煉,再外行的人也可看得出是極品,她竟然不怕她拿了便走人,這麼輕易就交給她?!
「你可以請守門的人交給赫將軍,這是……他給我的。」紫妍突然雙頰緋紅。
赫將軍?!柳翠非常驚訝,她所認識的赫立寒向來對女子不假辭色,他會送人項鏈?
其實她不應該太驚訝的,第一眼見到方紫妍時,她便已為她的美深深讚歎,而同為女子都如此了,更何況是赫將軍。
方紫妍一定也愛著赫立寒,瞧她光是提到他就已臉紅了,一副戀愛中女子的迷人神情。
「我會盡快叫萍兒將這條項煉送到將軍手上。我想,他一定會馬上趕過來救你;在此之前,要委屈你暫時待在這了。」她一邊說一邊收好項煉。
「謝謝你,我沒有關係。萍兒是你的朋友嗎?」
「嗯。就是她發現你,叫我來救你的。」
「真希望可以見她一面,親自向她道謝。」
「有機會的。我得走了,方姑娘,我想你最好假裝仍然昏迷,在救兵未來之倩,你盡量裝得昏昏沉沉……哦,有人來了!可能是李三娘。方姑娘,你千萬要記住,別太相信任何人,也別說出你和將軍府的關係。」
「柳姑娘……」
紫妍原本還有話想問她,可惜柳翠已由密道口下去了。在柴房門被打開之前,她聽從柳翠的話,假裝仍未醒來。
果真是李三娘!她身後還跟了兩個丫頭。
「怎麼還沒醒?一定是那兩個笨蛋藥放得太重了!」李三娘皺起眉頭。「你們兩個把她扶到我房裡來。」
「是。」 怎麼辦?她還要假裝昏迷嗎?
☆ ☆ ☆
「怎麼辦?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留下她一個人!」
玫又急又悔,在門廳上踱來踱去已不下百次了。
「你的不應該,是不應該帶她翻牆出去,只要你乖乖的待在家,不就什麼事 都沒了?」文劍南慢條斯理的說。
「老弟,你就少說兩句,留點精神,咱們還得再出去找人呢!」殷紅開口。
三更時分,原該已夜深人靜,將軍府邸卻仍燈火通明。下午出去尋人的人,已有不少回來了,卻沒有人帶回好消息。 這會見玫又看到她哥哥和安錦辰、馮甲也回來了,連忙迎上前。
「哥哥!紫妍姊呢?你有沒有消息?」
赫立寒不答,反問回來的人,「你們有線索嗎?」
每個人都槍著說──
「那個賣絲巾的販子說他還沒來得及找錢,只是回個頭而已,紫妍就不見了。
由此可見,紫妍離開那個攤位,並不是出於自願。」
「我問過附近的其他攤位,有人看到方姑娘被一個約七、八歲的小女孩拉著走。」
「我找到那個小女孩了,她說有兩個叔叔給她餅乾,要她拉方姑娘進一條小巷子 。」
「那兩個人,一個自稱是卓老大,一個則是他的跟班,我找遍了他們時常落腳的地方,卻沒人在今天看過他們。」
「什麼!又是他們!這兩個人渣,我早說過饒不得他們!」
玫氣憤不已。這一次再讓她逮到,他們就別想活命!
「那兩個人已經出城了,他們可能將紫妍又交給別人。」赫立寒糾緊雙眉。
「必須盡快找到這兩人的下落。」
「這件事交給我們三人吧!文兄、馮兄,兩位沒問題吧?」安錦辰首先提議。
「我沒問題,咱們這就出發!」馮甲豪氣地說。
文劍南也點點頭站起身。
「好,那兩個人就交給三位負責,其他的人則繼續在城打探消息。天漸漸亮了,各位先休息片刻,等天一亮,立刻到可疑場所挨家挨戶搜查。」雖然他恨不得馬上進行搜查的工作,但他看得出每個人都累了,而他身為主帥,不能自私的只為了盡快找到紫妍,不考慮下屬們已奔波了整日的辛勞。
天色漸漸泛白,正當赫立寒開始分隊打算對一些聲色場所進行搜索時,韓武元突然來報,身後跟了一個女子。
「將軍,這位萍兒姑娘是倚翠樓的人,她說有方姑娘的消息。」
「莫非紫妍被賣到倚翠樓了?」赫立寒臉色鐵青。
「是的,赫將軍,這項鏈就是證據。」萍兒怯怯的開口。
赫立寒接過項煉,注視一眼後,緊緊將它握住。
「傳令下去,包圍倚翠樓!」
第八章
「不要!我不穿這種衣服,我要換掉!」
在紫妍企圖脫下它以前,李三娘出聲警告道:「這可是你目前僅有的一套衣服了。脫掉它,你想光著身子嗎?」
紫妍聞言停住手,重新拉好幾乎透明的白色薄紗,又羞又怒地,一隻手緊緊抓著紗袍的衣領,根本不敢放下來。「請把衣服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