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軒,如果你不嫌棄,喚我蓮姨好了,我也顯得年輕些。」白玉蓮含笑道,眼前這位俊雅青年,文質彬彬,雖然多禮了些,卻是個不錯的孩子。
「是,蓮姨……」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白玉蓮親切地說:「世軒,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好了。」
袁世軒振起精神,立刻說道:「蓮姨,請問,月兒姑娘人呢?」
「月兒?」白玉蓮環顧四周。「咦,奇怪,月兒沒出來嗎?」
看不見她,她開始我兒子,沒想到她兒子也不見了,想必是出來露一下臉,又進去了。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
「世軒,你認識月兒?」
「不,只是白天在庭園與月兒姑娘有過一面之緣。」袁世軒不好意思地說。
「月兒的確有令人過目難忘的容貌,她可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孩子。」白玉蓮含笑道。
袁世軒非常贊同她的話,連連點頭。「月兒姑娘生得花容月貌,但不知是哪家閨閣千金?」
白玉蓮一怔,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看來他對月兒是真的很感興趣,月兒也到了及笄之年,是該成親了,就不知她那兒子在磨蹭什麼,到現在還無動於衷……好吧!她不妨助袁世軒一臂之力,刺激、刺激她兒子,一想到這,她便把如嫣母女的遭遇告訴他。
「世軒,月兒在這裡就像我的親生女兒一樣。哎!時間過得真快,我這個女兒也到了該出嫁的年齡,我還真捨不得呢。」
袁世軒簡直迫不及待想毛遂自薦,但礙於禮教,只好隱忍。
他不在乎寅月的家世是貧是貴,他對她一見傾心,為她神魂顛倒。
他深知不僅是她的美貌吸引他,他也有一個絕世貌美的堂妹,可他只為寅月著迷。為什麼?若問他,他會很爽快的回答:「因為愛情!」
☆ ☆ ☆
寅月探頭看看晏庭筠即將完成的畫像,一副百無聊賴的神情。
「庭筠,好了沒?為什麼你這一次得畫這麼久?」
他笑了笑,不言語。
寅月嘟起嘴。「真不明白,為什麼不准我出去呢?外面那麼熱鬧,我卻得陪你在這兒作畫。」
「妳在抱怨嗎?月兒。」
「怎麼,你不准我發牢騷嗎?」
「不,請便。」
寅月睨他一眼。「庭筠,我發覺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對勁耶。」
他只是挑眉,一副饒富興味的表情。
「我一直想,想了好久,就是想不透袁公子究竟哪兒得罪了你。真奇怪,他很有禮貌呀!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禮多人不怪「,為什麼你會討厭他呢?」寅月一臉不解。
晏庭筠放下筆,收起笑容。「別再說他的事。」
寅月得意地笑了。「看吧!你果然討厭他。」
晏庭筠怔了一下,繼而嘴角勾起一道迷人的彎月。「月兒,妳想參加宴席儘管前去,不需要使法子來激我同意。」
才怪!是誰說要她乖乖待在這裡,明天才教她耍扇子的?還不是他!
若不是看在他難得同意教她,還是出於自願的份上,她早出去大吃大喝大玩一頓了,哪肯留在這兒陪他呀!寅月翻翻白眼,皺皺鼻子,一臉不服氣。
「你才是使法子想避開話題呢!咱們明明談的是袁公子,如果你不是對人家有成見,又為什麼不參加歡迎宴?晏伯伯說了,人家是貴賓,今晚所有的人都得出席。」
晏庭筠神色一黯。「為什麼老是提起他?妳對他有興趣?」
寅月羞紅了臉。「說你今天不對勁嘛!扯來扯西的,真不明白你是怎麼回事!」
「妳還不明白嗎?」他一雙深摯的眼眸專心一意地盯著她。
「當然不……」她在接觸到他的視線時陡地住口。突地,她的心跳加快,睜著大眼回視他執起她白皙的手。「月兒,我……」
叩!叩!一陣敲門聲打破緊張的氣氛。
寅月很快抽回手,雙頰染滿紅霞。
「有事嗎?」晏庭筠不悅地對著門低吼。
白玉蓮的貼身丫鬟進到書房來,「少爺,夫人請月兒上前廳相陪。」
「嗯,妳先出去。」
「是,少爺。」丫鬟退了出去。
「我……我去陪蓮姨了。」寅月羞赧地起身。
「月兒……」
寅月停下腳步。「還有事?」
他也起身來到她身旁。「我陪妳去。」
她側頭瞧他,一副不解的神情。「妳不是討厭參加宴會,才溜回書房的嗎?」
「我也該出去了,爹一會兒可能找我。」
她當然知道這是藉口。「你放心吧!我會告訴晏伯伯你人不舒服在休息,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
晏庭筠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昔日那愛纏著他的小月兒會說出如此善解人意的話?太不可思議了。
寅月瞪他一眼。「你那狐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我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晏庭筠笑了。「不是不信任妳,只是這不像妳會做的事。說,月兒,妳又有什麼事求我了?」
寅月皺皺眉頭。「我才沒事求你呢!不過是要你履行承諾,我現在到前廳去可不是自願的,你明天還是得教我玩扇子。」
多麼霸道的口氣,這才像他的小月兒。只是……玩扇子?敢情她把武林的絕世武功「飛扇」當雜耍了?!
練「飛扇」必須要有深厚的內力,平常人練個三、四十年也不一定能學成,只因他天資聰穎,是練武奇才,才能在短短數年間練成。
之所以任她撒嬌、威脅仍不願教她,也是怕她傷了自己。她只是個嬌弱的女子,毫無武功底子,但是個性卻倔得很,有他在身邊看著時還好,就怕她亟欲表現,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自己練習,那可是非常危險的。
而今他之所以答應教她,一半是出於她厲害的纏功已經有逼使他招架不住之勢,一半是他已想到應對之策,可以讓她知難而退。
「我既已答應教妳,絕不會食言。」
「不騙我?」
「我何時欺騙過妳?」
「太好了!那我們走吧!蓮姨怕要等得不耐煩了。」她滿意地圈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