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她連這一點都不明白,白雪炎才會被她氣得血管都快爆開來了。
白雪炎直瞅住她,深藍的眸光似一團火,「哪一天——你可能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他有莫名的懊惱,氣的是她對感情的遲鈍,對喜歡她的男人過於掉以輕心!而他因此對她更為緊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又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遲鈍的接受另一個男人的追求。
高欣欣又是一怔,靜靜想了一會兒還是不太明白他突然冒出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見他渾身像是騰火的憤怒,她倒是知道這會兒最好什麼都別問。
她一臉的沉靜和坦然,直教白雪炎以為自己是在對空氣發脾氣似的,有再多的惱怒也消失於無形。
他深深地凝望她,許久,終於無奈地歎了口氣,「為什麼碰上你的事,我就無法冷靜?」
她知道,他並不是在問她,而她也無法回答屬於他自己的問題。
「少爺,這裡是什麼地方?」高欣欣轉身,車子是停在一棟兩層樓的灰色房子前,面對一片廣闊無際的海,和一輪火紅的太陽。
白雪炎拉住她,令她必須轉身面對她。
「少爺?」
「不許再叫我少爺,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叫我的名字。」夕陽的餘暉彷彿穿透她白皙的皮膚,她柔和的神情莫名地令他感覺有一股惑人的迷人。
他深邃的藍色目光鎖住了她,她不自覺的臉紅,嘗試著聽他的話想將他的名字叫出口,但似乎難以啟齒,相當奇怪的感覺,連帶喉嚨都覺得像有什麼梗在那兒,很難出聲。
他知道已經習慣的稱呼,一時間要她改口難免有一份尷尬,瞅著她微紅的臉兒,他心裡莫名地有一股甜意。她不美,卻有一股吸引他的特質,而他,尚在發掘那是什麼?她究竟有什麼,深深吸引著他不可自拔?
他勾起了她尖俏的下巴,凝望著她小小的臉蛋,眼神裡忽然填進狡黠的光芒,「快啊,快叫我的名字。」完全是故意在捉弄她。
從他手指的接觸傳遞過來一股燙熱的感覺,幾乎燒紅了她的雙靨。但她不再像上次那麼笨了,這一次仔細看清楚他眼裡跳動的惡作劇光芒。
她淡淡地一笑,撥下了他的手,「少爺,你再捉弄我,我也不會上當了。」
白雪炎笑起來,一把扭住她纖細的腰,一同往裡面走。「允許你最後一次叫我少爺,不過記住,以後不許再叫我少爺了。」
高欣欣紅著臉,還是很難習慣他一些親密的舉動,但他似乎總愛摸摸她,摟著她。難道這也是男女交往的一部分?她當時似乎答應得太快、太輕易了,完全沒有深入的去想所謂交往的意思。
實在沒辦法,光是想到會失去白園的工作,她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少……」
「嗯?」
她清楚的看到他眼光裡的警告。一個噤聲,她才問:「這是誰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你沒來過這裡嗎?這是白家的房子。」他放開她,拿鑰匙打開門,然後拉著她一同進去。
從玄關進去就是客廳,裡面是原木地板,室內完全是屬於大自然色系的裝攝,感覺相當的舒服,看得出來這裡有專人在整理,整潔的環境一塵不染,茶几上還有一束香水百合盛開著。
高欣欣輕輕摸著香水百合的花瓣,眼光在室內環繞了一圈,然後停留在那一整面可以看出外面的玻璃。整個房子是挑高的設計,外面的景觀像是一幅框起來的巨畫,隨著日出日落,季節變化,有著各種不同的色調所調出來的美景,不變的是深廣的海永遠屬於畫裡的一景。
眼前映入她眼簾,令她為之著迷的,就是一幅夕陽沒入紅海中的惑人美景。
她被那一幅深沉的紅艷的美捉住了目光,白雪炎卻被她臉上那一份滿足和不自覺的微笑所吸引,同樣的移不開視線。
「喜歡這裡嗎?」他靠近她,凝望著她沉靜的側顏,忍不住用他寬大的臂膀圈鎖住她,在她的耳際低問。
她的眼光還是收不回來,揚著滿足的微笑點點頭,「我第一次看到這麼美的夕陽。」
他喜歡她的回答,這表示他沒有白帶她來。
白雪炎揚起嘴角,鼻息裡有她淡淡的清香,他貪婪地吸取她的香氣,同時她如凝脂般的肌膚也在邀請著他一親芳澤,他也就毫不客氣……
「呀啊!」高欣欣幾乎是在驚叫的同時倒抽一口氣,就算摀住耳朵,也已經擋不住在他輕輕的一個舔吻下,她隨即敏感的襲遍全身的戰慄。
白雪炎一怔,雙臂還維持著抱她的姿勢,只是懷抱裡已經空虛。高欣欣像是老鼠躲著貓似的逃開了他的懷抱,紅著臉瞪視著他。
「少、少爺!你在做什麼?!」她幾乎是有些氣急敗壞的混著羞惱的語氣指責他的輕薄。夕陽的微光依舊,在這一刻卻早已讓她拋到腦後。
白雪炎有些失落的放下手,卻在同時得意的笑起來,「原來你的耳朵這麼敏感。」找到了她的弱點。
她到現在耳朵還是又紅又燙,熱烘烘得讓她無法忽略那股直搗心窩的悸動,而他只不過用舌頭輕輕碰了她一下而已。
她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耳朵竟然如此敏感,那份完全無法掩飾的悸動和戰慄令她羞窘,同時提起警覺,趕緊重重的重申,「你以後不可以再對我這麼做!」
看她好認真的樣子,那變得尖銳的眼光對他充滿了戒備,小小的臉蛋居然出現難得的嚴肅,那模樣……看在白雪炎的眼裡,簡直迷人到極點。
雖然那分明是把他看成了色狼的眼光和神色,白雪炎卻一點也不在乎。
「那就得看你的表現了,我說過不許再叫我少爺。」抓到了弱點不好好利用就是傻瓜。
她清楚的看到他眼光裡的促狹,他根本毫不掩飾對她的捉弄和威脅。高欣欣終於感到困擾地顰眉。
白雪炎大步的走向她,停在她的面前抱起胸膛,好整以暇地瞅著她戒慎想逃的神色,「來,叫我的名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