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命的運行軌道完全偏離了方向,就因為」唐玉潔」這三個字。
「唉!」頭痛啊!
「你怎麼了?」玉潔趕緊捧起他的俊臉,看看他哪裡不對勁?
他看著她,她也審視著他,俏麗動人的臉是多麼的無辜,一副好擔心的模樣……
他的心臟又連抽了好幾下。
「沒事,我頭殼壞了。」丁宇倫悶著聲音回道—將她的手移開。
頭一次對女人有心動的感覺。
而頭一次心動的女人竟然是……她!
他不想暈也不行了。
「吃完了水餃,我陪你去看醫生。嗯?」玉潔又是遞碗、又是遞筷,趕緊將熱騰騰的酸辣湯端上桌。
「不用。」他埋頭猛吃,拒絕看她。
似乎這樣就能跟她保持距離,似乎這樣就能跟她不再有所牽扯。
「吃慢一點,冰箱裡還有,方便你隨時下鍋。」她笑著提醒,大方地拿起筷子陪他一塊吃起來。
「妳還幫我買菜?」丁宇倫驚愕地放下筷子。
誰教她雞婆的?他只不過是勒索了一頓像樣的晚餐——做為學費,可沒說要白吃白喝她的。
玉潔指了指那堆像山一樣高的蔬果。」你需要營養。」
他真不會照顧自己,做工的人怎麼可以吃泡麵餬口呢?哪來的力氣?
玉潔很努力地不對櫃子裡那兩碗泡麵皺眉。
天知道他吃泡麵是因為好奇,可不是因為沒有錢的關係。
「妳真的沒見過你們老闆?」他懷疑她是不是在釣他?
「你對我們老闆還真有興趣。」她不快地放下湯碗,依舊為他之前的那番話惱火,直瞪著他。
「好好好,沒見過就沒見過。」也許真的是他多心了。」妳……對我真好。」有點可疑。
不過丁宇倫識相地不敢把話說出來。
「當然好,」她嘴角噙笑的望著湯。」因為我有預感你畫的那五張圖,都會順利地過關。」到時候她就有一筆錢進來了。
「喔!」說來說去就是因為有錢可拿,所以她才笑得這麼開心?」妳就是因為這樣……才對我這麼好的?」他小心翼翼的問。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該死心了。即使被她施了魔咒他也得狠下心來,連根拔除她在他身上施下的魔咒。
「別說傻話了,這一頓是我的學費,除此之外別無其它。」
真正好吃的,得等她領了獎金後再說。
「妳——」他氣暈地撐住腦袋。
原來她把他當成賺錢的工具。
「你怎麼啦?」玉潔嚇壞地嚷嚷起來。
「我太累了……」他鐵青著俊瞼,蹣跚地步回房間。
她緊跟了進去。
「我不礙事。」他不要她眼來。
他大概是在作噩夢真希望是,原來她對他好是另有目的。
他幾乎可以想像她樂樂地數著鈔票的模樣,而這些——都是他給她的。
他允許她這樣做的。
所以她才對他這麼好,有了他的指導,鈔票幾乎是滾滾而來,這比她花費心思去釣一個金龜婚還要來得容易。
他的心突然跌進了谷底。
「躺著會舒服點。」玉潔趕緊扶他坐下。
「我沒事。」他只是覺得心痛。
他不後悔幫她,可是在她眼裡他只是個可茲利用的」工具」,這比任何折磨都來得有殺傷力。
丁宇倫癱進了床裡,閉上眼睛,希望她覺得無趣能趕快離開。
卻沒有看到她一瞼著急的模樣。
他何必做得那麼累呢?她一臉心疼。
每當提起他的工作,他總是一瞼防範,不是岔開話題就是一問三不知,好吧,既然他那麼怕人家看輕他,那她不問總可以吧?可是……可是……
他短暫的經濟困難,總該讓她幫忙吧?
玉潔焦急地探著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的現象,可是臉色卻依然很難看。
不,還是得請醫生看看,否則她永遠不會放心。
「放心,死不了的,」丁宇倫譏諷地張開眼睛。」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妳說是不是?」
他的話句句帶刺,她卻沒有半絲不悅的神色,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請你一頓不會死的,等你身體好了再教我也不遲。」
丁宇倫仰天長歎——
她的直言直語又再度傷透了他的心。
「如果永遠不會好呢?」他故意問。
「不會的。」玉潔大驚失色。
她的愛情才剛剛萌芽,上帝不會跟她開這種玩笑,不會的。
「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她趕緊握住他的手,將它包在柔軟的掌心裡。
他又沒病。
要不是她那麼愛錢,他怎麼會大受刺激地癱了下來?還不都是她……
「唉!」丁宇倫別開瞼,拒絕看向那雙盈滿關心的眸子。
「趕快睡。」她哄著他,恨不得他能立刻就睡著。
他自尊心那麼強,一定見不得她花錢幫他請醫生,可是他又不睡,她只能暗暗焦急。
她掌心的溫度讓他漸漸失了魂……他一定是太累了,丁宇倫心理想道,才會累得沒有辦法思考,允許她的體溫傳入他的心跳裡,融入他的血液中……
終於睡了。
玉潔吁了口氣地抽回手,拿起手機電召她家隔壁的蒙古大夫。
「劉全,該是你報恩的時候,我有一個朋友病了,你快來……什麼?你沒空?你以後找不到護土的時候,別找我幫忙。」她生氣的掛上電話。
果然不到三秒鐘,手機又響起來了。
「嗯?」她吃定了好友似的,漾開了笑容。
「我的姑奶奶,我飯吃到一半……」劉全哇哇大叫。
結果,劉全趕來了。
在做了最初步的全身檢查之後,劉全瞼色鐵青的把玉潔叫到門外,狠狠地削了她一頓。
「唐玉潔,他是疲勞過度,根本就沒病,妳存心找我麻煩是不是?」
「他沒病?」
「廢話。」
「你確定……你沒判斷錯誤?」她不信的挑高了眉。
「妳——」劉全差點伸出手掐死她。
玉潔突然漾開笑容,」逗你開心的啦,別生氣喔,改天我再去免費幫忙。」
「哼!」
於是劉全不快地哼了聲,很是無奈的摸著鼻子回家。
既然他沒事了,她就放心了,可是卻依然一瞼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