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海莉兒,下個月你們就要訂婚了,關於小倆口之間的事呢,我認為還是由你們兩人自行解泱好了,我也不便插手。你們慢慢談吧!晚一點我再來看你。」歐絲王后笑著說,在心裡補充一句——最好是在日宮見,她也好早點抱孫子。
「王后,您別走啊!」海莉兒急著叫喚,不敢相信王后居然會忍心棄她而去,簡直是眼睜睜將她推入色狼的手裡嘛!「你要幹什麼?」海莉兒驚呼。在她為自己的最後一線希望拚命呼喚的同時,伐爾斯已將她抱起
「你知道我要幹什麼的。」他抱著她往日宮寢室走去。
「不——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伐爾斯,你耳聾啊!」海莉兒大聲叫喊,雙手使盡所有的力氣捶他、打他,甚至不惜拉他晶瑩的美發反抗他,可是伐爾斯只稍微皺了一下眉頭,對於她的暴行根本不理也不睬。
他將她放在他的床上,海莉兒卻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不放。
「抱我回去!我不要睡這裡,你不抱我回去,我就絕不放手!」
「不放?」他瞇起眼,緩緩俯下身。
「放!放!」海莉兒霎時放開他,挪到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死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卑鄙無恥!你不是正人君子!我不幫你了啦!什麼假訂婚,你自個兒去應付好了,我們絕交!」
「別說氣話,你大可以放心,除非你主動,否則我保證不會侵犯你。」
「我主動?下輩子吧!等我投胎當男人後,我會讓『你』瞧瞧我有多主動!『小姐』。」海莉兒諷刺地斜睇他一眼,一想到伐爾斯變為女人的模樣,她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一定會是一個全世界最不解風情、最冷、最酷的超世紀美女。
上一秒鐘還愾得恨不得掐死他,下一秒鐘卻直指著他笑翻了天,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伐爾斯搖搖頭,不解她的反應,同時他的直覺告訴他,最好是不要試著去瞭解。
他起身對狂笑不止的海莉兒道:「我去找雅紋紋來陪你。」
「那……你呢?你去哪裡?」海莉兒停止了笑聲,拉住他的衣袖。
「我去找法藍。難道你希望我留下來?」伐爾斯盯著他手臂上的玉手,放棄了聲音。
海莉兒趕忙收回手,別過頭去,聲音不自然地回道:「我希望你永遠別回來了,滾得愈遠愈好!」
伐爾斯彎起唇角,步出門口的同時說道:「從前率直的海莉兒現在已經變得口是心非了。」
「我才沒有!」海莉兄回過頭,卻早已不見伐爾斯的人影。他出去了,海莉兒不自覺感到失望地歎了口氣。
她的確口是心非。其實她很喜歡伐爾斯的陪伴,儘管他冷漠、嚴酷、不苟言笑又毫不幽默,甚至霸道、無禮、不體貼、不溫柔,而且還常常惹她生氣,但……她就是喜歡他!
想一想,自己真是有被虐待狂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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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朋宮共有四十間客房,每一間客房各有客廳、寢室、浴室,其中十間還設有書房。
宮內的客房擺設、風味均自成一格,有優雅、有柔媚、有嚴肅、也有溫馨……
「風雅室」是目前法藍暫居的客室,每回前來做客,他必居於此,這間客室早已成為他專用的,也因此他的衣物、隨身用品總固定放著,書房裡也擺滿了醫學書籍及他閒暇之餘打發時間的推理小說。
晚餐後,兩個大男人處在風雅室的書房裡,站在窗前仰望點點星光的伐爾斯首先開口:「易騎的主人出外遠遊了,三個星期後才會回來。」
「畏罪潛逃?」法藍挑眉,坐在檀木書桌前,目光凝視著手上的墨色鋼筆,動也不動。
「據雅紋紋詢問店裡的人得來的說法,環遊四方是他的興趣,他一年之中留在易騎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且易騎只是他一起興起頂下的店,他主要經營的事業有牧場、飯店、大型食品市場……不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伐爾斯的眸色轉深了些。
法藍勾起嘴角,調侃地說:「能夠平心靜氣聽海莉兒訓話、還泡茶請她的人,早該猜到不會是一個普通人,那麼要抓兇手還得等上三個星期了。」
「這段期間我們無法保證犯人不會採取任何行動,唯有嚴加防備,才能確保海莉兒的安全,坦娜也才有可能平安歸來。」他的目光彷彿穿透星空,投人另一個世界。
法藍停頓了半晌,回想起坦娜開朗的笑容、幽默風趣的言行,神情瞬時黯然不少。
「必須想個辦法讓海莉兒記起坦娜對她說的話。」
「很難,她不是那種受逼迫就會努力回想的人,她的個性叛逆,一味逼她的話,只怕會讓她忘得更快。」這也是伐爾斯之所以一直不曾再問她想起與否的原因,他相信順其自然反而較能幫助海莉兒想起來。
「那麼試試催眠如何?」法藍提議。
「你會?」伐爾斯轉過身,沒聽說過他會催眠的事。
「當然不會。不過我有個朋友頗擅長此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試著找他來。
「你的朋友信得過嗎?」換作平常時候,他絕對二話不說答應法藍的提議,因為他信任法藍,相對的也信任他的朋友;但是此事攸關兩條生命,伐爾斯無法用她們來冒險。
「他是個族人,四處飄泊,兩年前我救過他一次,後來也曾見過幾次面,我親眼目睹也用催眠術喚回一個婦人過去十年的空白記憶,我相信他絕對有辦法喚回莉兒忘記的話。」法藍以為伐爾斯不相信他的朋友真的有此能力。
「你們才見過幾次面,如何能保證他不會洩密?」伐爾斯顯然不贊成法藍的方法。
「原來你擔心這個。」法藍起身與他平視,表情極為嚴肅地說:「我以伊瑟亞儲君的項上人頭擔保,裡曼.米南利絕對可以信賴,只要你和他見一面,就能消除心頭上的疑慮。」法藍有此信心,因為他對自己的眼光深信不疑。